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的確,雖然現在暫時並無這個必要,但是多段變身對我來說,的確有相應的好處。”
並不是隨口胡說,蘇晝的思考,的確有其相應的合理性。
首先,隨著超凡者的實力進步,人類的形態,會愈發拘束其真正的戰鬥力。
哪怕是平時再怎麽吹噓人形是什麽天生道體,但是說白了,對稱性的四肢直立行走動物的出現實際上是一種必然,外星出現類似的生物也並不少見,而這種生物的形態有其優勢,比如說可以解放雙手,操控工具,為大腦提供更多養分——人類文明就是因為那些優勢而建立的——但必然也有其弱點。
所以,古代的仙神,才會有各種法相神通,神話形態,亦或是種種本體真身之內的‘戰鬥形態’。
而隨著實力的進步,人類形態的戰鬥力,和超凡者真正全力以赴的戰鬥力,差距是非常巨大的。
但正如同人類的運動員,全力以赴的運動,最多也就持續十幾秒那樣,超凡者最強形態的真身,倘若真的全力以赴,火力全開,那麽也不可能持續太長時間。
就好比蘇晝,倘若他真的全力操控雷雲,如同下雨一般降下龍息的話,最多也就持續十秒。
這十秒的密度,如同雷暴一般的瘋狂龍息洗地打擊,便是他的極限——自然,在這十秒內,哪怕來上一百打獸神界獸王對蘇晝發起衝擊,那也不過是化作飛灰的結局。
一開始,當真身和人類形態的實力差距還不是那麽巨大的時候還好,但是等到後期,用真身解決敵人有點大材小用,而人類形態動手又很麻煩的時候,一個中間形態的存在就有必要了——這也是雅拉口中多段變身的由來。
而此時,雅拉也正在搖動尾巴,晃著腦袋道:“這多段變身的要點,便在於隨時切換——首先是一段,然後是二段,最後是三段。敵人不動,你也不動,他們發揮多少實力,你就用多少實力。”
聽到這裡,蘇晝就有點不解了:“嗯?為啥,難道不是敵人發揮多少實力,我就用更上一層的實力碾壓他嗎?”
蛇靈用孺子不可教也的眼神看向蘇晝:“先不談這樣才有多段變身的意義,難道敵人就不會多段變身嗎?你首先展現更高一層的力量,豈不是暴露底牌?”
“反過來想,敵人覺得對付你勝券在握之時,掀桌亮底牌,正美滋滋呢,結果一瞧你,哦豁,變身了——這難道不夠爽嗎?”
“理性分析,道理是這個道理。”蘇晝摸摸頭,有些摸不著頭腦:“爽倒是爽了,可這不是浪費時間嗎。我又不是看不穿敵人有什麽底牌,看不穿我不會動手的。”
“唉,那有什麽意思——我和你說,變身是經典橋段。”蛇靈諄諄誘導。
蘇晝:“好嘛,經典。(敷衍)”
雅拉:“無論是男頻還是女頻,漫畫還是,變身都佔據一席之地。”
蘇晝:我怎麽感覺你說的不是那個變身。(警覺)
雅拉:“你瞧,你們人類中許多作品都有類似的橋段,比如說魔法X女變身,假面X士變身,奧X曼變身,超級賽X人變身,弗X薩變身,土氣眼鏡妹變。這足以證明,變身就是人類本能的喜好,是群眾喜聞樂見的東西。”
蘇晝:“給我打住!最後那個……”
而雅拉最後總結道:“總之,這些都是變身。蘇晝你也要考慮一下,通過參考你們人類這些經典的設計橋段,來一點專門的設計。”
蘇晝:“好家夥,這都是變身——不過雅拉,你最近是不是相聲看多了啊?”
