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蘭。”
“嗯?”
“謝謝你。”
周中鋒抬頭,語氣極為認真。
薑舒蘭愣了下,“說什麽呢?”
“你爸媽也是我爸媽,更何況,你對我爹娘這麽好。”
人心都是肉長的,她怎麽能不知道呢。
周中鋒偏頭看了她一眼,抿著唇沒說話。
不是的。
不是所有的兒媳婦,都能時刻記掛著公婆的。
小兩口一邊做飯,一邊嘮嗑。
外面,薑母攔著好幾次過來探頭的薑父,對他罵道,“去去去,他們好不容易說下話,你一個糟老頭子過去做什麽?”
薑父無語,“我去廚房看看,有沒有幫忙的。”
他家婆娘做飯的時候,他不去廚房,要被罵死。
他家閨女做飯的時候,他不去廚房,更要被罵死。
好了,他閨女和女婿在廚房的時候,他去廚房,還是要被罵死。
薑父覺得,自己在婆娘面前,從來都是挨罵的臉。
薑母翻了個白眼,“人家小兩口甜甜蜜蜜,你進去做什麽?真是不長眼色。”
薑父,“……”
得!
他不管做還是不做,反正都是錯的。
等一家人吃完飯,洗漱上床後。
周中鋒坐在床沿,靜靜地看著薑舒蘭坐在梳妝台前,擦臉。
他饒有興致,覺得每天晚上舒蘭都能在,梳妝台前坐下來不斷地往臉上擦香,也是一件很有毅力的事情。
那灼灼的目光,看得薑舒蘭手一頓,回頭嗔怒,“看什麽?”
周中鋒溫和道,“等你擦完,我給你修眉?”
薑舒蘭聞言愣了下,“你會嗎?”
語氣帶著幾分遲疑。
周中鋒起身,從床邊繞到薑舒蘭的身後,拿起梳妝台上的一個刀片,比畫了下,覺得沒啥大問題。
便開口道,“我小時候學過幾年的畫畫。”
薑舒蘭還不明白這話是什麽意思的時候。
就聽到周中鋒繼續道,“我當時會給鉛筆修筆鋒,要極細,我們當時學繪畫的那些個人,只有我一個人能修下來,而且還不斷。”
別的小朋友都是找家裡的長輩給修的。
薑舒蘭意外了下,然後轉過身,把臉湊過去,“那你試試?”
燈光下,她有著一張素面朝天的臉,眉目如畫,帶著幾分毓秀靈透。因為是仰著頭看著對方,一雙杏眼微微睜大,越發顯得清澈乾淨。
再往下,是白皙纖細的天鵝頸和大片的雪白,蔓延到月匈前短開衫的位置,從上往下看,能夠看到若影若線的溝壑以及誘人粉白色的桃兒。
像是熟透了,帶著幾分飽滿的汁水,引人采摘。
周中鋒眸光逐漸晦澀起來,他無意識地滾動著喉結,掩飾性地輕咳一聲,“我技術很好的,你放心。”
明明是在平常不過的一句話,在此刻,卻有了幾分另類的含義。
一句話,不止是薑舒蘭的臉紅透了,連帶著周中鋒的耳尖也跟著泛紅。
“你個色胚。”
薑舒蘭忍不住唾棄他。
周中鋒坐在床沿邊,和她正面相對,低眸看她,似笑非笑,“我是說我修眉的技術很好,你想到哪裡去了?”
薑舒蘭臉更熱了,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胡攪蠻纏,“你修眉技術很好的話,你以前給誰修過?”
不然技術能好?
周中鋒真是冤枉,天可憐見的,他這是第一次給人修眉。
他靜默了片刻,“第一次修,但是,我相信我的技術很好。”
強調了後半句。
薑舒蘭忍不住哼哼了兩下,把臉湊過去,“讓我檢查。”
“不過,你要是修壞了,你等著。”
離近了看對方,男人的一張臉,棱角分明,俊美到無可挑剔的地步。
甚至,那一雙微微上挑的鳳眼,深邃得仿佛能把人給吸進去。
只是一眼,薑舒蘭就下意識地閉著眼睛。
他——太好看了。
周中鋒盯著她的桃面兒看了片刻,眸光明明滅滅,最後看到手裡的一張薄薄又鋒利的刀片,強行壓下了不該有的情緒。
隨即,低沉著嗓音,“我要開始了。”
薑舒蘭輕輕地嗯了一聲,有些緊張,下意識地抓著周中鋒的衣角,擰成了麻花。
冰涼的刀片,在眉毛間行走,所到之處,多余的眉毛慢慢從掉落在她的鼻翼處,臉頰旁。
有些扎。
薑舒蘭眨了眨眼睛,長而密的睫毛微微卷起,像是兩把小扇子,似乎能眨到周中鋒心尖上去。
他手微頓,刀片劃過眉間,一下子掉下來幾根眉毛。
周中鋒若無其事地拿穩了刀片,隨即朝著那個豁口一路修下去。
不一會兩條細細彎彎的黛眉就出現了。
配著那一張眉目如畫的臉,當真是恰到好處。
周中鋒收起刀片,吹了下上面留下的眉毛,然後朝著薑舒蘭低聲道,“好了,你看看。”
薑舒蘭下意識地睜開眼,然後轉身看向梳妝台裡面的鏡子,鏡子中露出一張美豔中透著幾分清純的臉,最惹眼的是那兩彎細細的眉毛,像是柳葉,無辜中透著幾分柔美。
好看是好看。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