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仗會鬧得這麽大呢。
那老太太跟著納鞋底,她聽到這話忍不住,“要不怎麽說,小薑是個福氣的呢?”
“紅雲,你跟著她玩兒準沒錯。”
老太太活了一輩子,看的事情也多了,這交朋友可不就是交這種沒壞心眼,一心為你好的。
這小薑萬一有半分私心,這買建設公債就沒自家兒媳婦的事了。
要不怎麽說,薑舒蘭心正呢。
苗紅雲覺得這話有道理,她忍不住點了點頭,“可不是。”
“小薑確實是個好的。”
但凡之前對方不勸她,她也不會去買建設公債了,更不會被當眾誇獎了。
那家出現的這種情況,王水香家也一樣。
李營長從外面大步走回去,一回去就忍不住哈哈笑,蒲扇一樣大手拍在王水香的肩膀上。
“老娘們,你這次可算是做了一個對的。”
一聲老娘們喊的,王水香差點沒吹胡子瞪眼,“說了,你不能喊,只能我喊你老爺們。”
李營長,“……”
“行吧,水香,你這次的建設公債買得敞亮。”不過,他話鋒一轉,“你哪裡來的錢買的建設公債?”
王水香眼珠子一轉,“你管我哪裡的,反正我買了,這次你可沒吃虧吧?”
李營長點頭,“以前你愛交那些碎嘴的朋友,我不樂意,如今瞧著,你跟小薑同志一起,倒是人家小薑同志,把你往正方向帶了。”
“不錯不錯。”
這話,又是得了王水香一個白眼。
有人歡喜有人愁。
徐美嬌家。
趙團長一進屋,就忍不住垮著臉,“你說你,每天為了蠅頭小利鑽營,拉攏這個,拉攏那個,怎麽沒看你去拉攏下薑舒蘭同志?你看看這次的那團長和李營長,多風光??”
更別提周副團了,那風光的程度,真是獨一無二的。
娶對了老婆,就是這麽牛。
這話,讓徐美嬌有些難受,“我那怎麽是蠅頭小利了?我那麽鑽營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
“你以為我不想和薑舒蘭好嗎?是薑舒蘭跟我們根本不是一路人,她看不上我,看不上我,你知道嗎?”
徐美嬌氣急敗壞地在屋內走來走去,連帶著椅子也看得不順眼,抬腿就踹了下。
這一踹,踢著了大拇腳指頭,疼得她倒吸氣。
好一會,沒見到自家男人來哄,她自己找個地方坐下來,一邊咧嘴,一邊繼續道。
“再說了,這次的建設公債,指不定是薑舒蘭瞎貓碰到死耗子,運氣好讓她遇到了,這才有了後面這事。”
說白了,她徐美嬌就是比薑舒蘭少了一分運氣。
她去信用合作社,那麽多次。
建設公債也看到了很多次,但是就是從來沒想過買。
你說,人怎麽就能這麽倒霉呢?
前面那麽多機會放在她面前,她沒買,薑舒蘭一個新隨軍的嫂子,她來島上才多久?
一個多月?
就將將那麽湊巧,她一買建設公債,就遇到了上面總部的錢副行長來考察。
偏偏,就這麽遇見了。
錦旗有了不說,還上門送錦旗,那多風光的事情啊!
鬧得島上那麽多人來看熱鬧,連帶著雷師長也跟著誇。
要不她怎麽說薑舒蘭運氣好呢,這才隨軍多久,工作有了,錦旗有了,面子裡子名聲都有了。
甚至,連她巴結了兩三年沒巴結上的雷師長和吳同志。
薑舒蘭都巴結上了,這還不說,還有雷雲寶那個雷家寶貝蛋兒。
她之前可是有多次交代自家兩個孩子,多跟雷雲寶玩的。
結果,雷雲寶那孩子才三歲,猴精猴精的,還看不上她一雙兒女,她能怎麽辦?
再看看薑舒蘭從鄉下領來的野孩子,那野孩子一來。
就和雷雲寶好得跟穿一條褲子的親兄弟一樣。
徐美嬌就氣得牙癢癢,“你說,這一件件事情,我比薑舒蘭差嗎?
咱們家虎子和秀妮,比那什麽鐵蛋兒差嗎?我們都不差,只是就是缺那麽一點運氣。”
她買不到建設公債,倆孩子哄不好雷雲寶。
聽著妻子滿腹牢騷,趙團長也頭疼,他捏了捏眉心。
“這樣,過去的事情先不提了,你先想想怎麽買到建設公債,好亡羊補牢。”
另外,他警告地看著徐美嬌,“你和周副團家的那位,還是好好處著。”
“不說別的,這次那團長和李營長的風光,你總看見了吧?”
徐美嬌遲疑,但是看著丈夫那般嚴肅,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想到薑舒蘭那油鹽不進的樣子,徐美嬌不由得一陣頭疼。
連薑舒蘭自己都沒想到,自己得到的這一面錦旗。
一下子鬧得這麽大,家家戶戶不說吵翻天,但是也差不多了。
她更是徹底把信用合作社裡面的建設公債,推上大眾的面前。
若說上午的時候,還有不少人處於觀望的態度。
等到下午的時候,向來冷清的信用合作社,擠滿了不說,排隊還排到了門外。
來人不是別的,都是為了來買建設公債的。
大晌午那一遭,信用合作社的李紅英和錢副行長送錦旗的一幕,大家都看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