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還敢張揚的說出喜歡,而高水生更可憐,連說都不敢說,只能悶在心底。
江敏雲聽到這話,猛地抬頭,聲音尖利,“你知道什麽?他一窮二白,一家子拖累,我嫁給他?吃土喝風嗎?”
就跟上輩子一樣,所有的人都在說她,嫁給高水生嫁對了。
可是,事實呢?
她跟著高水生過的全部都是寒酸的日子,吃了這頓沒下頓日子。
這些男人們知道什麽?
生活光有愛情行嗎?
生活是要活下去,是要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要的是錢,要的是工作,要的是體面。
而高水生一無所有。
而鄒躍華將來全部都有。
鄭向東沒想到,江敏雲這般大的反應。
只能說,女人絕情起來,是一個比一個狠。
他擺擺手,聲音陰沉,“算了,我不說他了,我來找你就一件事,我要周中鋒的地址,能拿到嗎?”
江敏雲,“你只要不把高水生的事情說出去,我自然可以辦到。”
雙方立馬達成協議。
江敏雲轉身離開。
鄭向東朝著筒子樓外走,看著灰沉沉的天空,他語氣喃喃,“薑舒蘭,你等我來找你。”
就算是她跑到天涯海角,他也能找到她。
海島。
薑舒蘭把家裡裡裡外外的都收拾了一遍,又拿著縫紉機看了許久,因為沒扯到好布,也就沒動工。
白天孩子們都在雷家玩兒,她倒是難得放松了幾分,還給自己衝了一杯涼茶,悠哉地喝著。
等到下午的時候,王水香上門,“舒蘭妹子,我們要去山上挖筍,你去嗎?”
春筍是個好東西,可以直接炒著吃,也可以曬幹了,炒肉吃。
還可以入藥,可以說渾身都是寶。
只是,薑舒蘭要是上山了,孩子們回來找不到她。
那種進不去家門的感覺,她體會過。
於是薑舒蘭沒有直接答應下來,而是先去了一趟隔壁那家。
朝著那奶奶囑咐了兩句,“嬸嬸,我和水香嫂子一起上山挖筍了,若是我們家孩子回來,麻煩您幫我交代一聲,讓他們在家等著好了。”
那奶奶自然是沒有不答應的道理,還擺手,“你們隻管去,孩子要是回來了,讓他們在我家玩,我管飯,你別擔心。”
兒子兒媳沒孩子,她稀罕兒子的不得了。
薑舒蘭朝著那奶奶道謝,等她離開的時候,苗紅雲也跟著上來。
三個都是沒工作的人,大把的時間。
只是,讓薑舒蘭沒想到的是,也還真那麽巧,他們前腳走,後腳鐵蛋兒和雷雲寶就回來了。
雷雲寶和鐵蛋兒兩人,合著捧著一個冰棍,還冒著寒氣。
兩人都稀罕的咽口水,眼珠子不落轉的盯著冰棍,但是都沒舍得去咬一口。
飛快的跑回家,去敲門。
結果,敲了一個閉門羹。
旁邊那奶奶聽到動靜,邁著小腳出來了,“鐵蛋兒,雲寶是嗎?”
倆孩子跟那奶奶熟悉了,當即應了一聲,“是我。”
那奶奶開門,朝著他們招手,“都過來,小薑上山挖筍去了,讓你們回來了,先來這邊玩一會。”
倆孩子頓時有些失望。
鐵蛋兒熱的滿頭大汗,低聲道,“可是,我好不容易才給我老姑帶了冰棍!”
雷雲寶也摸著冰棍,發現袋子裡面都是水,頓時一陣心疼,皺著眉頭,“都快化沒了。”
那奶奶一看,哎呦喂,這心都軟得一塌糊塗,這倆孩子啊!
怎麽這麽疼人。
那冰棍一路拿過來,都快化沒了,饞的直咽口水,都沒舍得去吃一口。
那奶奶頓時招呼,“來來來,你們進來,我給你們用井水冰著。”
倆孩子對視一眼,搖頭,“奶奶,你知道我老姑他們去哪個山頭嗎?”
這要去追著送。
這哪裡追得上。
“這我可不知道。”那奶奶擺手,“哎呀,你們在家乖乖的,小薑回來也會高興呀。”
這話,不得不說,是戳到了倆孩子的死穴。
先前還要去追薑舒蘭的他們,下一秒,立馬乖乖巧巧的跟著進了那家。
那奶奶拿著帕子,給他們兩人一一擦汗,又舀了一葫蘆瓢井水,把冰棍放裡面冰著。
倆孩子巴巴地望著,囑咐,“奶奶,你多放一些水,要勤換,不然我老姑回來,冰棍都沒了。”
只剩下甜湯子了。
那奶奶噯了一聲,這個摸摸,那個摸摸,這孩子是真好啊!
倆孩子都生的好,盡挑優點來長。
看著就讓人喜歡。
所以,那奶奶也格外疼他們。
不止是用涼水冰著,還在冰棍上面給架了半床不用的棉被,“這下,你們放心了嗎?”
鐵蛋兒和雷雲寶齊齊的點頭。
雷雲寶有些可惜,小聲道,“早知道,漂亮姨姨不在家,我就晚點買好了。”
鐵蛋兒跟著點頭。
那奶奶好奇,“誰給你們的錢?”
島上冰棍不便宜,從外面進貨過來,外面賣三分,島上能買一毛到一毛五。
這誰家孩子舍得吃哦。
雷雲寶說,“我給吳奶奶幫忙摘豆子,她給我了一毛,給鐵蛋兒了一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