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的雙手自然地勾上男人的脖頸,嘴角卻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一個側妃之位,犒勞之說,無非床上解決。
王爺直接將她打橫抱到了床上,細密的吻落到了她白皙的脖頸上。修長的手指靈巧地挑開她的前襟,露出半隱半現的酥胸。男人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頓時覺得口乾舌燥。
薄唇準確地捉住了女子的櫻唇,舌頭迫不及待地伸進去攪動。舌尖細細地刮過她口腔的每一寸地方,慢慢沿著牙齦縮回,糾纏起她的小舌。
很久沒碰阿九,王爺似乎有些急躁。女子的羅裙直接被撕扯下丟擲一邊,裡褲也被粗魯地撕開,露出兩條修長的腿,輕蹭著男人的小腹。
王爺的呼吸明顯變得急促起來,悶哼了兩聲,手上的動作更是加快。阿九身上唯一的肚兜也被扯下,整個身體都呈現一種淡粉色。女子的手有些無力地搭在他的肩膀上,臉上帶著淡淡的紅暈。
「阿九,無論多少次,你都是這樣害羞。」王爺抬頭看了她一眼,嗓子裡露出一道輕快的笑聲。
「不許王爺取笑妾身。」阿九嬌嗔地說道,轉而雙臂用力勾住他的脖頸,自己抬頭將紅唇貼上男人的薄唇。按著他上次教的,將小舌伸進去與他纏綿。
兩個人都弄得氣喘吁吁,分開的時候,嘴唇間掛著一根銀絲。男子腿間的堅硬抵在她的小腹上,他眸光裡的□漸漸加深。立刻快速地將自己身上的青衫脫下扔到一邊,他的唇就沿著女子的酥胸一路往下。
略顯尖利的牙齒咬住女子胸前的柔軟,惹來她一陣嬌呼。廝磨了片刻,阿九的身體還未完全舒展,男人就已經等不急了,豎立的龍陽之物一下子挺身埋入。
「嗯......啊!」阿九薄唇微張,俊秀的眉頭緊緊蹙起,略帶痛苦的呻吟聲從紅唇中流露出來,眼角的淚水漸漸溢出。
「王爺,妾身......好久不侍寢,慢一點......」女子嬌弱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腿間十分緊致,那樣滾燙的龍陽之物猛地挺進,她的腰肢都是一陣酸軟。
伏在她身上的男人也十分不好受,輕輕地吸了一口氣。略帶薄繭的大手輕輕揉捏著她的腿根。
「阿九,放鬆些。」他的聲音裡也夾雜著一絲難過,略顯乾澀的甬道讓他也是一陣不適。
身下的刺痛,讓床上的女人恢復了清醒。她慢慢地吸著氣,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下更多,心中卻有一股信念。
她是趙子卿寵愛的女人,床事上絕對要比任何女人都出色。
阿九咬著牙忍著痛,勾住男人的脖頸,努力將自己的大腿張到最大限度。王爺感覺身體一松,就趁著這個空隙,一個用力挺入。兩個人終於完全地契合了,男人明顯喟歎了一聲。
阿九嬌喘連連,身上冒出絲絲冷汗,嘴角卻是努力勾出一抹淡笑。
「王爺,真好。我們又能在一起了。」她抬起手腕,輕輕地撫摸著王爺的側臉。
男人低下頭輕吻了一下她的面頰,沒有回答她就迫不及待地動了起來,惹來女人一陣悶哼。
一陣陣撕裂的痛苦傳來,不得不說,今晚的王爺像一隻猴急的獅子,不給她喘息的機會。就連輕輕地呼吸都感到一陣疼痛,但是阿九卻不允許自己退縮,雙手高抬抱住他的後背,兩條**糾纏著他的腰肢,和他一起動起來。
已經是第三次了,阿九微微低頭看著依然在她身上馳騁的男人,腦袋裡一陣眩暈。好在王爺挺進的速度越來越快,想來也快要結束了。
終於在一陣火熱射進她的體內,男人才微微氣喘地停下了動作,趴在她的身上。阿九的柔荑輕輕將他額前潤濕的黑髮撥到耳後,嬌喘連連。
「你今晚很熱情,本王很滿意。」伏在她身上的男人,低啞著嗓音。歡愛之後,他的嗓音還帶著濃濃的蠱惑。
「王爺很......很勇猛,妾身已經招架不住了。」阿九側過頭去,側臉爬上了一絲潮紅,聲音越壓越低,似乎十分不好意思。
只是她的眼眸卻越發清晰,臉上依稀可見隱約的淚痕。
「睡吧。」王爺輕聲笑開了,低下頭吻了吻她的唇角,便翻身摟住了她的腰肢躺在一旁。
