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此時的時得勝來說,葉爺爺於他,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他心心念念的想要回家,也不過是……回到故土。
他的那些親人,除了葉爺爺還在,其他的人,早就成為了一捧黃土,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
葉雲開扶起葉爺爺。
“爹,先帶大伯回家。”
葉爺爺擦著眼淚,急切道:“對,回家。”
一行人上了車,葉雲開和葉霧生過來是開了兩輛汽車,剛好可以坐下。
葉奶奶和葉琳琅坐在葉雲開開的車裡,葉霧生的車裡則是坐著葉爺爺、時得勝以及時寒。
帝都的夜晚,街道上並沒有什麽路燈。
整個城市,籠罩在一片靜謐之中。
街上的汽車更沒有幾輛,也就不可能存在堵車之類的事情。
葉爺爺一直握著時得勝的手,貪婪的看著應該不認識自己的大哥。
當年他們兄弟倆分開時,完全沒有想到他們的人生,將從那一天被改寫。
他們兄弟倆,就好像是站在同一個地方,背靠著背,向前走。
走向不同的世界,去到不同的方向。
唯一值得的慶幸的一點時,地球是圓的。
他們走著,走著,又走到了一起。
“哥,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你再想想,想想我們院裡的那顆石榴樹?想想養的那隻小黑貓?”
這麽些年,時間如流水匆匆一般。
葉爺爺自己除了偶爾會在夢裡,夢到自己兒時的記憶,大部分的時間,他都沒有再想到兒時的那些時光。
可看見時得勝,看著和自己同命運共呼吸的那個人,葉爺爺驀然覺得那些原本已經被她遺忘在時間長河裡的記憶,又瞬間浮上心田。
那些記憶,是那麽的鮮活,仿佛像是昨兒發生的一切。
“哥,哥,能再見到你,我很開心,也很高興。”
大概是葉爺爺一直在說話,時得勝終於又轉過頭,看著葉爺爺的臉,低低的叫了一聲,“阿爹。”
葉爺爺瞬間淚流滿面。
阿爹。
哥哥要回家,是因為家裡有他的阿爹、阿娘。
葉爺爺何嘗不想回到那個有阿爹,阿娘的家?
可是,回不去了,永永遠遠都回不去了。
“哥,我不是阿爹,我是你弟弟。”
時得勝喃喃道:“弟弟?”
“是,是你弟弟!”葉爺爺握著時得勝的手,強顏歡笑道:“哥,歡迎你回家。”
汽車終於停在巷子口。
時得勝被時寒從車裡抱了出來,放到輪椅上。
從巷子到葉家小院這段,是沒有路燈的。
葉雲開和葉霧生兄弟倆是拿著手電筒照明的。
到了葉家小院的門口。
時得勝突然劇烈的掙扎起來。
“不,不是我家。”
在時得勝的記憶裡,他家的大門,並不是這樣的。
葉爺爺無可奈何的牽著時得勝的手,低低道:“哥,這是我家。”
時得勝問,“你家?”
“是。”
時得勝道:“是阿爹的家?”
“對,阿爹的家。”
時得勝瞬間放松了,不再掙扎,任由他們帶著自己進了院落。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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