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埋於心,即便被剝奪了一切反抗的手段,但仍然會感受到不甘,意欲反抗和反抗的真魂】
【只要是智慧生命,就必然會擁有的本性】
【神鳥鬼車,神龍雲瀝,神龜卦生,神蟾合天的惡魂,以及一切被壓迫者們的願魂為原材料——以願魂為核心,糅合了諸多惡魂的融合之魂】
【以心融合,獲得罪業之火的神通,全方位強化噬惡魔主神通】
【意欲建設永恆秩序的生命,注定要面臨一個無解的難題,那便是智慧生命本性便擁有的無盡貪婪和永不滿足,或者說,對所擁有的不滿,和對現在的反抗】
【文明,可以用一次比一次更多的財富和力量,無盡的福利和資源,填滿這貪婪的**。亦或是剝奪智慧生命所有的一切,用貧苦和勞動填滿皮囊,讓生命永不可能生出多余的想法】
【正如同即便是生活在天堂裡,生命依舊要走出伊甸,哪怕是生活在地獄中,生命依舊會渴望陽光】
【即便渴望的,僅僅是一粒屬於自己的麥穗,那也是名為貪婪,名為不滿足,名為反抗,名為不甘心的,本性】
【該真魂仍未完全成型】
“真魂……”
重複著這個詞匯,躺在床上,蘇晝凝視著自己手中,黯淡與閃光共存,咒怨與願力合流的魂魄。
如此瑰麗奇異之物,仿佛蘊含著無數誕生於地獄中的咒怨,以及在地獄中渴望光芒的祈求。
它的核心,是一粒小小地麥穗,蘇晝只要心念一動,便可將其融入進麥穗中,亦或是將其摘出——而摘出這個行為本身,就意味著停止真魂的成型。
看來,這個獸神界小女孩與自己頂下契約之物,已經成為了願力和咒怨凝聚的核心了,而原本只是凡物的麥穗,如今更是已經被純粹的超凡之力,浸潤成了某種奇物。
將這等真魂握在手中,左手伸到腦後,枕著腦袋,蘇晝喃喃自語道:“它還不是完全體……這是當然的,這獸神界中,意圖反抗神獸統治的存在究竟有多少?而我又滿足了其中多少生命的願望?”
“但即便如此,這等不完全的真魂,融合之後,卻也可以得到罪業之火的神通。”
真魂,便是惡魂與願魂融合之後,蘇晝得到的這種全新的魂魄。
自從他進階為統領階,得到願力神通後,蘇晝就很清楚的知曉,無論是咒怨還是願力,都來自於人心——而人心如此多變,咒怨和願力作為本為一體的力量,自然也就是可以融合的。
但是,一切都需要一個媒介,正如同這一次,那些獸神界靈獸對蘇晝的祈禱,重合了那些被吞吃的獸神界靈獸,對神獸的詛咒和怨恨,想要改變的心,和想要詛咒塑造這個世界,這個世界統治者們的心,產生了共鳴,所以神獸們的惡魂才會開始融合,匯聚成這更高階的真魂。
當然,的確存在一些靈獸即便是被吃也毫無怨恨,但是絕大部分靈獸在被吃的過程中,其實就已經後悔了,這也是生命的本能,就像是許多人自殺跳樓到一半的時候就後悔,可已經遲了那樣。
“罪業之火,還有強化噬惡魔主的神通?真魂居然還能直接強化神通,並且賦予新的神通,這和一般意義上的神物相比都毫不遜色了。”
對於真魂中孕育的信息,蘇晝自然很是清楚,所以他才不禁沉吟:“業火神通,倒也和我噬惡魔主的本質搭配,只是這個用心去融合,又是什麽說法?”