很快,身邊就傳來男子細微的呼嚕聲。剛做過那樣的激情劇烈運動,男人的臉上帶著一絲饜足的表情。阿九輕輕轉過身背對著他,鼻子一酸,眼淚再次落了下來,滾燙的淚珠融進了鴛鴦戲水的錦被裡,她死咬住下唇,才沒讓自己哭出聲。
後院多少女人想要這樣的寵愛,殊不知這寵愛背後她付出了多少的代價。一個側妃之位,不僅僅是她用肚子裡的孩子換來的,還有她無數個夜晚伏低做小、委曲求全得到的。
最是無情帝王家,最是卑賤後院妾。
一陣冷風從窗口吹進,她微微縮了縮身子,腰肢上纏繞的手臂緊了緊,她就貼近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阿九深吸了一口氣,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抬手將眼角的淚水抹去。不甘也罷,無奈又怎樣,既身在王府後院,為了讓時家擺脫前世滅族的惡夢,她唯有迎難而上。
自慶祝恒側妃擺宴那日起,王爺一連數十日宿在芙蓉院。恒側妃再一次證明了她在後院不可撼動的地位,先前風頭正盛的雅姬都略顯失色,更別提那些新進府的姬妾了。
王爺和王妃的關係似乎越來越冷淡化,每月初一十五都該宿在舒興閣的。王爺也只是例行公事一般,去王妃那裡坐上片刻,就去書房待著。都以公務繁忙為藉口,王妃也只有忍著無法發作。
***
外面「劈裡啪啦」地下著大雨,阿九坐在椅子上,手撐著下巴出神地看著窗外。
「外面的雨可真大!」花聆手裡撐著一把傘走了進來,她慌忙地拍著羅裙上沾著的雨滴。
「主子,窗戶沒關您就在邊上坐著,小心被淋著!」花聆驚呼了一聲,連忙跑過來將窗戶關好。
小桌上已經積了一灘水,顯然是雨滴打在窗戶上濺了進來。阿九回過神,擺了擺手示意不礙事。
「哎喲,我的娘啊,這大水是要衝了龍王廟啊,冷死我了。」紅鯉彈著身上的雨滴,一蹦一跳地走了進來,嘴裡還不忘抱怨著。
「小蹄子,連膳盒都不要了,主子吃不上熱飯看不收拾你!」玉葉跟在後面走了進來,就她淋得最慘,衣服已經濕了大半,頭髮上也在「滴滴答答」地滴水。她的懷裡抱著一個膳盒,看樣子是急急忙忙地跑回來的。
紅鯉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連忙沖過去接過膳盒,花聆也遞過去一條幹毛巾,替她擦著水。
「都濕成這樣了,快回屋子換一身衣裳再過來吧。若是感染了風寒就不好了。」阿九看著她淋成落湯雞的模樣,連忙揮手讓紅鯉帶她回去換衣裳。
等到花聆將菜布好之後,玉葉和紅鯉也都回來了。
「說起來,這麼大的雨,也不知道會不會淹掉?」紅鯉也換了一身幹衣裳,可是即使打著傘走進來的時候,裙角還是沾上了水滴。
「京都這裡沒有大河大水,應該不礙的。那些發洪澇的地方一般都是靠著大河。」花聆笑著擺了擺手,輕聲安慰道。
曾經四處發洪澇,也沒淹到過京都。這麼幾場大雨,也淹不了。
「說起來主子的娘家就靠近江水。」玉葉有些擔憂地說了一句,阿九將她的爹娘全部都接到時家之後,她還特地瞭解了一下那裡的人文風情。
花聆的臉色一白,杏眸一瞪。
「呸,玉葉,你怎麼跟紅鯉學了一張烏鴉嘴。老爺家離那江還遠著呢!」她對著玉葉啐了一口,有些惡狠狠地說道。
說起來時阿九的家在靠近江水中下游的一個叫齊城的縣城裡,花聆是家奴,她的全家自然也都住在哪裡。她小時候的確發過一次洪水,水都淹到了大人的膝蓋處,她就坐在銅盆裡在水中飄著。
阿九的手一抖,筷子就滾落到了地上,她的眼眸徒然瞪大。腦子中忽然閃過一道亮光,她的身子忍不住有些痙攣。
「主子,奴婢該死。不該胡亂猜測,主子福德綿延,家裡也一定平平安安。」玉葉瞧見她在打顫,嚇得一下子跪倒在地。
一旁的花聆和紅鯉也連忙跑了過來,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後背,替她順氣。
「不,這不關你的事兒。」阿九的臉色有些蒼白,她揮了揮手,臉上露出一道嘲諷的笑容。
