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嘗嘗?”
薑舒蘭嗯了一聲,接了一塊金黃色的果肉過來,好幾次她都想吐。
但是——
還是好奇,讓黎麗梅這般喜歡的榴蓮到底是什麽味的。
薑舒蘭屏住呼吸,咬了一口,臭,這是第一感覺。
接著,是軟綿綿的甜香味,瞬間在舌尖綻放。
那種綿綿的香甜味,和之前吃的水果都不一樣。
薑舒蘭忍不住吃了一口,隨即,嘗了下味道,她竟然在那臭臭的味道中,找出了一股突兀的香甜來。
她愣了下,“吃起來,不是臭的?”
黎麗梅眉眼彎彎,“當然,要是吃起來也那麽臭,我就不會一天乾掉三個了。”
她又取下一大房完整的榴蓮肉遞給她,“在試下?”
嘗過第一口,似乎沒那麽抗拒了。
就這樣——
在薑舒蘭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情況下,和黎麗梅兩人乾完了整個榴蓮。
吃完,她自己也驚呆了。
明明那麽臭的東西,她竟然覺得很好吃。
這榴蓮真的是一個神奇的水果。
薑舒蘭盯著榴蓮看了好一會,旁邊的黎麗梅朝著虎牙擺擺手,“去把樹上的在摘兩個過來。”
這是要給薑舒蘭帶走了。
薑舒蘭下意識地搖頭,“不用了。”
“用的用的。”
黎麗梅輕咳一聲,“實不相瞞,我們族內這麽多人,就我愛吃榴蓮,如今算是多了一個你。”
心裡美滋滋的。
聽到這話,薑舒蘭也就沒推遲了。
吃飽喝足。
黎麗梅站了起來,朝著薑舒蘭邀請,“舒蘭姐姐,走走走,我帶你去看看,那些離婚的女同志,如今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
說完,就領著薑舒蘭出了門。
去的第一站就是釀製果酒的茅草屋內。
裡面的春妮正在教身後的女同志,怎麽釀製,她教的極為認真,學習的人也極為認真。
怎麽說?
薑舒蘭在她們身上看到了不一樣的生命力,尤其是春妮。
和幾個月前那個懦弱,渾身是傷,命懸一線的女人,簡直是天差地別。
春妮開始還沒注意到外面的動靜,當她察覺到有人往外看的時候,剛好斥責讓她們好好學習,這種有工作,能夠掙錢的機會太少了。
正是因為如此,才要珍惜。
只是,春妮一抬頭,就看到了薑舒蘭和黎麗梅站在外面。
她頓時愣了下,隨即丟下了手裡的果子,下意識地朝著兩人走去。
茅草屋的其他女人面面相覷,她們還從未見到過春妮有這般大的失態和反應。
自從離婚自立門戶的春妮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她不苟言笑,一心乾活,所以後面加進來的這些女同志,有些害怕春妮。
但是——
如今,春妮卻這幅失態的樣子,讓大家都忍不住好奇地看了過去。
春妮走到薑舒蘭面前,擦了擦手,語氣帶著說不出的感激,“薑同志。”
她沒想到,自己在這種情況下,遇到薑舒蘭。
春妮總覺得自己還不夠好,她希望自己未來足夠好的時候,遇見薑舒蘭,然後鄭重地說一聲謝謝。
而不是現在,有些狼狽。
但是她卻不會窘迫,人的成長也就是這瞬間的事情。
薑舒蘭看著春妮,沒了滿臉傷口的春妮,看的舒服多了,而且她臉頰也豐腴了一樣,眉宇間也不像是之前那樣藏著遮不住的愁態。
如今,像是舒展開來了一樣。
薑舒蘭忍不住點了點頭,輕聲喊道,“春妮姐,你現在好厲害。”
語氣真摯,帶帶著幾分為她高興的喜悅。
春妮的眼眶一下紅了,她隻覺得自己這幾個月沒日沒夜多努力沒有白費。
就為了等或者一句話。
她低頭掩飾性的擦了擦淚,“是你和麗梅兩個,給我提供了機會。”
如果不是她們,一個人救下她,一個人又給她提供住所和工作。
她不會有今天的,去給別人講課,教別人做東西。,
薑舒蘭搖頭,“不,這是你自己努力。”
她們這些人救不了一個裝睡的人,卻能救下像春妮這種,願意自救,願意跳出火坑的女人。
春妮忍不住笑了笑,她覺得難怪麗梅能和薑同志玩到一起去。
因為,她們本身就是一類人。
薑舒蘭見春妮隻笑不說話,她忍不住道,“春妮,好好乾,讓他們看看,咱們女人也不比男人差。”
當初,春妮離婚的時候,不少人看她笑話,覺得她心狠,連帶著丈夫都坑了。
可是,沒人能理解春妮的苦。
也不是,是只有薑舒蘭和黎麗梅才理解。
春妮重重地點了點頭,眼神堅定。
看到她,薑舒蘭的心情一下子好了,連帶著回去的時候,也跟著哼著小曲。
提著兩個榴蓮,一路到家,薑舒蘭累的不輕。
她剛回來,在院子裡面被薑母和李姨抱著的鬧鬧和安安,就忍不住要撲過來。
但是撲到一半,頓時停下了動作。
鬧鬧皺著小鼻子,嗅了嗅,有些嫌棄地裂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