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鄭向東這話可謂是直接要了人的命。
薑舒蘭臉色氣到通紅,她在發抖,“他不是,他從來都不是!”
薑家人也跟著怒氣衝衝,“鄭向東,你在胡說,你在毀我小妹的名聲,我打死你個狗東西。”
有衝動的薑家老三,直接抄起院子的鐵鍬,上去就要跟人拚命,“你還敢來!”
鄭向東已經很久沒敢來薑家了,每次都是讓人帶話過來的。
無他,薑家人沒人歡迎他,不止如此,他來一次,薑家人上去打一次。
他就是個滾刀肉,就算是薑家人找他拚命,他也不還手,就那樣挨打,挨打完了,下次繼續來。
這種人,薑家是真的拿他沒辦法。
鄭向東對於要和他拚命的薑家老三,一點都不怕,無他。
他一條命敢賭進去,薑家老三卻不敢,因為薑家老三有老婆孩子,他也沒法賭。
鄭向東根本沒看薑家老三,而是掃著薑家那熱鬧的院子,臉色驟然陰沉了下來,身為一個公社的人,他在明白這是做什麽的了。
薑舒蘭在和別的男人結婚。
當意識到這點後,鄭向東俊美的面容陰沉得能滴出水,怒到極致。
他不止沒發脾氣,反而吹了個口哨,“喲,今兒的薑家這還挺熱鬧啊!這是在做什麽?”
這話一問,現場又是一片安靜。
周中鋒突然牽著薑舒蘭的手,就那樣大大方方地舉起來,“結婚。”
“結我和薑舒蘭的婚。”
聲音透著徹骨的冷,他就那樣擋在薑舒蘭面前,高大得宛若一棵參天大樹。
兩人十指緊扣,這一牽手。
讓鄭向東的臉色倏然陰沉了下來,他在爆發的邊緣,“你是誰?我說過,薑舒蘭是我的,你怎麽敢跟我搶?”
他費盡心思才趕走了薑舒蘭身邊的那些蒼蠅,好不容易又讓薑舒蘭和鄒躍華相親失敗。
這個男人是哪裡冒出來的。
不管他是哪裡冒出來的。
薑舒蘭都是他的。
鄭向東朝薑舒蘭走了兩步,盯著薑舒蘭,伸手去拍她肩膀,“舒蘭,你不乖,我不是說,讓你在家等著我娶你。”
他的目光像是一條毒蛇,黏糊糊的目光中,溫柔和陰冷相交織,讓人害怕。
這讓,薑舒蘭下意識地會想到,他當初就是這樣一個目光,氣死了老校長。
讓老校長死不瞑目。
薑舒蘭的身體下意識抖了下,往後退了一步,在她以為肩膀上會落下一隻冰冷的手時。
下一秒,只聽見“砰——”的一聲。
鄭向東整個人都摔在地上,摔得他整個人都有些懵了。
是——周中鋒。
在鄭向東手伸過來的那一刻,周中鋒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出手,一個利落的過肩摔,手段凌厲,沒有半分停頓。
就這樣,鄭向東被摔在地上。
周中鋒站在他身旁,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會說人話嗎?”
聲音極冷,透著寒意。
鄭向東這個人的身子骨,哪裡比得上常年在部隊的周中鋒?
這一摔,幾乎摔得他渾身骨頭都是散架的,他勉強站了起來,摸著嘴角,陰沉地笑,“怎麽?我說的你聽不懂?”
“搶我女人,打聽過我是誰了嗎?”
周中鋒看著他,一言不發地脫掉身上的軍裝。
在大家疑惑他為什麽要脫衣服的時候。
周中鋒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上去就是擒拿手,一個反擒著。
只聽見哢嚓一聲,直接卸掉了鄭向東兩側的肩胛骨。
那一瞬間,所有人頭皮都跟著發麻,這得多疼啊!
周中鋒反手擒著鄭向東的胳膊,聲音極冷,“脫掉衣服,我便不是軍人,我是薑舒蘭的丈夫。”
“鄭向東,鄭同志,如果你沒學會尊重女同志,那我教你。”
他手上的力度加大了幾分,強調道,“請你,對我媳婦薑舒蘭尊重一些。”
疼痛讓鄭向東的臉色扭曲,我是薑舒蘭的丈夫幾個字,更是徹底刺激到了他。
鄭向東突然大吼道,“是我先看上薑舒蘭的,是我先看上的!”
他愛薑舒蘭,愛了那麽久。
他恨不得把命都給她。
薑舒蘭為什麽要嫁給別人?
一直沉默的薑舒蘭,突然開口,“可是我從來都沒看上你。”
她不止沒看上他,她還怕極了他。
這話,哪怕是被卸掉骨頭都沒悶哼過一聲的鄭向東。
突然笑了,他笑得極大聲,笑著笑著眼眶都跟著紅了,“薑舒蘭,你一次都沒喜歡過我嗎?”
他抬起軟綿綿的手,比了個小拇指,“一點點,哪怕是一點點也行。”
他只要薑舒蘭一點點的愛,一點點的喜歡。
他就能很滿足了。
可是,薑舒蘭蒼白著一張臉,她果斷地搖頭,“沒有,一點點都沒有。”
她從來沒喜歡過鄭向東。
這讓滿腔歡喜,把薑舒蘭當做命一樣的鄭向東徹底崩了。
他哈哈哈大笑,笑聲讓人毛骨悚然,“可是我喜歡你啊,薑舒蘭,我喜歡了你快三年,就是塊石頭,我也該焐熱了啊!”
可是,薑舒蘭這塊石頭,他卻怎麽也捂不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