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這種被壓著打的情況下,還能做到和彭長勝平級,就可見此人的能力了。
嶽建清看到彭文兵,他眸色深了幾分,這些年他和彭長勝兩人明爭暗鬥,彭長勝那個蠢貨不足為慮。
但是,彭長勝有個好兄弟。
正是彭文兵,他在彭長勝手裡吃了不少虧,更準確地說是在彭文兵手裡吃了不少虧。
沒想到——
他主動找到胡詠梅讓對方幫忙牽線。
得虧,他主動先來了一步。
只是,這些不足以和外人相說了,嶽建清笑了笑,“我對周家二老的事跡仰慕已久,特意過來拜訪下老人。”
要不是他是從周中鋒和薑舒蘭他們的書房出來。
彭文兵差點相信了。
他皮笑肉不笑,“是嗎?”
嶽建清嗯了一聲,“彭經理今天休息,沒想到,彭同志你倒是開始上班了。”
說完,也不去看彭文兵發黑的臉色。
反而朝著薑舒蘭和周中鋒點了點頭。
這——
薑舒蘭和周中鋒忍不住對視了一眼,心想,這嶽建清是個妙人啊!
彭文兵上什麽班?
他都被停職查看了,這會諷刺他上班,確定不是在扎心窩子嗎?
嶽建清見薑舒蘭發愣地看他,朝著薑舒蘭善意地笑了笑。
隨即,蹲下身子,在周家二老面前,逗了下孩子,他也是當過爹的人,對逗孩子這方面得心應手。
果然,他一出手。
鬧鬧就咯咯咯笑個不停,連帶著向來安靜的安安,也跟著捧場拍手。
這也讓周爺爺和周奶奶有些驚奇。
嶽建清笑了笑,“兩三個月的孩子,最愛咿咿呀呀湊熱鬧,這時候多跟他們說話就是了。”
“我們家老大老二都是這樣培養的,九個月就會說話了。”
這人說話實在,嘮家常。
也能拉近關系。
果然,這話一說,周爺爺和周奶奶對他也親近了幾分。
嶽建清想了想,摸了摸身上,也沒摸出個啥。
於是站了起來,語氣特別自然,“要是二老不嫌棄,我下次過來,把我們家老大和老二的玩具拿一些過來,雖然是用過的,但是我家口子保存的完好,還有六七成新。”
這話,讓彭文兵差點嗤之以鼻,長勝說嶽建清這人見縫插針,會來事。
當時他還不以為意,覺得長勝多慮了,一個普通背景的人,就是在怎麽會見縫插針,也比不過長勝的。
直到,看到這一幕。
彭文兵是不會承認自己有些危機感的。
他只是譏誚道,“嶽經理,你怕是不知道,住在帽兒胡同的這些人是什麽人,也不知道周家是什麽人了?”
讓周家這兩個寶貝蛋兒,撿嶽建清家舊玩具。
別開玩笑了。
嶽建清面色不變,“是我唐突了。”
旁邊的周奶奶迅速反應過來,“沒事沒事,小嶽是吧,下次你過來,就把你家孩子的玩具拿過來,剛好我們家這倆孩子沒玩具,買新的又覺得不乾淨。”
味道不乾淨。
這——
彭文兵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而嶽建清卻處事不驚,“沒問題,下次過來一定帶上。”
接著,他話鋒頓了頓,“如果沒有其他事情,那我就先回單位了。”
“薑同志,周同志,有任何事情都可以來找我。”
薑舒蘭嗯了一聲,和周中鋒一起送他出門。
反倒是,把彭文兵給晾在一旁了。
好幾次,彭文兵都差點忍不住了。
好在,薑舒蘭他們回來的很快,看了一眼站在院子足足兩個小時的彭文兵,“你來找我們?進書房談吧?”
彭文兵心裡有了個不好的猜測,但是薑舒蘭的話,又給了他希望。
於是,彭文兵猶豫了片刻,到底是跟著進去了。
三個孩子一進屋。
外院的周爺爺就隨口說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你不是挺喜歡胡同那裡面的小輩兒嗎?”
連帶著坎兒那孩子,都能得到自家老婆子的青眼。
怎麽到了彭文兵那孩子那,那般打他的臉。
真是沒留一點情面。
周奶奶斜睨了一眼老頭子,“我喜歡淳樸的孩子,那彭家小子和淳樸掛邊兒嗎?”
許衛方雖然嘴巴賤了一點,但是心腸好,是個實打實的傻孩子。
坎兒雖然做了大家不恥的狗腿子,但是那也是無奈,但凡是他有其他選擇,坎兒也不至於去做狗腿子養活弟弟妹妹了。
再說,彭家那小子,心眼多得跟篩子一樣。
這種人,一開始就不要來往的好,免得一時心軟,被對方給賣了。
這——
周老爺子語結了,他是真沒想到,向來和氣的老婆子,對彭家那小子的感官那麽差。
他想了想彭家老爺子,忍不住歎口氣,“當年老彭,也是一號人物的。”
怎麽就把孩子教程了這樣。
這周奶奶哪裡知道。
“管他的,反正不是咱們家孩子。”她笑呵呵道,“還是我們家鬧鬧和安安好哦,長的俊兒,嘴又甜,心又善,人又好。”
周老爺子心想,這不是長的俊兒的問題,就是自家孩子是個醜八怪,老婆子也會稀罕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