噬惡魔主的神通,其實也自帶一種魔火,也就是蘇晝經常使用的噬惡魔火。
這本質上,其實就是蘇晝自身火行靈力的體現,一種紫青色的,毫無溫度的火焰,它雖然無法物理上的點燃任何事物,但卻能通過過度強化,破壞一個物體的內部結構,令其最後化作如同燃盡後的灰塵。
這是衍生於噬惡魔主神通的能力,所以,也是一種可以判斷善惡的火焰,對於蘇晝心中認定的善者,亦或是他想要使用的工具,那麽魔火就只會單純的強化,但倘若對於蘇晝認定的惡人,亦或是需要焚燒的垃圾,那麽對方就只會被過度強化的磅礴靈力,直接衝成碎末。
蘇晝使用它時,一般來說都是用在自己的身上,比如說,他在之前與眾多神獸戰鬥,轟碎神龍雲瀝的腦袋時,就使用了這力量——說來也是頗為感慨,那頭水藍色龍形神獸的名字居然叫做雲瀝,這點蘇晝還是通過探查惡魂中的信息才知道的。
“每次都是把敵人殺了之後,才知道對方叫什麽,上次的水之神也是,殺了祂後,才知道祂叫做坦布爾薩。”
如此想到,蘇晝不禁有些走神,他眯起眼睛,有些遲疑:“那下次戰鬥之前,我先來句開場詞‘來者何人?蘇某刀下不斬無名之輩’?這樣的話,也不至於出現這種尷尬的事情了。”
這種走神,隻持續了一瞬,很快,蘇晝的念頭又回到了真魂上面。 罪業之火,顧名思義,應當就是一種對罪孽特化的業火。
【——罪念一起,業火熾然,非人燔汝,乃汝自燔】
隱約之間,蘇晝的本能感受到了,所謂的罪業之火,便是完克一切邪惡之徒的業火。
只要邪惡者自己也認為,自己所作所為是邪惡的,那麽,哪怕只是一瞬間的後悔,一瞬間的動搖,一瞬間的自我懷疑,那麽罪業之火就會燃起,從其靈魂最深處凝結的咒怨中將其點燃,從此人的本質深處,對其造成不可減免的真實傷害。
可惜的是,這罪業之火,並非是一擊必殺——只要邪惡者的靈魂足夠堅韌,且自身足夠執迷不悟,哪怕是知道自己是邪惡者,所作所為的也是邪惡,那麽這種人即便是被業火燃燒,也不過就是靈魂極端痛苦,卻不會死。
當然,這並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因為這種源自靈魂本質的痛苦,對戰鬥力肯定也是有影響的。
哪怕是業火燒不死執迷不悟的惡人和怪物,蘇晝也會用拳頭和刀將其砸爛砍碎。
罪業之火的力量,蘇晝已經大致了解,而噬惡魔主的神通強化,蘇晝卻並不清楚具體效果,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所以他才非常期待真魂成型的那一刻。
“這一真魂本身,絕大部分力量,都源自於獸神界中,那無數靈獸祈求的願力。”
蘇晝很清楚,自己救出來的那七百多頭靈獸,相對於整個獸神界,數以數十億計的靈獸總數而言,根本就是滄海一粟,而其中蘊含的願力,更是滴水和大海之間的區別。
‘意欲改變的真魂’,想要成型,至少也要等到蘇晝為獸神界帶來基礎的,不一樣的秩序——這並不需要多長時間,根據之前開會時多國高層聯合會談的結果來看,過個幾天,慶賀宴會結束後,地球方對獸神界的計劃,就會全面展開並施行。
蘇晝等待著。
而就在蘇晝回到自己在營地中的房間休息,探索真魂的力量之時。
地球一方的各大勢力,卻並沒有停下行動的步伐。
這一次獸神界對生主大樹的探索任務,不僅圓滿完成,甚至還因為蘇晝的活躍,在任務結束之後,擊斃了四位獸神界最強大的神獸之王們,徹底摧毀了獸神界在第一時間阻礙地球方進入獸神界的可能。
無論是生主大樹的死訊,亦或是完全開始混亂,徹底陷入不明所以狀態的獸神界文明,對於地球一方來說,都是絕佳的好消息,這代表人類再無‘天尊’威脅的顧忌。
而獸神界那眾多成熟的擬道技術和基因技術,更是一個巨大的寶藏,等待眾人去探索。
而就在獸神界除卻毛族之外的其他四族境內亂象頻生,諸多神獸甚至都沒有心思享受美食,而是慌亂地四處打探究竟是什麽怪物殺死了各位獸王族長後的同時。
以金瓊為代表的正國飛禽一類的擬道修者們,已經直接打起名號,自稱為金鵬尊主,開始以神獸的名義,收服了因鬼車身死後,暫時無神獸看守的羽族主城。
收服的過程,順利的簡直不像話——因為本地靈獸極其合作,金瓊在佔領這昔日屬於神鳥孔雀,暫時屬於神鳥鬼車,如今名義上屬於她的羽族主城,只花了區區十五分鍾。
而這十五分鍾,便是本地所有生產種和戰鬥種匯聚在一起,各個隊伍的領頭獸,排隊對金瓊行禮效忠的時間——主要是戰鬥種的禮儀過於繁複,不然時間還能少一點。
“這些靈獸, 恭敬的簡直讓人有些惡心了……”
哪怕是早就知道神獸們的洗腦功力,可金瓊親自體會到那些滿眼尊崇的靈獸膜拜時,內心仍然充滿了別扭,
習慣了在網上當天使偶像,在現實被蘇晝拉過去培訓的金翅鳥,什麽時候遇到過這種場面?
面對那一頭頭恭敬到無以複加,幾乎就要親她爪子的眾多靈獸,她簡直鵬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但是這事情卻又非她不可,畢竟,作為正兒八經的原版神獸,金瓊的威懾力,是要大過一般正常的擬道修者的。
而羽族主城和羽族領地,便是地球一方,對獸神界進行干涉選擇的切入點,是如今事關兩個世界未來的首要任務,不可能因為她一人的好惡而減緩進度。
對此,一旁掠陣的蘇晝則是聳肩道:“正因為你討厭這種行為,所以才要去努力改變它,不是嗎?”
“說的倒也沒錯……”被趕鴨子上架的神鳥低聲嘟囔道:“假如早知道孔雀當初對我允諾的神獸生活是這樣的,我早就拒絕了……”
而就在獸神界的開發,逐漸步入正軌之時。
有關於這一全新異世界的消息,也一點一點的被各國勢力,公開在了網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