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最為親近的人,幾乎沒有任何人知道的。
薑舒蘭當然不會說出坎兒了,她丟出了個煙霧彈,“你忘記我和周中鋒是從哪裡來的嗎?”
哪裡?
當然是南方。
言外之意,你去了我的地盤,還想瞞著我,你覺得可能嗎?
彭文兵捏著電報,骨節捏得發白,“我現在是尋求合作的。”
“我承認,我之前是做了一些錯事,我也可以做出補償。”
“我願意讓一成地利。”
這是談判的籌碼。
他抬頭看她,“從海島部隊所有地拿的貨物,我們都願意讓出一成利。”
他自認為自己給出的條件足夠豐厚,甚至帶著幾分賠罪。
不要小瞧了一成利,要知道,首都的百貨大樓客流量和銷量,可不是小地方能比的。
“一成利?”
薑舒蘭坐直了身體,帶著幾分戲耍人的意味,“你是說,百貨大樓給我們讓一成利,還是你彭文兵給我們讓一成利?”
這裡面的差別可大了。
“自然是百貨大樓。”
他彭文兵拿讓利,拿什麽讓利?
現在又不允許私人買賣,他就是拿了貨,能賣出去,但是這個風險太大了,對於吃公家飯的彭家來說,不劃算的。
薑舒蘭聽完百貨大樓,她笑了笑,意味不明,“百貨大樓啊?”
“那你可來晚了。”
“你什麽意思?”
這下,彭文兵也忍不住站了起來,心裡越發不安。
“難道,你兄弟彭長勝沒跟你說嗎?今兒的嶽建清代表百貨大樓來和我們談判?”
這話一說,彭文兵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可能。”
他兄弟彭長勝在百貨大樓,可是比嶽建清更得上司賞識。
上面的領導怎麽會錯開彭長勝,讓嶽建清來和海島部隊合作?
薑舒蘭推出一份合同,在彭文兵要打開的時候,她摁住了合同。
“不是給你看的,只是讓你知道,我們海島部隊已經和首都百貨大樓簽訂合同了,後續首都百貨大樓在我們海島部隊這裡,擁有優先進貨權。”
“而且,嶽經理可比彭同志大方多了,他一開口就讓利兩成,在看看你——”
讓利一成。
怎麽好意思說出口。
這簡直就是痛打落水狗啊!
不止不和彭文兵合作,還把對方給埋汰了一頓。
彭文兵的臉色瞬間青紫,“薑舒蘭!”
薑舒蘭掀了掀眼皮,語氣帶著幾分犀利,“你死了心吧,海島部隊絕對不會和你合作。”
想斷了他們的根,還想跟他們合作?
做他的春秋大夢去。
彭文兵一下子站了起來,手握拳,剛握住,周中鋒也跟著上前一步。
“請。”
就一個字,聲音不高,卻帶著幾分侮辱。
彭文兵額角青筋暴起,“周中鋒!”
“滾!”
“好好好,你們很好,我算是記住你們了。”
氣急敗壞的時候,彭文兵簡直失去理智。
薑舒蘭看了一眼周中鋒,“扔出去?”
不是建議,是肯定。
三分鍾後。
彭文兵狼狽地站在周家門口,大聲嚷嚷,“薑舒蘭,周中鋒,你給我出來!”
回答他的則是,從院子內扔出來的東西。
奶粉,麥乳精,以及白糖,和兩瓶子酒,以及一張自行車票。
“滾!”
一個氣急敗壞,一個卻極為冷靜。
一下子形成了鮮明對比。
彭文兵再也受不了,周圍鄰居對他的目光了,提著東西,狼狽地離開了。
一邊離開,一邊還不忘放狠話,“你們給我記著,記著!”
“我彭文兵,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他都這般低聲下氣,賠禮道歉了。
生意沒談成不說,連帶著人也被趕出來了。
彭文兵長這麽大,就沒丟過這種人。
院牆內。
周中鋒慢條絲縷的和薑舒蘭分析,“只有無能的人,才會放狠話。”
外面彭文兵,“……”
周中鋒!
我日你八輩子祖宗!
薑舒蘭想了想也是,彭文兵現在不足為慮,停職查看的他,以及彭長勝這兩個彭家算是厲害的年輕人,都被架空了。
就相當於,沒牙的老虎。
薑舒蘭忍不住笑了,“確實。”
不過,想起狂怒的彭文兵,就讓人忍不住想起嶽建清了。
她輕輕笑了笑,“嶽建清真是個妙人。”、
來得真及時。
要不是嶽建清,或許她會選擇和彭文兵合作的。
因為,彭文兵背後的百貨大樓,這是一個大蛋糕,百貨大樓的存在和軋鋼廠他們還不一樣。
軋鋼廠只是逢年過節才訂貨。
而百貨大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在銷售貨物。
這裡面的肥肉有多肥,就不用薑舒蘭說了。
在這麽大的利益之下,薑舒蘭願意選擇放棄他們之前的恩怨,選擇合作。
只是——
有了嶽建清的存在,百貨大樓順利被他們吃下,而且因為彭長勝和彭文兵得罪他們的緣故。
嶽建清這個人,極聰明,他看中了海島部隊的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