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衛方,“……”
許衛方快要崩潰了,“爺爺,有您這樣當爺爺的嗎?”
“有您這麽說孫子的嗎?”
“你爺爺說的真沒錯,這真看遺傳基因,反正我家中鋒是一次就要上的。”
兒子兒媳投身西北建設事業,當年沒打算要孩子的,但是沒想到一次意外中了,就把周中鋒生了下來。
“所以,我家中鋒能夠再一次要上孩子,不奇怪,但是你就奇怪了。
如果你真一次要上了,我建議你爺爺去查下,你是不是許家的孩子。”
感情到最後,他許衛方要是一次要上孩子了,倒不是許家的孩子了?
連帶著爹娘,祖宗都要給他換了?
許衛方實在是接受不了,他捂著耳朵,“老頭子,閉嘴吧你們!”
“我什麽都不想聽。”
他就想贏過周中鋒一次,怎麽就那麽難呢?
公社大隊部。
蔣秀珍掛了電話,就朝著於主任請假,臨時要回家一趟。
舒蘭打電話過來,並且懷孕的消息,她真是一分鍾都忍不住了,必須現在立刻馬上回家和家裡人分享。
因為提前下班回去,這個點根本沒有拖拉機。
只能再往後等兩三個小時,和大夥兒一起回去。
蔣秀珍壓根等不住,出了公社大隊部,她心裡憋著一股勁兒,一口氣跑了十多裡路,蔣秀珍敢發誓,當年她生他們家老大的時候。
都沒這般迅速過。
等她氣喘籲籲地回到家。
薑母提著個木桶,木桶裡面是老二媳婦剁好的婆婆丁和掃帚菜,這是給雞準備的雞食。
薑母進雞圈喂雞。
只是,剛進去,就聽到外面腳步聲,不由得看了過去,就見到她大兒媳婦,跑得滿面通紅,氣喘籲籲的樣子。
這沒到下班點呢?
怎麽突然回來了?
薑母心裡咯噔了下,忙詢問,“老大媳婦,你這是怎麽了?”
“出事了?”
蔣秀珍一口氣跑了十多裡路,中間壓根沒休息過,路上只顧著高興和興奮去了,一點不覺得累人。
這冷不丁地停了下來,才發現嗓子火辣辣的疼,她一個天天坐辦公室的人,多年沒這麽跑過了。
這不,身體受不住了。
剛一開口,嗓子就跟著沙沙響,發不出音調。
薑母快急死了,跳出雞圈,跑到廚房,舀了一葫蘆瓢冷水遞過去,“喝口冷的,緩緩。”
一連著喝了三口水,蔣秀珍這才是徹底回神了,剛要開口。
外面又急匆匆衝進來兩人,急吼吼問道,“大嫂,這是出啥事?”
老二媳婦和老三媳婦在地裡面出工分,一聽人說,她家大嫂半路跑回去了,怕是出事了。
兩人鋤頭一丟,不要命地往回趕。
“沒事,是好事。”總算是能發出音調了。
這話,讓薑母她們三人都跟著松了一口氣。
蔣秀珍把葫蘆瓢遞給薑母,潤了潤嗓音,深吸一口氣,“娘,舒蘭打電話過來了,她懷孕了。”
砰——
褐色的葫蘆瓢落地,砸得彈得老高,哐當一聲。
“啥?你說啥?”
薑母手裡的葫蘆瓢都拿不住了,整個人都愣了,聲音在發抖,一臉的不可置信。
“娘,舒蘭懷孕了!”
這一次,薑母是完完整整聽明白了。
那一瞬間,薑母的眼淚刷地一下子跟著下來了,喜極而泣,“娘的舒蘭咧,娘的舒蘭,終於也要當娘了!”
當了娘,有了娃,就再也不怕鄭向東那狗東西了。
舒蘭都成家,當娘的人了,她就不信了,那鄭向東還能這般不是人,下得去手?
如果真下得去手,那簡直就是畜生!
薑母這一聲肝腸寸斷的喜極而泣,讓蔣秀珍她們妯娌三人,心裡都有些不是滋味。
老二媳婦喜悅道,“這下,總算是圓滿了!”
老三媳婦感慨,“真快,舒蘭那小丫頭,都要當娘了。”
當年她嫁進來的時候,舒蘭才到她小腿處,白白嫩嫩的一個,奶聲奶氣的,這一晃,舒蘭不止是結婚,還當娘了。
“誰說不是呢!”
薑母站不住了,直接半個身子靠在磨盤上,開始比畫,“當年舒蘭出生的時候,才這麽一丁點大——”
她比畫了兩隻手,“貓一樣,我和你爹都怕她長不大,如今瞧著——”
說著說著,薑母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
她抹淚,“這下好了,舒蘭有孩子了,徹底斷了鄭向東的心思。”
舒蘭嫁人的這段時間,鄭向東隔三差五來他們家,不是劈柴挑水,就是翻地種菜,從來都沒閑過。
這話一落,院子外樹枝,哢嚓一聲斷了。
她們下意識地望過去,就見到鄭向東一臉蒼白的站在原地,“舒蘭,懷孕了?”
他手裡還提著兩罐子奶粉,是他花了大價錢,換的奶粉票,才淘到的。
這下——
院子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還是薑母反應的快,她直接上去,“是,我家閨女是懷孕了,鄭向東,我在最後一次告訴你,我家舒蘭不止是嫁人了,她還懷孕了,馬上就要當媽了,我拜托你,我求求你,放過我家舒蘭,不要再糾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