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妮醒過來的時候莉莉正睜大著眼睛望著她,雖然臉色還很蒼白但一雙翠綠色的眼睛卻有神的轉動著,佩妮立馬給了她一個微笑並且坐起身來同她說話,西弗勒斯幫佩妮在身後墊了一個枕頭,莉莉眨了眨眼睛,對著佩妮甜甜的笑起來。
她已經知道了佩妮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雖然她很感動但卻沒有像波特他們那麼吃驚,莉莉只是問:“你覺得身體能適應嗎?”佩妮笑了:“你呢?覺得怎麼樣?”莉莉皺了皺眉頭,她正隔著空氣坐著,背上的傷口使她不能仰躺著,這當然不能算好,龐弗雷夫人每隔一個小時就要給她施一個放鬆肌肉的咒語,她覺得還不如睡著的時候呢,起碼那個時候她不覺得累。
“爸爸媽媽來看過你了。”佩妮說著從枕頭下摸出雙面鏡來,她答應過一旦莉莉醒來就讓她跟他們通話,莉莉指了指櫃子上的那面鏡子:“我一醒過來西弗勒斯就讓我跟他們通話過了。”西弗勒斯也同樣告訴了她關於對他們這次違反校規的懲罰,莉莉一直到傷好之前都不用擔心勞動服務的問題,她嘆了一口氣:“不知道我的勞動服務會是什麼。”佩妮嚴肅的看了她的妹妹一眼:“我想你可以在能站起來之後再擔心這個。並且下一次如果再發生這樣的事,爸爸媽媽就會為你退學。”說著她向驚訝地張大了嘴的莉莉點了點頭:“是的,你沒聽錯,我們這樣決定了。”
莉莉馬上洩氣了,她總算明白為什麼她一醒來西弗勒斯除了松下一口氣,還用警告的眼神看著她,莉莉閉上嘴,決定還是在佩妮在的時候好好表現,她不想離開霍格沃茨。
西弗勒斯一直呆在佩妮的身邊,他看到莉莉醒來的時候一直提著心總算放了下來,但隨即又想到了莉莉那刻在骨子裏的格蘭芬多精神,如果她可以先通知他,那她就不用躺在醫療冀裏,而佩妮也不用擔驚受怕,於是他才會狠狠瞪了她一眼。
西弗勒斯給佩妮倒了一杯水,在她轉過頭去喝水的時候莉莉悄悄松了口氣,她討好的沖著西弗勒斯笑了笑。龐弗雷夫人托著餐盤走了進來:“你應該吃點東西,我拿了一點燕麥粥來。”佩妮微微皺了皺眉頭,她覺得當然還是米粥對身體更好,看著莉莉努力咽著燕麥粥的樣子,她問:“你想吃點別的東西嗎?”
莉莉的眼睛瞬間亮起來:“哦,當然,你要做嗎?”莉莉在龐弗雷夫人的照顧下躺了下來,她萬分期待著佩妮的拿手菜:“我想吃煎牛肉。”佩妮拒絕了她:“你只能喝牛奶粥。”莉莉馬上哀求起來,她嘟著嘴看向佩妮,神色可憐極了:“佩妮,我想吃點鹹的,我嘴裏一點味道也沒有。”於是佩妮說:“那就海鮮粥。”莉莉躺倒在床上齜牙咧嘴,西弗勒斯陰沉的看了莉莉一眼,她難道不知道霍格沃茨裏做飯的是家養小精靈嗎?佩妮會不會被嚇壞?
更何況佩妮上午才給莉莉輸過血,她才剛剛醒來還沒有吃飯呢。他的眼神阻止了佩妮起身的動作,佩妮馬上發現了西弗勒斯不滿意,她對著他微笑撒嬌,用甜蜜蜜地聲音說:“西弗勒斯,我想要自己做點兒吃的,也給你做一點。”她表示自己吃不慣霍格沃茨的食物,它們對她來說太油膩了。
“海鮮粥怎麼做?”他皺著眉頭略帶著點兒不耐煩,佩妮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莉莉結巴了起來:“西弗勒斯,我可以喝這個,我是說不一定得要海鮮粥。”西弗勒斯卻沒有看她一眼,只是盯著佩妮:“你也需要吃點兒東西了。”佩妮的臉紅起來,莉莉還在呢。
莉莉馬上明白過來,她把被單拉到了頭頂,一言不發的假裝自己不在這間房間裏,西弗勒斯願意為了佩妮做飯,上帝啊!
