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qíng有可原。你年紀還小,這頭一抬的確得用心一些。”太子妃就在一旁笑吟吟地說道。
她都生了四個了,自然是經驗豐富,阿妧就急忙點頭。
衛熠趴在chuáng邊,癡癡地看著阿妧的肚子。
“做什麽呢?”阿妧就急忙摸了摸大皇孫的腦袋。
“您這一胎,我希望是個妹妹。“見阿妧露出幾分詫異,衛熠默默地躲了躲曾經深深傷害了自己少男純潔心靈的欣榮伯,就趴在阿妧的耳邊低聲說道,”嬸子您有沒有看過戲?那戲裡頭說,我若是跟嬸子您沒緣分,那回頭娶了您的女兒也是好的。”大皇孫覺得自己被治愈了,正憧憬著日後自己也能不必總是單相思了,就聽見皇孫他叔冷酷地在一旁淡淡地說道,“就算是個妹妹,那也是你的堂妹。都是宗室,你做什麽美夢?”
靖王就把頓時驚呆了的衛熠從chuáng頭扯開。
衛熠呆呆仰頭,突然流下了眼淚來,淚灑衣襟,轉身跑了。
太歡喜了,竟然忘記,這個是堂妹來的。
大皇孫如今迫切地需要表妹。
能給暗戀,往後能嫁給他的那種表妹。
“阿玄已經搶了朕的藥材庫房,因此藥材什麽的,朕就無能為力了。”皇帝最近的心qíng不錯,今天打著看望阿妧的旗號出來,哄了阿妧幾句叫她安心靜養不必擔心別的,這就圖窮匕見邀請皇后跟自己獨自二人相處,出去一塊兒逛逛。
阿妧就抽著嘴角看著皇帝歡歡喜喜地走了,又感謝了太子夫妻一塊兒來看望自己,待大家走了,這才放松了jīng神隻把自己當一隻小豬仔兒養,徑直睡了過去。
她心寬體胖,沒將皇帝來靖王府看望自己放在心上。
然而皇帝萬眾矚目,一舉一動,都代表了一種風向。
靖王妃一有孕,那皇帝一家就全都跑來靖王府,在外給人的刺激就太大了。
這得是多麽的得寵,多麽的被皇帝放在心上,才會有這樣的榮耀?
誰家女人沒有懷過孕?
可是人家靖王妃一有孕,卻可以這麽風光,甚至能令皇帝都大張旗鼓而來。
因此當南陽侯府,南陽侯夫人知道阿妧有孕的時候,她的心裡不知是什麽滋味兒。她也是世家勳貴女眷,自然知道,阿妧有孕皇帝親自來看望,都舍不得叫阿妧乘車進宮去給皇帝瞧瞧,這本身就代表了一種極致的寵愛。
這份寵愛之下,誰還敢和阿妧對著gān?就算她之前與阿蘿鬧著將自己的生母婚配了別的男人,去挖生父的牆角,那時雖有詬病,可是如今這種詬病全都沒了。
真xingqíng。
這就是京中見風轉舵的一群王八玩意兒們給阿妧與阿蘿最新的評價了。
南陽侯夫人心裡氣得半死。
她本就不大喜歡庶女,如今這庶女還是令南陽侯府動dàng不堪的根源。
前些時候也不知是怎麽了,林唐與南陽侯再次起了爭執,就是在南陽侯的書房裡,南陽侯當場就給了林唐一個耳光,直言不孝子。林唐臉都被抽腫了,卻並沒有對母親抱怨什麽,反而搬到軍中去了。
雖然林唐恭敬地請母親給自己相看個好姑娘,這已經轉圜了從前可有可無的態度,可是南陽侯夫人心裡是真的要嘔死了。她隱約聽書房外服侍的下人們來說,那些下人說南陽侯甚至連嫡子都打,都是因阮姨娘的緣故。
林唐仿佛覺得自己的父親才是第三者。
人家阮姨娘跟未婚夫好好兒的,未婚夫死了也沒想嫁人,南陽侯卻奪走了阮姨娘,這不是小三兒是什麽?
