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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雲錦頭腦一懵,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公子,你的意思是,你要送我回去?”
林媽媽也是一臉的不敢置信。荷花桃花一愣之後,卻都是心中暗喜。
在眾人的神色各異中,李歆微微笑道:“是,夏娘子該不會拒絕吧!”那一抹清淺的微笑,足以令世上所有的女子都無法拒絕。
夏雲錦定定神,含笑道謝:“那就有勞李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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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精致而不奢華,裡面寬敞整潔,坐六七個人也絕不擁擠。駕車的車夫技術十分熟稔高超,馬車行駛的又快又穩。
李歆坐在對面,明明沒有多看她一眼,可她就是覺得有些局促難安,有心想說些什麽打破沉默,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說來也真是奇怪了。對著那個陰晴不定囂張任性的柿子爺蕭晉,她壓根沒有半點心理負擔,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可一對著這位李公子,哪怕對方的態度要比蕭晉溫和了十倍不止,她也依然有種手腳無處放的微妙的緊張。
李歆似是察覺到了夏雲錦的尷尬,忽的笑著說道:“我長的很嚇人嗎?”
夏雲錦一怔,下意識的應道:“當然不是了,李公子是小女子見過的最溫和有禮的郎君了。”
不知道是這句話本身抑或是她話語中的真誠取悅了他,總之,李歆眉眼忽的舒展開來:“既然我長的還能見人,你為什麽不敢抬頭看我?我還以為我忽然變成會吃人的老虎了。”
夏雲錦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馬車裡的沉默和尷尬頓時一掃而空,氣氛陡然變的輕松了起來。
“我姓李,單名一個歆字,在家中排行第二,上面還有一個早已出嫁的長姐。”李歆含笑說道:“和我熟悉的朋友,都習慣了叫我一聲李二郎。既然我們現在相識了,夏娘子不必中口口聲聲叫我李公子,叫我一聲李二郎就行了。”
夏雲錦忙笑道:“李公子實在抬舉小女子了。小女子有幸結識李公子,已經是天大的幸事,哪裡敢如此攢越。”
雖然目前為止還不知道這個李公子的身份來歷,不過,用腳趾頭想也知道絕不可能是平民百姓。那種舉手投足之間自然而然散發出的優雅高貴,和蕭晉身上的貴氣又有些微妙的不同。但是,具體不同在哪兒,一時也說不好......
李歆默然片刻,才淡淡的笑道:“我也只是個普通人罷了,你叫我一聲李二郎理所應當,何來的攢越。”看似平靜的笑容裡,卻有一絲淡不可察的自嘲和悵然。
夏雲錦心裡一動,似乎捕捉到了什麽。可一刹那的念頭卻又迅疾的消失無蹤。口中很自然的應道:“李公子何必自謙,只看你氣度出眾談吐不凡,便可知你身份不凡。只是小女子見識短淺,猜不出你的身份罷了。”
她磊落坦蕩的問出心中的疑問,讓人生不出絲毫生不出反感來。
李歆凝視著那雙乾淨清亮的眼眸,心裡不知怎麽的竟有些黯然,
面上卻依然神色自若:“祖上倒是有些名氣,可惜後來敗落了,不提也罷。” 沒落的貴族公子嗎?夏雲錦看著清俊優雅的青年男子,對這個答案表示懷疑。如果真如他所說的那樣,那幾個眼高於頂心高氣傲的勳貴子弟又豈會對他如此親熱,甚至隱隱有視他馬首是瞻的道理?
他這麽說,擺滿了是不想表明真實身份罷了。
夏雲錦識趣的不再追問,心裡卻愈發好奇了。這個李歆,到底是何來歷?
畢竟只見過兩面,除了對方的姓名之外幾乎一無所知。即使有心想說話,一時也找不到合適的話題。於是,夏雲錦很自然的又沉默了下來。
李歆忽的張口問道:“聽說,夏家的生意遇到了一些小問題?”
夏家父子遇險身亡在京城早已不是什麽新聞,不過,和兵部簽訂的購馬條款一事知道的人並不多。夏雲錦反射性的反問:“你是怎麽知道的?”
李歆沒有回答,避重就輕的說道:“兵部左侍郎錢大人我還算熟悉, 到下午我讓人拿了名帖去找他說一聲,請他通融半個月。”
......之前一籌莫展,今天卻忽然接二連三的有人肯出手相助。
夏雲錦既覺得意外又有些受寵若驚:“這樣豈不是太麻煩李公子了。而且,安國侯府的柿子爺和夫人已經答應幫忙了......”一事不煩二主,要是被他們知道李歆又插了手,反而不美。
李歆顯然很清楚她的顧慮,淡淡一笑:“麻煩談不上,對我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卻能為夏家解決迫在眉睫的憂慮,所以我才貿然張了口。至於安國侯夫人那邊,夏娘子就更不必憂心了。她若是知道此事不用侯府出面也能解決的話,只怕高興還來不及。”
想到安國侯夫人傅氏看似溫和實則冷淡挑剔的態度,夏雲錦不得不承認李歆說的話很有道理。
她確實不願欠傅氏的人情,也不想再和那個柿子爺蕭晉有任何的接觸。可是,這麽一來,豈不是又欠了這位李公子的人情?
“夏娘子是在擔心我日後會挾恩情敲詐勒索夏家?”李歆溫潤的聲音響起。
“當然不是了。”夏雲錦的反應太迅速了,反而透出那麽一點點心虛。
李歆沒有說話,眼中卻浮出一絲笑意。
夏雲錦臉上有些發燙,佯裝若無其事的笑道:“李公子如此熱心,小女子實在感激不盡。既是如此,就有勞李公子了。夏家一定會記住李公子仗義相助的情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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