而蛇靈對此充耳不聞:“你的第一段變身建議呢,我覺得可以考慮將你的真身設計小型化,在人類軀體下也能使用——你現在的皮膚之下,不都是小型化的不朽龍鱗嗎?不然的話怎麽可能抵擋的了模擬月球的外太空環境——而之後,你就可以考慮將眼睛改造一下了,無論是發射龍息,還是乾其他的,都能有效提升你常態的戰鬥力。”
“那還真是謝謝你的好建議了啊。”
此時,蘇晝已經快要降落在洪城一處無人的河畔,他頗為沒好氣的道:“那我先把你給變咯,手表變帽子。”
只見蘇晝伸出手,從手腕下取下雅拉,然後朝頭頂一抹,登時,一頂帽子便出現。
雖然雅拉剛才只是隨口亂侃,說一些垃圾話,而他也下意識地捧哏,但蘇晝也知道,對方的建議的確不錯。
倘若面對的敵人,也同樣藏有底牌,那麽率先暴露底牌的自己,很有可能就會因此落入下風——與此同時,的確,雖然影視等作品中的變身橋段大多都是虛擬,而從虛擬作品中找現實的人腦袋一定有問題,但這並不是說其中的一些要素不能借鑒。
“可惜現實沒有無敵變身時間,哪怕是我,切換真身也有一定的空檔。頻繁的來回切換,其實相當於自動暴露弱點給敵人。”
如此想到,蘇晝若有所思地走向自己的目的地——郊外的邵家老宅,同時思考著解決方案:“但是,倘若我能用我的個人空間,作為切換形態時的地點,那麽當真就可以說是安全無比了。”
蘇晝的個人空間,是可以進入活物的,不然的話,智慧樹也不可能在其中生活的有滋有味,甚至樂不思蜀,蘇晝有幾次想要把它挪到外面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結果都被拒絕。
“不要,外面,不喜歡!”
智慧樹那個時候的語氣和態度,活脫脫就像是一個自閉症阿宅,根本就不願意出門呼吸新鮮空氣,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外界空氣,汙濁,好髒!”
“乾淨的環境要習慣,汙穢的環境也要習慣,不然的話,怎麽能叫做健全的神樹!給我出來!”
對此,老父親蘇晝只能強行將其拔出,讓智慧樹一邊發出‘不要!要被,弄髒了……’的聲音,一邊體驗外界的遼闊和自然。
而結果,自然就是智慧樹體會到了自己的不對,呆在固定的安全區域只會讓自己越來越嬌氣,只有在慘烈的自然環境中才能得到真正的成長——理解這一點的它對蘇晝感激非常,數次道謝,而大善人蘇晝大氣的表示無需道謝,這都是他應該做的。
個人空間,就連神木都可以活的這麽舒服自在,蘇晝自己進入自然也可以,實際上,一個有著內部元素循環的個人空間,完全就是一個與外界完全隔絕的避難所,小世界,在完全封閉的情況下,也可以自給自足很長一段時間。
但前提,是要在外界留下坐標。
不然的話,從中出來,位置可能會有一定的偏差,甚至深入地球內部幾十公裡,進入地幔地核都不稀奇。
利用個人空間,作為切換形態的地點,這一點並非是做不到,蘇晝受到雅拉提醒後,的確有了靈感,不過這也是需要經常練習的技巧,所以他便將此時放在了自己腦內的備忘錄中,作為一下次訓練的要素。
做完這一切後,他已經來到邵家老宅門口。
老宅門口,停著邵啟明的車,看來人就在裡面。
蘇晝按了按門鈴,大門很快就打開。
大步前進,木質地板發出嘎吱的響聲,蘇晝進入宅中,能看見大廳中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包裹物資堆放,而邵啟明正在對其進行整理分類。
“怎麽樣,啟明,準備好了嗎?”
