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嘴上認錯是一方面,身體要勤快,第一,家裡的水缸的水要及時打滿,第二就算是不做飯,吃完飯去收拾碗筷,第三,要有眼色,媳婦要是不高興不舒服累著的時候,你就去給她聳聳肩膀,什麽的。”
頓了頓,補充了一句,“要是你藏的有私房錢,就把藏的私房錢主動上交給媳婦,再或者去供銷社買個你媳婦喜歡,卻又舍不得買的物件兒,送給她。”
按照他的經驗,這一系列操作下來。
基本能在家苟活下去,然後在找準機會,一次和好。
夫妻吵架嘛,不都是床頭吵,床位和?
周中鋒一一記下來,他點了點頭,“那團長,你是好男人。”
部隊裡面,不少人笑話那團長妻管嚴,妻子連傳宗接代都不會,他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可是,在周中鋒眼裡卻是不一樣的。
那團長和苗嫂子兩人是島上少有的恩愛,和別家男人回去充當大爺不一樣,那團長回去是真的什麽活都乾。
就他剛教他的這些辦法,整個島上,怕是也只有那團長會這麽做。
那團長心生感慨,“沒辦法,自己討的媳婦,自己疼。”頓了頓,抬手拍了拍周中鋒的肩膀,“咱們男人們,就多吃苦一些,也沒關系。”
周中鋒嗯了一聲,細細地記住每一個法子。
他發現婚姻這條路,任重而道遠。
哄老婆是個重要的技術活。
海島的雨說來就來,前一刻天上烏雲密布,雷聲滾滾,下一秒,豆大的雨滴砸落下來。
薑舒蘭小跑著回到家,雨淋濕了發,她進院子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把院子的衣服給收了。
只是,讓她意外的是,院子的衣服竟然乾乾淨淨的,一件都沒有了。
她不由得有些驚訝,誰把他們家衣服收了?
難道是隔壁的苗紅雲?
正疑惑著呢!
屋內的鐵蛋兒和雷雲寶聽到動靜,頓時跑了過來,特別稀罕的一人抱著她一個胳膊,“老姑,你快進來,衣服我們都收到家裡了。”
倆孩子個子不高。
眼看著要下雨的時候,一個搬凳子,一個當肉墊子,踩在肉墊子上,就那樣將將地把衣服收了下來。
累得可不輕。
雷雲寶個子比鐵蛋兒高,就算是這樣,踮起腳尖收衣服的時候,差點把自己脖子掛在掛衣服的鐵絲上,當場上吊沒了。
當然,這話,雷雲寶和鐵蛋兒是不會和薑舒蘭說的。
薑舒蘭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
這兩孩子,皮的時候能把人氣到血壓飆升,可是乖的時候,實在是讓人心疼。
薑舒蘭抬手,一手摟著一個,“鐵蛋兒和小寶,今天做得很棒,值得鼓勵。”接著,她話鋒一轉,“但是,你們要知道,掛衣服的鐵絲很高,你們去取衣服,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知道嗎?”
鐵蛋兒和雷雲寶先是被誇了,很高興,但是一聽後面的話,頓時愣了下。
兩人乖巧地點頭,“老姑,我們知道了。”
頓了頓,小心翼翼地覬著薑舒蘭,“老姑,你和老姑父和好了嗎?”
這話一問,薑舒蘭怔了一下,拉著兩人進了屋內,給他們洗了個花臉,“這是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就不要插手了。”
雷雲寶和鐵蛋兒對視了一眼,齊齊地歎了口氣,“我老姑父也太笨了一些,這麽久都沒把老姑哄好,真是太笨了。”
怎麽能這麽笨呢?
別看孩子小,其實心裡都知道。
他們調皮搗亂是一回事,但是如果老姑和老姑父真吵架了,他們也會很難過。
他們不希望大人吵架。
薑舒蘭覺得小孩子哪裡來的這麽大的道理,她換了一盆水,剛去看水缸,已經空了。
只能用著剩下的半盆水先給孩子們擦了下臉。
正給他們洗花貓臉的時候,外面一聲炸雷,炸裂開來,特別的響。
那種雷,像是要把天地都要給劈開了一樣。
砰的一聲——
宛若炸蛋響徹天地。
接著,一陣閃電,整個屋內的燈泡也跟著一閃一閃的。
薑舒蘭給孩子們洗臉的手頓時一頓,哆嗦了下。
她怕打雷,特別怕,自小的都怕,一直到長大了,這個弱點也沒能改掉。
而海島的雷,比她想象中的更可怕,這才二月份,而他們東省那邊,就是大夏天也很少打這種炸雷。
“老姑,你別怕。”鐵蛋兒說。
他和雷雲寶一人一邊,緊緊地拉著薑舒蘭的手,“你別怕啊,打雷一點都不嚇人的。”
雷雲寶低聲安慰她。
小小的一個人,大大的語氣。
薑舒蘭隻覺得自己越活越回去了,還不如一個孩子膽子大。
她深吸一口氣,迅速給兩孩子擦完臉,一手拎著一個,帶著孩子們去了臥室。
等一到臥室之後,她立馬關上門窗,連帶著孩子一起趕到了竹床上。
外面炸雷驚響,下著瓢潑大雨。
豆大的雨滴砸在玻璃窗戶上,啪啪作響。
明明才下午,可是這會的天氣,卻已經黑到了像是在傍晚,暮色沉沉的時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