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薑舒蘭開口,抱著鬧鬧和安安,招呼他們喊人,“這是大舅媽。”
“這是二舅媽。”
“這是三舅媽。”
“這是大舅,二舅三舅。”
四歲的鬧鬧和安安,口齒極為清晰了。
他們照著薑舒蘭介紹的話,乖巧的叫人。
這一喊,人心都要化了。
蔣秀珍抱著鬧鬧,旁邊的薑家大哥,抱著安安。
兩口子稀罕的不行,“這孩子長的真俊啊。”
白白嫩嫩,粉雕玉琢,跟年畫娃娃一樣。
安安繃著小臉蛋,沒吭氣。
但是鬧鬧卻喜歡別人誇他,頓時害羞的捂著小臉,“也沒有那麽英俊啦。”
這話一說,大家差點沒笑岔氣。
這孩子掙跟活寶一樣。
旁邊向來面無表情的安安,此刻也羞的恨不得,不想認這個哥哥。
哥哥太丟人了。
經受不起一點糖衣炮彈。
薑家二哥,三哥,他們頓時都圍著鬧鬧和安安轉悠。
唯獨,薑家四哥,在看完鬧鬧和安安後,便把目光放在了鐵蛋兒身上。
那目光怎麽說?
帶著日日夜夜的思念和期盼。
薑舒蘭頓了下,她一下子就明白了,悄聲拍了拍鐵蛋兒的腦袋,“去和你爹說說話。”
鐵蛋兒嗯了一聲,原先還有幾分拘謹的,看著父親這般盯著他。
頓時也不裝大人的模樣了,朝著薑家四哥撲了過去,“爹。”
“鐵蛋兒好想你。”
在父親面前,鐵蛋兒才像是一個真正的孩子。
在鐵蛋兒撲過來的那一刻,薑家四哥的眼眶也跟著紅了,他緊緊的摟著鐵蛋兒,摸著他的眉眼。
仔細地看了又看,“張開了,單眼皮變成內雙了,臉上有肉了,下巴也圓潤了,還高了壯了不少,比爹想象中的還要好。”
句句沒提思念,卻又句句都藏著思念。
鐵蛋兒低低地嗯了一聲,帶著幾分嗚咽。
那是對父親的思念。
這下子,薑家人都跟著看了過去。
蔣秀珍他們也跟著澀然,“鐵蛋兒長大了不少。”
之前回來,還小小的一團兒,還是個小孩子,如今瞧著出落的都像是一個小少年了。
還是那麽一張臉,但是帶著幾分內斂和寡言。
藏著心事,但是卻長大了。
鐵蛋兒抹了抹淚,“大伯娘,二伯娘,三伯娘——”
依次叫了過去。
“好了,還不急著開飯,去和你爹到屋內說□□己話。”
蔣秀珍發話了,在薑父和薑母不在的日子,整個薑家都是蔣秀珍來做主的。
這話,讓薑母有著幾分意外,又帶著幾分欣慰。
見父子兩人進去後。
堂屋內再次熱鬧了起來,薑家的孩子們,都期待著看著薑舒蘭他們帶回來的行李。
對於小孩子們來說,這簡直是一年當中最幸福的日子。
薑舒蘭這個姑姑,也沒讓他們失望。
隨著薑母一起拆行李,先是吃的,不一會的功夫,就擺著一桌子。
“這些海貨可以放的久一點,中午可以泡一些煲湯,這些罐頭不行,都有保質期,孩子們要是不嫌冷,就去開幾罐,讓大家嘗嘗鮮。”
罐頭啊,這可是平日裡面很少吃到的東西。
只有生病,或者是生大病的時候,家裡的父母才會舍得去買一罐,甜嘴,在孩子們看來,天底下沒有比黃桃罐頭更好吃的食物了。
在他們東北有一句話,黃桃罐頭會保佑著,他們東北的每一個孩子。
所以,一聽到罐頭,大家的眼睛頓時亮了,齊刷刷的回頭看著自家父母。
就想要一句肯定話。
眼見著孩子們都眼巴巴的,蔣秀珍說道,“去開兩罐,大家分著吃。”
孩子們頓時哇的一聲,驚喜的叫了起來。
“還不謝謝你們姑姑?”
“謝謝姑姑。”
不管是大的還是小的,齊刷刷的朝著薑舒蘭道謝。
薑舒蘭擺手,很想說兩罐是不是太少了?
畢竟有八個孩子呢。
旁邊的蔣秀珍卻朝著她搖搖頭,“半大的小子,吃窮老子,你要是不拘著點他們,你帶回來這一箱子罐頭,怕是一天就能造完了。”
這話說的在理。
蔣秀珍家老二,點了點頭,“姑姑,你就聽我娘的。”
“不然,我們真能一天吃完。”
說著,還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腦袋。
他一個人就能一口氣吃八罐,十罐。
更別說,還有比他更能吃的。
這話一說,薑舒蘭瞬間笑了,“去吃吧,你們放心,罐頭姑姑給你們管夠。”
這次沒了,下次在寄回來。
海島最不缺的就是罐頭。
這話一說,孩子們頓時歡呼了起來。
眼看著他們一口氣拿了六罐走了,蔣秀珍心疼的直抽抽,“你就慣著他們吧。”
薑舒蘭笑了笑,“大嫂,你忘了,我小時候你也是這麽慣著我的。”
在全家都舍不得吃罐頭的時候,大嫂卻會去買一罐黃桃罐頭回來,每次偷偷的獎勵她一塊。
在薑舒蘭眼裡,大嫂的那個小箱子裡面,似乎藏著吃不完的罐頭和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