蘇晝隨口問道,他掃視了一眼,發現包裹內的東西,大多都是一些軍方的戰鬥器材,比如說音爆彈,高性能炸藥,夜行衣,防彈衣,一些輔助用外骨骼部件,特工用的竊聽器械和一架造型頗為特殊的無人機。
這一架無人機尤其奇異,表層有彩光閃動,它似乎具備光學迷彩隱身的功能,頗為高科技,據說是參考了一些變色龍靈獸的鱗片作為外部裝甲,所以哪怕是蘇晝,也必須認真看才能分辨出。
畢竟,邵啟明的屬性中也有光,光學迷彩在他手中,可以發揮出更大的功力。
很明顯,都是些普通的裝備,對於勤行書院實戰系的學員來說沒什麽稀奇的,蘇晝看了一眼,便不再關注。
“還沒好,不過快了。”
邵啟明很明顯知道蘇晝的行程,他此時正在改裝那一架無人機,只是簡略地回答道:“畢竟是異世界,我是第一次去,所以想要準備充分一點。”
“準備充分也是好事,畢竟我也不知道神木世界已經經過多長時間,背後又有什麽危險。”
自家朋友就是這個性格,蘇晝也很理解邵啟明的小心謹慎。
就在邵啟明改裝無人機的時候,他也掏出了滅度之刃,放在手中仔細端詳。
“滅度之刃……”
低聲自語,蘇晝凝視著自己手中,伴隨著自己斬殺過許多強敵的神刀,他眼神中流露出些許懷念之色:“神刀之材,只是普通的炎鐵之精,取了些許火山的熔融之炁,以及大德高僧圓寂的滅度涅槃之意,故而能斬殺魂魄,滅殺神木的不死性。”
“事到如今,神刀的力量,其實已經不足以更上我的步伐——我已經快要抵達統領中階,而神刀的本質,還是超凡高階的兵器。”
回神木世界,蘇晝有許多目的,回去看看自己拯救的世界如今究竟變成什麽樣了,自然是目的之一,但除此之外,比如說幫助邵啟明親身體驗神木之力外,蘇晝還打算讓智慧進步了不少的世界樹,看看自己已經成長至成熟期的同類究竟有怎樣的形態,為它也積攢一些底蘊經驗。
而整合滅度之刃中寄宿的願力,提升它的力量,也是目的之一。
這柄神刀,雖然本身的材質並不算頂尖,但基礎打得很好,蘇晝認為,只要自己學會了昔日鍛造此刀的大宗匠‘五兵門’傳下的‘氣鍛神兵’之法,自己也可以使用其他材料將其強化——除此之外,超凡世界,材料其實並非是唯一的強化來源,只要整合此刀上無數人的願力,也能輕易將其強化到近乎統領中高階的魂兵之境。
來自輪回世界的願力,蘇晝已經整理完畢,但是來自神木世界的願力,因為那是蘇晝還無法感知到願力,自然也就無法引導,所以那些願力仍然糾纏在神刀上無法利用,所以蘇晝覺得,要不就回神木世界,放棄這一段因果願力,要不就在原世界重新將其整理融合,歸於一流,為自己所用。
隨手一揮,蘇晝沒有用上半點靈力,但是整個老宅登時就升溫數度,引得一旁的邵啟明不禁抬起頭,嘖嘖一聲‘好刀’後,便又低下頭,繼續在無人機上銘刻符文,改裝旋翼。
“希望那個時候,大宗匠的氣鍛神兵法門不至於失傳吧——依照那個時候百家聯合的氣度,想來應該不會自珍以至於失傳,到時候就用我改造過的雷法亦或是嵐盾之法交換。”
自然,蘇晝也沒打算白換,正國這邊的傳承他不可能出手交換,但是原本就源自於神木世界的禦五極神雷真法和周身嵐甲的改進版,那自然是可以隨意交易的。
而過了一會,邵啟明滿意地對自己眼前的無人機點了點頭,他站起身,單手將起碼有大半個人那麽大的特裝無人機抬起:“不錯,改裝完畢。稍後我整理一下,咱們就可以準備出發了。”
“喂,這玩意上面怎麽有微型火箭彈發射巢啊……你這家夥,是準備去打仗嗎!”
而蘇晝一眼就察覺, 這無人機的下方突兀地多出了兩個細密的蜂巢模塊,頓時一驚:“這應該是特種部隊才有裝備的微型高性能暗殺火箭彈吧?據說還能裝載‘釙’等放射性金屬彈頭和生化武器彈頭……究竟是誰給你批複的啊?”
“你。邵啟明抬起手,指了指蘇晝,言簡意賅。
“哦,原來是我……”蘇晝恍然大悟,微微點頭:“那沒事兒了。”
雖然說是這麽說,但蘇晝還是很明顯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從一開始我就發現了——啟明,你看上去有點憂鬱,是不是過於緊張?”
“是有點。”
沒什麽不好承認的,邵啟明微微皺眉,然後歎了口氣,他聳聳肩,有些無奈地說道:“實際上,自從我知道神木世界和我們世界的時間流動速度不一樣時,我開始憂慮了。”
如此說道,青年頗有些憂心重重:“蘇晝,你有沒有想過,兩個時間流速不一樣的世界聯通,其實是一件意義非常重大,而且也非常危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