在喂佩妮喝過營養藥劑之後西弗勒斯走出了醫療冀的大門,他往廚房的方向走去,莉莉忍住自己想要大笑的衝動,她的傷口一定會裂開來的,龐弗雷夫人先是讚賞的看了佩妮一眼,然後給莉莉施了一個咒語,她馬上乖乖躺在床上不動了。
“她睡了,你也睡一會吧,我想海鮮粥沒有那麼快。”這麼說著和藹的婦人朝著佩妮眨眨眼睛:“斯內普先生一定會是一個體貼的丈夫的。”說著幫她把簾子拉了起來。
佩妮的心在驚訝過後泛起了一陣甜蜜,她給自己蓋好毯子,靠在了拍得軟軟的枕頭上,抿著嘴笑起來,西弗勒斯一直都那麼體貼她,佩妮翻了一個身,她吃驚的看著好像是突然出現在簾子裏的一個金髮姑娘,她的眼睛裏的不置信比佩妮的更多,她的臉上帶著一種厭惡的神情,這讓佩妮從心底戒備起她來:“你有什麼事嗎?”
“你是莉莉‧伊萬斯的姐姐?”那個姑娘開了口,藍色的眼睛緊緊的盯著佩妮,她看上去比佩妮還要緊張,手裏緊緊的攥著魔杖,佩妮迅速的掃了一眼她的手,西弗勒斯剛剛出去一會,不算上路程起碼也要半個小時才能回來,而龐弗雷夫人一個小時才查看一次醫療冀。
佩妮在心裏深吸了一口氣,她微笑的看著這個不太友好的姑娘:“對,我是佩妮‧伊萬斯。”那個姑娘卻並沒有因為佩妮的友好而放鬆下來,她冰冷的看著佩妮:“那麼,就是你在跟西弗勒斯‧斯內普談戀愛?”她的聲音壓制著從喉嚨裏迸出來,似乎在說著一件不可忍受的事。
佩妮直覺如果她否認那麼她也許會安全,這個女孩現在的感情很不穩定,她好像隨時都會暴發出來。但她並不想要這麼做,於是佩妮收起了微笑她用同樣冰冷的眼光看向她:“是的。”
這個女孩顫抖了起來,被她自己克制著的感情決了堤,她眼眶發紅聲音顫抖尖利:“伯莎說的果然沒錯,你憑什麼,你不過是個麻瓜,你根本就配不上他。”她大叫大嚷著,不給佩妮一點說話的機會,佩妮的看著這個女孩,此刻她的臉上一點兒美麗的樣子都沒有了:“你這個骯髒的麻瓜,你甚至連泥巴種都不是,他可是個斯萊特林,怎麼會喜歡上像你這樣的東西。”她刷的一下抽出了魔杖用它抵著佩妮喉嚨:“你是不是用了什麼卑鄙的方法迷惑了他,是不是?”佩妮正想要打斷她的話時,她似乎也感覺到了,她的魔杖更加緊密的頂著佩妮的脖子,尖細的杖端讓佩妮難受的想要往後退,但她突然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佩妮眯起了眼睛,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處境,這個女孩對她使用了魔咒,那麼就說明她並不害怕傷害她,如果她做出了刺激到她的事,那情況可能會更糟,她必須想想辦法。
佩妮從她突然出現的時候就坐直了身體,她有些遺憾怎麼沒有站起來,起碼她可以在她的魔杖指向她之前就跑,她努力想要發出一點什麼聲音,如果這個女孩是突然出現的那麼表示龐弗雷夫人並沒有看到她進來,而莉莉又已經睡著了,沒有一個小時她醒不過來。佩妮咬了咬牙,她一定得做點什麼讓人注意到這兒。
“你做了什麼?迷情劑?”她狠狠的戳了下佩妮的肩膀,她痛得倒抽了一口冷氣,她緊緊咬著牙關告訴自己必須要忍耐,只要能動一下,她就能碰到櫃子上放著的託盤了,只要一下,佩妮的眼睛一刻也不離開那個金髮的姑娘,她用眼角的餘光計算著如果她用盡全力向後倒能不能夠碰到那個託盤。
