竟然會掃地。
似乎察覺到吳同志看自己,雷雲寶拿著掃帚耍了個花槍,歎口氣,老氣橫秋,“吳奶奶別看啦,吃人的嘴短,拿人的嘴長。”
好像是這麽說的。
爺爺經常這麽說。
大家忍不住笑了。
薑舒蘭有些忐忑,畢竟雷雲寶在家也是金貴的孩子,來到她這裡卻要乾活。
好在吳同志通情達理,她反而一臉高興,“這是拿勞動換取食物,我原先和你爺爺還擔心,你把薑同志家吃窮了,如今瞧著你自己都會掙口糧了。”
被誇的雷雲寶高興和鐵蛋兒兩人,揮舞著掃帚,也是虎虎生威的。
瞧著生龍活虎,沒有一丁點被拐賣的後遺症。
吳同志輕輕地松了一口氣,把菜簍子裡面兩條黃花魚遞過去,“這是老爺子讓我送來的雲寶的口糧,先支付今天的,明天我在看著情況送。”
對方給的真誠,薑舒蘭也沒含糊,直接收了下來。
這般落落大方,不扭捏的性子,越發讓吳同志喜歡。
旁邊的王水香也跟著把菜簍子地一遞,“我這不是啥好東西,自家地裡面長的豆角和萵筍,我聽我們家那口子說,你們家明兒的要辦喬遷宴了?拿過來給你們湊兩個碗。”
王水香這個人是真熱心。
早上過來送暖水壺送搪瓷盆幫忙打掃衛生,這一知道他們要搬喬遷宴立馬又送菜來了。
薑舒蘭心裡感激,她接了過來,“水香姐,你們要是不嫌棄,明天就過來一起吃個便飯!”
王水香搖頭,“不了,我家四個孩子,過來你們坐都坐不下。”
她瞧著就幾把椅子,這哪裡夠。
孩子又多,討人厭。
薑舒蘭還想在勸,王水香堅決,“過了明天,啥會都能來。你看我今兒的沒喊我,我自己都來了兩次。”
這人是個實在人,也拎得清。
薑舒蘭便沒在勸說下去,只是在對方離開的時候,給她裝了兩根臘腸,又裝了一瓶子大醬。
順帶把之前準備送上門的,鐵皮暖水壺和搪瓷盆一起遞過去。
等到吳同志的時候,薑舒蘭也沒例外,裝好了以後,讓對方帶走,也問了一句同樣的話,明兒的喬遷宴,有空可以來。
薑舒蘭不懂這些彎彎繞。
她看吳同志幾次三番送東西,想著關系近,請了王水香,不請她有些不合適。
她卻是不知道,雷師長位置高,而且還是快退下去的人,不少人都想巴結雷家,所以雷師長從來不參與這種私人小飯桌。
不過,薑舒蘭和雷師長有別的情分。
那就是她從人販子手裡救下來了雷雲寶,而雷雲寶又格外稀罕她。
所以,吳同志笑呵呵應承下來,“我做不來主,不過回去我會和老爺子說的。”
輪到吳同志要離開的時候,雷雲寶死活不走。
抱著薑舒蘭的大腿,“吳奶奶,你自己回吧,我不回!”漂亮姨姨家這麽好玩,還有小夥伴,做什麽回去天天看著爺爺那個枯樹皮臉,也太難看了。
這……
吳同志有些為難,想抱著雷雲寶回去,雷雲寶機靈,一看對方抱他,立馬鑽到飯桌底下,“不回去,我不回去!”
就像是把頭縮到烏龜殼裡面的烏龜一樣。
讓外人抓不住。
吳同志為難,又不敢打孩子。
雷雲寶在雷家極為金貴的。
場面一時之間僵持了下去。
薑舒蘭沒急著回答,她問鐵蛋兒,“鐵蛋兒,你想讓雲寶弟弟留下來嗎?”
她挺希望鐵蛋兒在海島上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朋友。
小鐵蛋兒立馬點頭,點完頭,又小聲道,“會不會太麻煩了?”
以前在家的時候,他那些小夥伴的爹娘,就很不喜歡他們上門做客。
他怕給老姑添麻煩。
這話一問,饒是吳同志,也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鐵蛋兒,“這孩子也太懂事了。”
薑舒蘭點頭,“不麻煩,你想讓雲寶弟弟留下來,那就留下來。”接著,她話鋒一轉,點名特意劃重點,“不過,晚上你們兩個要睡一起。”
周中鋒聽了前半截本來有些臉黑的,聽到後半截,又稍稍舒了一口氣。
舒蘭還是把他放心上的。
這下,小鐵蛋兒沒回答,倒是雷雲寶忙不迭的應承下來,“沒問題。”
他和鐵蛋兒睡,鐵蛋兒在和漂亮姨姨睡。
他們三個人一起睡。
邏輯通。
確定了孩子歸屬,吳同志再三朝著薑舒蘭再三道謝。
等送吳同志離開後。
周中鋒瞧著倆孩子的神色有些不善,但是好在薑舒蘭打發周中鋒去供銷社買了大澡盆和茶杯去了。
倆孩子都跟著悄悄松口氣。
等到晚上的時候,薑舒蘭把倆孩子下餃子一樣,丟到澡盆子裡面,裡裡外外洗洗刷刷。
愛玩水幾乎是每個孩子的天性了,倆孩子又有伴,在一起那還不把澡盆子差點給蹦破了。
薑舒蘭真的是用了極大力氣才把倆孩子哄住。
等洗完了打發他們去竹床上休息。
薑舒蘭也把自己簡單的清洗了下,洗完頭髮濕噠噠的滴水,換上了一件寬松的衣服,露出一截瑩白如玉纖細筆直的小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