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躍華這個男人,她根本不稀罕。
但是,她不能忍受的是,對方算計她一次就罷了,還要踩著她上位。
江敏雲看到薑舒蘭時,有些愕然,她頓了下,心思轉得飛快。
不能承認,這一承認,她在公社的名聲就臭了。
“薑同志,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不知道舒蘭在說些什麽,那你總該認識他們吧?”
蔣主任風塵仆仆地走了進來,身邊跟著兩個人。
一個是細長臉知青,一個是先前負責打掃衛生的乾事。
她之所以消失這麽久,沒有直接去找江敏雲算帳,正是因為去尋找證據了。
蔣主任這個人做事極有規章,她不會輕易出手,但是一出手,必然是拿了鐵證。
當細長臉知青和負責打掃衛生的乾事兩人出現的時候。
江敏雲臉色唰的一下子變了,她不明白,這兩人不是已經被鄭向東收買了嗎?
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
“蔣——”
“你先說,你認識他們兩個嗎?”
蔣主任打斷了江敏雲,一邊冷斥。
一邊站到了薑舒蘭身旁,瞧著她沒有受欺負,這才跟著松了一口氣。
江敏雲下意識地咬著唇,有些慌亂地否認,“我不認識——”
蔣主任,“你確定不認識?”
她再次問了一遍。
“確定!”
“記住你說的話,江知青。”蔣主任不再看她,則是看向薑舒蘭,聲音放緩了幾分,“舒蘭,你認識嗎?”
薑舒蘭點了點頭,特意盯著細長臉知青的臉,看了片刻,確認,“她就是之前在樓梯道潑我茶水的人。”
當時,她特意記住了對方的樣貌。
接著,薑舒蘭卷起棉衣下擺,遞過去,“這裡還有未乾透的印記。”
這也就是印證了她的話。
周圍人都跟著點頭。
蔣主任看向細長臉知青,“是你潑的舒蘭嗎?”
細長臉知青猶豫了片刻,想到當時薑舒蘭對她的和氣和沒有追究,她不敢去看對方,點頭愧疚道,“是——”
“誰讓你特意去潑舒蘭的?”
細長臉知青飛快地看了一眼江敏雲,又見薑舒蘭期盼地看著她,她十分猶豫,小聲道,“江知青,當時給了我一塊錢,讓我幫她把薑舒蘭同志,攔住十分鍾。”
她實在是缺錢,不然也不會接這種缺德事。
這話一落,現場瞬間嘩然。
“什麽?是江知青故意的?”
“那豈不是說,她在算計薑舒蘭,就為了搶鄒躍華同志?”
“她先前還一臉無辜,說什麽事情到此為止,可不就到此為止,才好不暴露?”
“真陰險!”
聽著大家的話,江敏雲的臉上原先的笑容也跟著消失了。
她有些搖搖欲墜,“我、沒有。”
她後悔了,不該自己多此一舉,再去給他們錢收買的。
蔣主任沒看她,而是看向負責灑掃的老嬸子,“誰讓你負責換得203和204的門牌號?”
老嬸子沒有任何猶豫,“江知青,給了一塊錢,讓我幫忙換門牌號。”
有了老嬸子這話,瞬間就能蓋章定論。
“江知青,潑人茶水,換門牌號,才從薑舒蘭手裡搶到的相親對象,這件事你認不認?”
蔣主任冷著一張臉,呵斥問道。
江敏雲臉色煞白,“我、我——”
她有種百口莫辯的滋味。
錢確實是她給的,但是這兩個人卻不是她的,而是鄭向東的。
“你算計了薑舒蘭同志,是與不是?”
蔣主任步步緊逼。
江敏雲咬著牙,半晌才回答,“是——”
這一聲是,更是引起一片嘩然。
“沒想到,江知青竟然是這種人!”
“太不要臉了,說人家薑舒蘭不好,她自己也夠不要臉的。”
這些話,聽在江敏雲耳朵裡面,她臉如火燒,她從未,從未這般丟人過。
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才好。
蔣主任眼見著江敏雲還知羞,這才點了點頭,“這事情可大可小,既然犯錯了,就給薑舒蘭同志道個歉。”
頓了頓,“另外,江知青得到這麽一個好對象,光道歉太過輕了,薑舒蘭同志不在乎,但是我作為上級領導打算以儆效尤。
第一,鄒躍華同志,是我們薑家找媒婆托關系花錢,介紹的對象,這個花銷由你江敏雲同志賠!
第二,薑舒蘭同志被你傷害過,所以她在大隊的春耕工分,由江敏雲同志去勞動,大家覺得怎麽樣?”
薑舒蘭被家裡養得嬌,她根本出不了工分,平時都是家人幫出的。
可是,薑家人如今也自顧不暇。
倒是不如讓江敏雲替了,不止為舒蘭解決了麻煩,還能讓這件事繼續發酵下去。
這個處罰結果,得到了所有人的讚同。
大家都在誇蔣主任處事公正。
“多少錢?”江敏雲知道已經無力回天,她低聲問道。
“前後一共花了三十六。”
江敏雲咬牙,這麽多!
轉念一想,三十六塊錢換未來首富鄒躍華是劃算的,她只能認下,“我賠!”
話落,她朝著薑舒蘭走去,咬著牙,低聲道,“薑舒蘭同志,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