經玉葉這一提醒,她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王府的生活全部被打亂,導致她前世的記憶幾乎沒有用武之地。但是可不代表外面就會有變化,她真是被沖昏頭了。
「筆墨伺候,我要寫家書。你們也寫一封報個平安,一會子一塊兒送過去。」阿九似乎很激動,她招呼著花聆拿來紙筆。
女子坐在小桌旁,飯菜只動了幾口,就被她推至一邊。她深吸了一口氣,低著頭揮筆即書。
「花聆,這封信送回時府,越快越好!」阿九將信塞進花聆的手中,再次鋪開一張宣紙,埋頭繼續寫。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阿九奮筆疾書,甚至開頭的幾個字都有些歪歪扭扭,她的身體裡充斥著一股莫名的興奮,所以握著毛筆的手都開始打顫。
「玉葉,你把這封信拿去給玉石,讓他找機會給阿睿。」阿九深吸了一口氣,吹幹了宣紙上的墨蹟,將信折好塞入信封裡。
「切記,一定要交給他本人。寧願此信被毀也不要落入他人手中。」阿九捏了一把玉葉的手臂,鄭重地叮囑。
玉葉看著阿九點了點頭,打著傘便沖了出去。
***
明國十五年七月底,將近半個月的滂沱大雨過後。爆發了特大的洪澇災害,江河一帶的城鎮村莊幾乎全部被淹。明國上下,一片震驚。
各個地方彙報災害的奏摺,猶如雪花一般蜂擁而至。有些地方甚至徹底失去了聯繫,直接連地方官員的府邸都淹沒了,一個大浪打過來,沒剩幾個活物。
金鑾殿上,皇上震怒。案桌上堆積的奏摺,被他全部掃落在地。問及年初修繕水渠一事,工部尚書支支吾吾,皇上直接罷免了他的官職,由工部左侍郎暫為代理。
派人勘察,挖出諸多□,貪污受賄、偷工減料,受牽連官員十數人。戶部和吏部皆受到責難,朝廷上下皆知龍顏大怒,紛紛想方設法治理水患。王爺這幾日也是忙得焦頭爛額,府裡門客紛紛出謀劃策。
皇上連下三道聖旨,派人前去治理水患。終於帶回來一個較好的消息,江水的中下游有幾個縣城受災較小,縣城中人早早就備下食物,躲到高地的山洞裡去了。因此無人死傷,而且房屋沖毀也不嚴重。
那官員一去問,才知道由齊城的縣令領頭,提前做了防患措施,周圍幾個縣城紛紛效仿,才躲過了這一場災難。
好在齊城的縣令也跟來了京都,皇上立馬傳他上金鑾殿。那縣令姓時,名喚時景。皇上詳細問了情況,時景皆對答如流,顯然對治理水患和整個明國的地勢很有研究。散朝之後,皇上還特地將這位從六品官員留了下來,詳細探討。
王爺回府的時候,連朝服都沒換,直奔芙蓉院。
「阿九。」王爺一把掀開簾子,聲音裡透著急促。
「王爺,您來得正巧,聽說沿江那一帶水患嚴重,朝廷可有對策?也不知爹娘那裡情況怎樣?」女子聽到呼喚聲,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上流露出濃濃的擔憂。
王爺的腳步頓了一下,臉上的焦急也慢慢消失,轉而眉頭輕輕皺起,似乎在想著什麼事情。他本想來問問阿九,是否知道此事,現在看來是多此一舉了。
「王爺?」阿九走上前幾步,拉住他的微冷的手,輕聲呼喚。
王爺回過神,對著輕輕勾起嘴角,擺了擺手示意無礙。
「阿九,齊城不僅沒被淹沒,還替皇上送來了一位能人志士。你爹爹所提出的開渠引洪,讓皇上龍顏大悅。本王和五皇子一致贊同,皇上立馬派人擬旨,估計不日時家就將進入京都。」王爺的眸光漸漸變深,眼前的女子一副擔憂的神色,漸漸被純粹的喜悅替代。
阿九臉色緋紅,明顯十分激動。她一下子抱住男人的脖頸,臉色笑顏如花。
「天佑時家,天佑時家!」她連續說了兩遍,開心得像個孩子,眼角隱隱有喜悅的淚水流下。
一旁侍候的花聆輕輕咳嗽了兩聲,主子太過於激動了。
阿九這才回過神,連忙鬆開手,有些不好意思地低著頭。卻被王爺摟入懷裡,男人的下巴輕輕地蹭著她的發頂,帶來微微的瘙癢。
「阿九,現在不止本王能夠護你,你的父兄皆可以為你保駕。」王爺略帶磁性的聲音近在耳邊,說不出來的溫柔。
女子淚水迷蒙下,那雙眼眸卻透著一股酣暢淋漓的快意。還好她的動作夠快,她的爹爹時景對於這些一向都深有研究,前世這個時候,他不敢肯定,只提醒百姓注意防洪,並未有組織地安排他們上山避洪。
