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踢就好好受著,居然還敢亂動?萬一扭到瑤瑤可怎麽辦?
這明顯偏心眼偏上天的舉動,太子殿下卻半點沒覺得不對,倒是讓一旁的來喜和季大面面相覷,然後都裝做完全沒看到。
宮裡嘛,難得糊塗。
有些事情心裡清楚就得了。
這時候,被撞得發懵的韋興回過神來。
他渾身上下都疼。
若只是摔了一跤還沒什麽,實在是銅缸太結實,上面還有虎頭雕刻,直接整個人砸在上面後,韋興隻覺得內髒都快移位了。
他模模糊糊的看到太子在,立馬悚然一驚,趕忙跪趴在地上,聲音淒慘:“殿下……求殿下給奴才做主。”
之所以敢這麽說,是因為太子趙弘是出了名的端方自持。
他做事從來都是公平公正,沒有偏倚,無論是公事還是私情,從沒聽說過太子殿下有什麽偏頗之舉。
韋興覺得,他強迫夏兒,可畢竟是未成之事,既是未成,那就是做不得數。
可阮瑤“打”他卻是有目共睹。
算著阮瑤到太子身邊還不足一月,之前太子連對伺候許久的田嬤嬤都不曾留有情面,阮瑤這般迫害宮人,素來端正的太子定然不會置之不理。
但等韋興昂頭去看時,就看到太子殿下神色平靜,聲音也是緩緩的:“孤只看到你欺負宮女,倒沒見有誰打你。”
韋興一愣,而後又咳了兩口血,掙扎著道:“奴才,奴才這一身傷可不是作偽啊!”
太子微抬眉間,將阮瑤護在身後,不讓她瞧見這些髒的。
阮瑤則是輕輕拽了拽趙弘的衣袖,昂頭看他。
大殿下用袖口遮著,反握住了阮瑤的手。
阮女官一愣,竟是忘了掙開。
而後,趙弘瞥了韋興一眼,突然勾起嘴角,輕聲道:“孤只看到,你自己往銅缸上撞,攔都攔不住,撞了一次又一次,嚇人得緊,怕是瘋了。”
作者有話要說: 韋興:……???
季大:……咦
來喜:……我就知道
#端方太子在線雙標#
=w=
三更送上,應該還有四更噠噠噠
還是那句話,能更多少更多少,就像攢著銀子不會生小銀子,攢著稿子也不會生小稿子(捂臉
第21章
在宮中, 總會能有辦法把主子的話從不合理變成合理。
有人會自己個兒往銅缸上撞嗎?
沒有。
那若是太子殿下說他看到了呢?
那定然是個瘋子,這才做出了尋常人看不懂的事情。
韋興說他沒瘋?
說你瘋你就瘋,是瘋了被鎖拿,還是抗旨不遵入內獄, 自己個兒掂量著辦。
於是韋興被季大堵了嘴捆著送去巾帽局給他們掌印發落的時候, 在場眾人說一個不字, 甚至夏兒還躲在阮瑤身後笑起來,圓圓的臉蛋上一片笑容燦爛。
阮瑤則是昂起頭, 直直的看向了趙弘。
這人剛才的話, 確實是明晃晃的在護她,尋常小太子也是如此,說不感動是假的。
只是阮瑤聽出了些不同尋常。
這人言談之間太過有邏輯,甚至連現身的時機都拿捏的恰到好處。
倒像是有意為之。
趙弘察覺到阮瑤的視線, 便低頭看她, 側過身子擋住了旁人視線, 臉上露出了些許笑意:“瑤瑤,你瞧什麽呢?”
阮瑤眨眨眼睛,輕聲道:“奴婢謝殿下恩典。”
趙弘依然沒松開她的手:“什麽恩典?”
“殿下幫奴婢遮掩, 奴婢記著的。”說完, 阮瑤就踮了踮腳尖。
趙弘不知她要做什麽, 可手還牽在一處,阮瑤又一直沒掙脫,大殿下莫名的高興,自然站穩了由著阮瑤觀瞧。
原本阮女官在東明宮就是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的,現在更不例外。
阮瑤卻是完全沒注意到兩人牽著的手,她只是執著的往趙弘右邊耳朵後頭看。
然後,看到了個熟悉的傷疤。
這麽瞧著, 確實是一個人沒錯,自己好像是多心了。
阮瑤定了定神,扶著趙弘站穩,這才注意到他們交握的指尖。
不知何時,已經從隨便一牽變成了十指緊扣。
阮瑤面上一熱,急忙抽回手,而後往左右瞧了瞧。
幸而來喜正在和夏兒說話,季大又去押著韋興離開,故而剛剛這一幕並無人注意。
阮瑤松了口氣,又去看趙弘,就看到太子殿下一臉平靜,還頗有些好奇的回望著她,似乎不太明白阮瑤在瞧什麽。
這讓阮女官徹底放心。
殿下還是那個殿下,單純不知事,就連拉了手也不會臉紅的。
畢竟還小,不懂得呢。
卻不知,剛剛悄然勾住指尖的一瞬,趙弘的耳朵已是紅了一遍又一遍。
如今能心平氣和,完全是因著早早臉紅心跳過了,這會兒才能面色如常。
就是回去的路上,大殿下總是時不時的盯著自己的手指尖看,好像那裡生出了花一般。
阮瑤原本想著自己去小廚房傳膳,讓太子先回去等著。
可是趙弘一直跟著她,寸步不離。
大殿下的心思是,瑤瑤肯定不樂意讓自己走,她總是喜歡和自己在一處的。
阮女官則是不好直接對著這人說讓他回去,好像轟他似的,索性就讓來喜傳膳,專門叮囑他拿些零嘴來,阮瑤則是先和大殿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