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了一聲小張去招呼周中鋒,自己則是送走了老鄉親們後。
也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把瓜子,坐在許衛方的病床床頭,哢嚓哢嚓地磕著。
一聲比一聲響。
這絕對有打擊報復的心理。
高司令,“……”
真的是夠了。
見高司令盯著自己,雷師長又從兜裡面掏了掏,遞過去,“吃嗎?”
“這是我們家雲寶特意給我裝的,還別說,還怪好吃的。”
赤果果的炫耀。
高司令揉了揉眉心,“讓許衛方好好養病吧,咱們出去等中鋒。”
“好好養病?”
雷師長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就他這種人,還想好好養病?想得還挺美哈?”
他又嗑了一個,瓜子殼一吐。
“許衛方啊許衛方,你還不知道吧?黎族人上門為周中鋒請願了,就為了他能夠回去主持橡膠林工作,你在看看你?怎麽混得這麽差勁兒?不止沒人為你請願不說,上門被人打,放蜂還被蟄,連帶著現在躺到病床上吧,偌大個海島部隊,除了我還高司令兩個,竟然沒人來看望你?”
“你說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怎混得這麽差勁兒?”
語氣帶著說不出的嫌棄。
而本來被打了鎮定針,強行進入睡眠的許衛方,硬生生地強行被喚醒了。
他睜著一雙不甘的雙眼,憤怒地唔道,“扶我起來,我去橡膠林。”
好了傷疤忘了疼。
實在是,和周中鋒的恩怨已經積怨多年,由來已久,幾乎是刻在骨子裡面的反應。
一聽這話,雷師長差點沒笑了,“扶你去橡膠林?扶你去橡膠林挨打啊?還是扶你去橡膠林被蜜蜂蟄啊?”
許衛方,“……”
臉氣的通紅,隔著紗布都能看見那下面的青紫。
高司令覺得,這雷師長跟小孩兒一樣,專門來氣許衛方的吧!
他哪裡知道,這雷師長是記仇,在幫手底下一群崽子們補刀,就為了打擊報復。
“好了,老雷,別把小許氣死了,你賠不起。”
許衛方,“……”
一時之間,他竟然不知道是該感激高司令,還是該感激高司令。
另外一邊。
海灘上,灶膛已經壘好,下面紅彤彤的火勢燃燒,上面架著一口鍋,鍋內的熱油已經燒好。
薑舒蘭約莫好機會,便把一筐子八爪魚倒進去,只聽見刺啦一聲,八爪魚迅速蜷縮起來。
隨著薑舒蘭那一陣鍋鏟的迅速翻炒,一陣香味撲鼻。
旁邊的人忍不住道,“還是小薑廚藝好,這光聞著味,都夠讓人咽口水的。”
開口的是那團長,他對薑舒蘭的廚藝垂涎已久。
每次隔壁做飯,他都像是一個乞丐一樣,想著對方會不會給他們端一點。
真不是那團長好吃,而是薑舒蘭的廚藝太好,那味道勾人得很。
周中鋒有些心疼,天氣有些熱,一會的功夫,舒蘭頭上便是汗珠兒滾落,他上去用帕子給她擦了擦。
“要不,換著來?”
薑舒蘭想都沒想地答應下來,“成,那就每個人做一兩個拿手絕活。”
這話一落,得到了大家的讚成。
薑舒蘭就做的是青椒爆炒八爪魚,和一個蒜蓉烤生蠔,她有烤將軍帽的手藝,放在烤生蠔上一點都不為過。
百十個生蠔,被清洗乾淨後,上面在齊刷刷地鋪上一層切碎的蒜末,在每一層蒜末上在滴幾滴香油。
在依次放在那臨時搭建的燒烤架子上,擺放著。
下面的是紅彤彤的炭火,不一會的功夫,生蠔就開始滋滋冒油,上面的白嫩肥美的肉也跟著打卷起來。
薑舒蘭估摸著火候差不多後,又用燒熱的二兩油,滾在燈籠椒上,刺啦一聲,辣椒的噴香撲鼻。
薑舒蘭沾著辣椒油,便用刷子開始往生蠔上開始刷起來。
這一系列操作,看得人目瞪口呆。
“這生蠔還能這樣吃?”
饒是和薑舒蘭不對付的肖愛敬和徐美嬌,也跟著抬頭望了過來。
實在是太驚訝了。
“很好吃。”
旁邊的苗紅雲道,“上一次,小薑做了一個蒜蓉將軍帽,我們家老那,差點沒把將軍帽的殼都給啃巴了。”
就是看著小薑這放油的樣子。
怕是把家裡半個月油,一次都用完了。
這下,男人們也忍不住了,原先還盯著自家媳婦做菜,這會都圍著薑舒蘭待著的那個烤架去了。
感覺周副團這媳婦做飯就跟做藝術一樣,花裡胡哨,還怪美的。
更關鍵是香的狠啊!
這簡直一種視覺和味覺同時的衝擊。
周中鋒微微擰眉,語氣冷冷,“你們自己媳婦也在做飯。”
言外之意,看自己媳婦去。
徐美嬌才做貓眼螺,苗紅雲在做海鰻,王水香和肖愛敬也沒閑著,在各自準備自己的螃蟹和肉菜。
所有人,“……”
這人真的是醋壇子一樣。
聞言的薑舒蘭也忍不住抿著唇笑了,她這邊忙到快結束的時候。
苗紅雲他們也差不多了,大海鰻是一半紅燒,一半烤著吃的。
螃蟹則是放在鍋裡面清蒸了一道,打算沾著醬料吃,貓眼螺月亮貝蟶子,單獨焯水後,又做了生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