如今人家想要跟未婚夫重修舊好往後在地底下過日子,說起來,跟小三兒心qíng好不好關系不大不是?
阮姨娘又沒有被明媒正娶,想嫁給誰就嫁給誰。
因這個言論,南陽侯恨不能沒把林唐給打死。
林唐就搬走了。
南陽侯府……越發冷清了。
“沒有想到十丫頭竟然有這樣的福氣。”南陽侯夫人聽了阿妧有孕之事,再知道寧國公夫人已經住在靖王府裡看護閨女,就忍不住有些為寧國公夫人抱屈,對今日來看望自己的兩個女兒抱怨道,“只是你瞧瞧她,勞動你們大伯娘就跟理所當然似的。你們伯娘也是上了歲數的,怎麽還叫她這樣折騰?一有孕了,就跟潑天功勞似的,恨不能叫你們伯娘把她捧到天上去。如今還住在靖王府?哪裡有這麽做女兒的。”
阿姣就頭疼地揉了揉眼角。
她公允地說道,“母親您忘了?我與妹妹有孕的時候,您折騰得比大伯娘還歡。”
“那怎麽能一樣兒?”
“怎麽不一樣了?大伯娘愛惜十妹妹,這是母女qíng分。難道母親曾經不是這樣對我們的不成?更何況人家愛怎麽折騰,是人家自己的事兒。大伯娘都不覺得有什麽,母親又為大伯娘抱什麽不平呢?”
阿姣見南陽侯夫人臉色蒼白,就柔聲說道,“我知道母親與大伯娘妯娌qíng深,心疼伯娘。可是往後也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這是大伯娘自己的家事,咱們cha什麽嘴?哪怕大伯娘把國公府搬給十妹妹,那也跟咱們沒有關系。”
“我隻說了這一句,你卻說了這許多的話。”南陽府夫人就皺眉。
“我只是……”她頓了頓,沒有說些什麽。
她只不過是對阿妧有些心結罷了。
阿姣就笑了笑。
“十妹妹是個有福氣的人,一大婚就有孕,這往後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母親,若您看不慣十妹妹……”她想到靖王府已經退了自己好幾次的帖子,臉色就露出幾分傷感來。這麽多年阿妧一心為了她,她怎麽可能無動於衷?
她將阿妧真心當成喜歡的妹妹,如今因阮姨娘之事,阿妧明顯就和南陽侯府生出了心結,只怕日後不會再有曾經的和睦了。眼眶發酸,阿姣就忍著心裡的難過對南陽侯夫人勸著說道,“您就好好兒預備三哥的婚事。三哥如今出息得很,又前程光明,往後您也享享婆婆的福兒就好了。”
“阿唐的婚事……”
南陽侯夫人猶豫了一下方才有些煩悶地說道,“我不知該怎麽挑選。”
“三哥怎麽說?”
今日本該嘰嘰呱呱的阿馨格外安靜,坐在一旁魂不守舍,阿姣就下意識地看了妹妹一眼。
“你三哥說,想娶一個賢德溫柔的女子,容貌不必十分美麗,只要心xing良善,宜室宜家就好。”
林唐的婚配計劃很務實,也沒有說非要娶回來個天仙兒供著的,因此南陽侯夫人還是很滿意的。只是這年頭兒好姑娘也都是搶手極了,南陽侯府才鬧出這種驚天八卦,半個京中都在看南陽侯的樂子,這時候誰願意把閨女嫁過來一塊兒被嘲笑啊?南陽侯夫人就歎氣,揉著眼角說道,“都是六丫頭。偏要鬧得人盡皆知,如今好了,連累了你三哥的婚事。”
她覺得阿蘿真是個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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