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都是狗屁。
南陽侯他本身就不是個東西。
不管如何與妻子有誤會,有了芥蒂,那也不是可以呼啦啦睡了十七八個小妾的理由。
“您不是還想和父親重歸於好吧?”阿馨見母親垂淚,就緊張地問道。
南陽侯夫人一頓,繼而落下了眼淚來。
阿馨一見母親這麽個態度,頓時就覺得這真是大事不妙了。
那什麽……不帶吃回頭糙的。
那麽多年的傷害還有妾室的張揚得意,難道都一筆勾銷了?還想和那男人好好兒過日子?
還覺得這事兒是自己錯了?
阿馨是真的覺得沒辦法兒了,她覺得母親這真是很傻很天真,這心裡頭有事兒,就將南陽侯夫人如今的態度跟阿姣說了,阿姣頓時大病了一場。姐妹兩個沒法子,又咬了咬牙往阿蘿的欣榮伯府去了。
今天阿妧正和阿蘿在府裡dàng秋千,感謝慶陽伯將自家府裡最後的一個秋千也拆了送給了阿蘿,因此阿蘿也不必自己費心再去給妹妹做一個。她正笑吟吟地推著阿妧dàng秋千,一隻手緊緊地抓著那秋千一側的鎖鏈,一雙眼睛隨著妹妹在微笑著移動。
她耳朵裡都是妹妹咯咯的笑聲,臉上越發溫柔。
阿姣與阿馨進來就看見這一幕,阿馨就輕歎了一聲。
阿蘿等了這麽多年,才能暢快地帶著妹妹玩兒一次這幼年時的遊戲。
當年她們真正年幼的時候,又哪裡敢在侯府裡這樣快活玩耍呢?
一想到南陽侯gān的破事兒,再想到南陽侯夫人,阿馨就覺得頭疼極了。
“姐姐們怎麽來了?”阿蘿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回頭看去。她站在掛滿了漂亮花朵兒的秋千旁,身邊是外頭呆呆的漂亮的小姑娘,自己身穿一件湖水綠的淺淺的裙子,清冷的綠意映入她的眼底,微冷卻又生出了一種異樣的嫵媚。阿馨只看著那姿容昳麗婉轉的纖細少女呆住了一會兒,幾乎都不敢相信,這樣柔媚多qíng,十指纖纖的少女,竟然是顯榮長公主麾下功勳最為卓著的愛將之一。
她看呆了一會兒,就尷尬地咳了一聲。
“有點兒事兒跟你商量。”她就輕聲說道。
“莫非是府上之事?”阿蘿就請這兩位姐姐往一旁的石桌旁坐了,見阿妧從秋千上跳下來抱著自己的手臂陪著自己坐,就含笑拿了桌上的一枚果子慢慢地給果子扒皮。
纖細白皙的手指靈活地轉著那鮮豔的果子,阿馨又看呆了一會兒,這才用力地歎了一口氣,就對阿蘿抱怨道,“說起來,這事兒本不該跟六妹妹你抱怨。只是我與大姐姐實在是沒有法子。這,這簡直氣死我了。”
阿蘿就笑了笑,哄身邊的妹妹吃果子。
“姐姐先吃。”阿妧就推了推阿蘿手裡的果子。
阿蘿就順勢咬了一口。
阿妧這才滿意地抱著姐姐的手一口一口吃起來。
“怎麽了?”阿蘿這才問道。
“是母親的事兒。”阿馨本想瞞著些當初的事,只是她如今也不願跟阿蘿討主意卻瞞著阿蘿,因此就慢吞吞地將南陽侯夫人當初做了什麽給說了。見阿蘿一雙娥眉揚起,阿妧連果子都不吃了,就輕聲說道,“因此母親隻覺得都是她的錯,才叫父親離心。她,她想再將父親的心給拉回來。”
她仰頭就把桌上一杯涼茶給喝了,這才順了氣兒對阿蘿無奈地說道,“這可怎麽辦?”
“不過是借口罷了。”阿蘿就笑吟吟地說道,“男人要變心,什麽都是借口。若他心裡裝著妻子,妻子抱怨這些,難道就能將從前的qíng分一筆抹殺了不成?”
“正是這話!”阿馨就用力一拍桌子。
她覺得自己心裡說不出的話,都叫阿蘿給說出來了。
阿蘿的嘴角勾起了一個淡淡的笑意,試探地問道,“兩位姐姐不樂意?”
“誰會樂意?好好兒的寵了這麽多年小妾,然後堂而皇之地回來當一切都不曾發生?”阿馨與阿姣對視了一眼,就苦笑說道。
原來如今,他也已經兒女離心。
阿蘿突然覺得自己被恨意填滿的那顆心,有了幾分緩和。
當看到阿姣與阿馨這兩位南陽侯嫡女都對南陽侯這樣排斥,阿蘿就心裡哼笑了一聲。
真是省了她動手,叫他眾叛親離。
“什麽都不必做。”只是這些還不夠。阿蘿的目光之中泛起了一抹流光,和聲在姐妹倆茫然的目光裡說道,“覆水難收。既然侯爺已經變了心,夫人就算想要回轉,只怕也不能夠。只要夫人多碰幾回壁,就該明白,她曾經不安的,不過是給侯爺的移qíng別戀找到的借口。碰壁,死心,往後也不必想了。”
然後夫妻形同陌路,兒女與他生隙,這也真是南陽侯扔了阮姨娘屍骨的報應。
第246章
“可是碰壁……”
那豈不是南陽侯夫人還是要受到傷害?
“不然二姐姐再去勸勸夫人?”
阿馨拚命搖頭。
若是被傷害幾次就再也不會對南陽侯心存幻想,那她寧願母親受到這一次的傷害。
打擊之後,她才會明白什麽才是最安穩的生活。
見阿馨與阿姣都明白了,阿蘿這才笑了笑。
她垂頭給阿妧整理頭上有些凌亂了的頭髮。
“可是,若父親想要回頭了怎麽辦?”阿姣就弱弱地問道。
那不是太惡心人了麽?
“他怎麽可能會回頭。”阿蘿就哼笑了一聲說道,“若他要回頭……”纖細的指尖兒在妹妹烏黑的長發裡若隱若現,她的聲音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地說道,“若他要回頭與侯夫人好好兒過日子,那兩位姐姐就問問侯爺,樂陽郡主怎麽處置啊?不能破鏡重圓以後左擁右抱,是不是?夫人能容得下?不過若處置了樂陽,侯爺這樣涼薄,夫人心裡不害怕?”
她對南陽侯的稱呼有些不對勁兒,阿姣隻覺得阿蘿提起南陽侯的時候,臉上的笑容越發甜蜜,又仿佛多了一些令人恐懼的東西。
於是若到了最後,南陽侯也不過只有兩個選擇。
要麽放棄妻子,要麽放棄真愛。
他無論怎麽做,阿蘿都會覺得高興。
樂陽郡主還曾經想毒死阮姨娘呢。
她輕笑了一聲,越發美麗,然而這份美麗之下,卻又仿佛藏著甜蜜的毒。
阿妧就仰頭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姐姐,慢慢地把自己的頭埋進姐姐的懷裡。
她姐姐做什麽都是對的。
因為阿妧也好恨南陽侯。
姐姐在為她們報仇,南陽侯都是活該。
“六妹妹說得很有道理。”阿姣這就如同醍醐灌頂了一般,她是知道南陽侯必定舍不得樂陽郡主的,哪怕樂陽郡主都說失寵了,可是能在百越這麽多年沒有被送回來,顯然樂陽郡主在那邊兒很討南陽侯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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