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遠地方的接診,她不放心。
“這是自然。”
羅玉秋寫完了病歷單,遞給了苗紅雲,這才接著道,“那舒蘭說好了,你先幫我跟叔說一聲,等我姐上島了,我帶著她去找叔。”
薑舒蘭嗯了一聲,扶著苗紅雲從病床上坐了起來。
看得羅玉秋忍不住笑,“你們不用這麽緊張的,我聽了下胎心,覺得還不錯,坐得也挺穩,適當的活動,對於孕婦來說,反而是有好處的。”
這——
薑舒蘭下意識地看向苗紅雲。
苗紅雲想了下,“好像還真是,我之前不知道自己懷孕,還挑過水,種地,樣樣沒落下。”
如果有問題,之前就有問題了。
只是——
說到這,苗紅雲就忍不住道,“羅大夫,我之前以為自己是吃壞了肚子,喝了藿香正氣水,這個會不會影響胎兒?”
羅玉秋搖頭,“藿香正氣水是中成藥,也能當解暑藥喝這個沒關系,而且——”
她看向了苗紅雲的肚子,“如果真有問題,胎兒之前就給你反應了,而不是留到現在了。”
母體和胎兒,也會自動篩查弱勢群體,如果胎兒不好,也會發生自動流產。
有了這話,苗紅雲這才放心。
從衛生室出來後。
已經是下午五六點鍾了,海島的太陽一如既往熱辣辣的,不遠處的海浪拍打著海平面,發出陣陣波濤聲。
而苗紅雲摸著肚子,一路隨著薑舒蘭走到海邊。
猶豫了片刻,看向薑舒蘭,薑舒蘭朝著她鼓勵道,“既然想做就做。”
苗紅雲不再猶豫,雙手捧在臉頰兩側,朝著大海道,“我懷孕了。”
語氣裡面說不出的喜悅。
一連著喊了三聲,從喜悅到眼淚也不由自主地落下。
薑舒蘭摸了摸帕子,給她擦了擦眼淚,“好了,不哭了。”
“孩子知道了,心想我媽媽是個愛哭鬼。”
這可不行。
苗紅雲擦了擦淚,“舒蘭,你別笑我,我太激動了。”
薑舒蘭搖頭,她能理解苗紅雲的心情,畢竟,這麽多年來,一直不懷孕,她壓力太大了,釋放一下也是正常的。
等朝著大海喊完,苗紅雲才想起來,“人家說,前面三個月不能讓外人知道。”
“我這一嗓子喊得倒是好了,大家都知道了。”
薑舒蘭掃了一眼周圍,她們待的這個角落是比較偏僻的,除了海上不遠處有幾個破舊的小漁船。
其他地方並沒有人。
“不會,這地方沒人,反正你就是不說,我也知道了。”
“剩下的就是大海了,大海總該不會說出去的。”
這玩笑開的,苗紅雲破涕而笑。
等回到家後,鬧鬧和安安有些不聽話,待不住屋內,薑父和薑母一人抱著一個,在院子裡面到處溜達。
見到薑舒蘭回來,頓時詢問,“確認了嗎?”
薑舒蘭點了點頭,“確認了,是懷孕了。”
這話,讓薑父和薑母都不由得松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薑父雖然不懷疑自己的醫術,但是有時候,他這個人到底是沒機器準確的。
薑舒蘭嗯了一聲,接過的鬧的最厲害的鬧鬧,三個月了,孩子會踢腿伸胳膊了,一聽到薑舒蘭的聲音,眼珠子到處轉,在找人。
薑舒蘭把他接了過來,就看到他眼睫上掛著晶瑩的淚珠。
鬧鬧生得好看,一張白白淨淨的臉,烏溜溜的大眼睛,還帶著奶香味。
一到薑舒蘭懷裡,就咿咿呀呀,跟個小話癆一樣。
薑舒蘭忍不住捏了捏他鼻子,“讓你鬧姥姥姥爺,晚上沒你飯吃。”
鬧鬧聽不懂,以為媽媽在跟他玩笑。
所以,把粉潤潤的小嘴巴長成了一個o形,喔喔的發出聲音,小手也沒忍住,去拽薑舒蘭的頭髮。
扯的薑舒蘭頭皮輕疼,“你這小家夥,人不大,力氣倒是挺大。”
旁邊的薑母把她解救了出來,忍不住笑,“三個月了呢,對外面的啥都好奇。”
接著,她看了看閨女的長頭髮,“實在是不行,把頭髮剪短了?”
薑舒蘭摸了摸長頭髮,舍不得,“我在堅持堅持,待過一段時間好了。”
說完這個,見自家父親騰了空,坐在院子屋簷下面,拾掇藥材。
薑舒蘭想到羅玉秋的話,忍不住上前先打了個招呼,“爹,我陪苗嫂子去衛生室檢查的時候,被羅大夫問了一嘴,她有個娘家姐姐也是結婚好幾年沒懷孕,想要孩子,打算找你來看看,可以嗎?”
薑父拾掇藥材的手一頓,“自然可以。”
接著,他臉上的皺紋都笑著加深了幾分,“有這種病人給我多介紹幾個。”
在家帶孩子帶的,感覺往日的治病救人的手藝,都生疏了幾分。
有了這話,薑舒蘭放心了。
進屋要去給孩子喂奶的,結果,薑父突然問了一句,“有沒有說什麽時候過來?”
薑舒蘭搖頭,“還沒呢。”
“我隻讓對方上島來找你。”
薑父聽到這話就心裡有數了。
等閨女一進去,薑母低聲道,“老頭子你說,你要是在海島把治病救人的這一攤子給支起來,是不是能多賺幾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