佩妮決定冒險激怒她:“西弗勒斯最擅長魔藥,你以為迷情劑能騙得了他嗎?”她的口氣裏都是對她的不屑,甚至她的目光裏也滿是對她的鄙夷。金髮的女孩立刻就有了反應,她並沒有對佩妮施咒而是狠狠的推了她一把。
佩妮還沒有摔在地上就被一陣風托了起來,那個姑娘吃了一驚,她不確定的捏著魔杖,佩妮沒有辦法大聲喊叫,驚呼被卡在了喉嚨口,接著她想起了自己身上的那個指環,她在到霍格沃茨來的時候因為太著急並沒有帶上那對珍珠耳釘,但西弗勒斯給她的指環一直掛在脖子上,雖然他沒有說過,但按照他的習慣來看這一定是一件防禦首飾,佩妮馬上安下心來,她一點也不害怕了,甚至還微笑起來。
“這是什麼?”那女孩驚問,佩妮並不打算回答她:“你愛西弗勒斯嗎?”這個女孩兇狠地盯著佩妮:“這不關你的事,你全身上下根本沒有一點兒吸引人的地方,姿色平平他卻對你寸步不離。”佩妮幾乎要笑起來:“愛情於長相沒有關係。”看了那個女孩一眼,她甚至為了她覺得難過:“那跟任何可以衡量比較得出結論的東西都沒有關係。”
“那只和心有關。”佩妮發現自己又能動了,她抬起手來握住了那枚指環,在心裏想念著西弗勒斯,這個女孩厭倦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也厭倦了佩妮的說教,她抬起握著魔杖的手殘忍地笑著:“皮肉分離。”
西弗勒斯就是在這個時候沖進了醫療冀,他腳步不停的跑到了佩妮的面前,大力的揮動著魔杖,那個金髮的姑娘驚呼了一聲倒在了地上,龐弗雷夫人跟著跑了進來,她吃驚的捂住了嘴,眼看著她爬起來還想要施咒,西弗勒斯用一個束縛咒捆住了她,他把佩妮摟在懷裏,讓她腳不沾地急急忙忙的查看著她有沒有受傷是不是害怕。
佩妮乖順的靠在了西弗勒斯的身上,龐弗雷夫人馬上通知了鄧不利多,這是一起惡件,她想不明白這個平時看起來只是有些恃貌傲物的姑娘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
她倒在地上還在拼命掙扎著,西弗勒斯早就除掉了她的魔杖,她的眼睛發紅,嘴裏發著含混不清的聲音,好像什麼動物在嘶叫。佩妮這時才害怕起來,她之前一直認為這女孩的神智清醒,但現在看起來不是,西弗勒斯皺起了眉頭。
鄧不利多幾乎是立刻趕到了醫療冀來,他看到安然無恙的佩妮松了一口氣,然後才抽出了魔杖對向在地上不停翻滾著的赫奇帕奇女孩,她突然停下來用憎恨的眼神狠狠瞪著鄧不利多,這位老人馬上明白事情不像他想的那樣,他蹲下身來用魔杖指著她,念出了一段古怪的語言,佩妮看了西弗勒斯一眼,那是如尼文。
金髮姑娘漸漸安靜了下來,她似乎對於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有瞬間的茫然,她甚至還問:“教授?怎麼了?”鄧不利多把她扶起來,解開她的束縛,他冰藍色的眼睛慈祥的看著這個女孩:“要來一杯巧克力嗎?”
西弗勒斯驟然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