這次她寫信過去,懇求父親信她一次,才有了齊城百姓的安然無恙。
果然,聖旨立馬就下了,封時景為正三品工部左侍郎,治理水患。
消息很快便傳開了,在這個時刻,京都裡任何一點動向都惹人注目,更何況是這樣的一個大調動。
芙蓉院裡,再次湧進無數人來送禮道賀,恒側妃總算是坐穩了她的位置。不僅有姿色寵愛,更有父兄支持,一下子竟壓了寧側妃一頭。
時家並沒有立即搬入京都,就連下旨賞賜的府邸,也被時景以「無功不受祿」推辭了。他的那句「水患得治,時家進京」,一時竟傳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眾人都在以一種觀摩的狀態,等待著這位元一步高升的左侍郎,如何治理水患。
只是第二日,朝堂之上,以王家為首的世家大族,就有些按捺不住。最終,皇上又下一道聖旨。王家嫡子王翦隨同工部左侍郎治理水患。
王翦就是王妃的兄長,由四品掌管馬政的太僕寺少卿,搖身一變成為工部官員,還真是夠諷刺的。
***
阿九正坐在屋內看書,外面還零星飄著小雨,她的心情還是一陣忐忑。父親的確有治水這方面的才能,但是今年的洪澇如此嚴重,她不敢肯定是否會成功。
「姐姐,發什麼呆呢?」一道嬌俏的聲音傳來,待阿九回過神來的時候,她手中的書已經被抽走了。
「外面還下著雨,怎麼就跑過來了?也不怕淋濕了感染風寒。」阿九看見眼前笑顏如花的秀姬,嘴角也跟著上揚了兩分。
秀姬的兄長,在宮裡頭給貴人瞧病,醫術了得,倒是十分得那些貴人的賞識。雖職位不是很高,但是斐家一時也沒有落寞。
「一連下了這麼多天雨,整日待在屋子裡,早發黴了。坐不住了就來姐姐這裡瞧瞧。」秀姬現在整日帶著笑意,倒是一改先前的沉鬱,變得靈動起來,王爺一個月也會去幾趟芳儀閣。
「你這丫頭,怎麼閒不住?」阿九輕輕笑開了,隨手彈了一下她的腦門。
秀姬嬉笑著往後躲,見四周都是貼身丫鬟,也就放開了身段。
「姐姐,你說有些人天生就有紅眼病,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那殺豬的非要來考科舉。」秀姬冷哼了一聲,眼眸裡流露出濃濃的不屑。
阿九微微一怔,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是諷刺誰的,有些無奈地輕歎了一口氣。
「鬼機靈,你倒是說說,這殺豬的是誰?紅鯉那小蹄子可整日都紅眼你那屋裡小池塘。」阿九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額頭,輕輕笑開了,故意曲解了她的意思。
秀姬剛搬進芳儀閣,正是得寵的時候,王爺請人在她的院子裡挖了一個小池塘,現在正是養魚的好時候。
「主子,奴婢可不是殺豬的,頂多是吃豬的。」紅鯉也沒弄懂阿九的前半句,只聽見後面那一句,便連忙站出來反駁,弄得阿九和秀姬都是笑開了。
「這王家去湊熱鬧,一向都是用功就是王家人的,有過就是別人家的。姐姐,你可要小心。」秀姬笑了一會子,舉起小桌上茶盞輕抿了一口,壓低了聲音提醒道。
阿九的眉頭輕輕皺起,她也在擔心這件事兒。有功倒是沒什麼,若是有過受難的還不是時家?
「我明白,只是王家的根牽連著整個京都,時家不過是一個還未進京的小戶人家。不可同日而語,唯有避其鋒芒。」阿九的頭開始隱隱作痛。
秀姬輕哼了一聲,有些憤憤地看向阿九。
「王家勢大又如何,我只是可恨當年爹爹騰達之時,沒有魚死網破。若早知是今日這般,當日就該和王家撕破臉皮,也能替我那可憐的姐姐報仇。即使不能置於死地,也定要斷其項背!」秀姬的臉色從一開始的蒼白,漸漸變得潮紅,似乎動了怒氣。
她的聲音越來越大,心情也變得激動起來,竟是漸漸嬌喘著。恨只恨貪戀一時富貴安逸,最終黃土一坯,只讓他人看笑話。
阿九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替她順氣,秀氣的眉頭緊皺。眸光漸漸變得清明,似乎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