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噯,好。”
婆婆應聲。
白薇薇一口饃饃吃在嘴裡不是個滋味兒,婆婆和小姑子都以為自己不知道蘇茉莉以前跟高峰儀有過婚約,打算就這麽瞞下去。
雖沒什麽惡意,但總覺得一塊大石堵在心裡,膈應得慌。
這一晚,白薇薇睡得不踏實,做了好多夢,夢見的全是上輩子的場景,一晚上驚醒好幾次。
好容易撐到大早上起來,照了照鏡子,自己把自己嚇了一跳,臉色好差。
撕下一張日歷,算算日子,高峰儀走了多四十多天了,快到年關,也該回來了吧?
白薇薇揉了揉發酸的脖子,打開門,發現婆婆拿了把鏟刀,提了簍子要出去。
“媽,我跟你一起。”
她朝婆婆喊了一聲,走到高淑惠屋的窗台上拿下一雙黑膠鞋,這雙膠鞋是高峰儀十歲時候穿的,後來腳大了,換下來給妹妹高淑惠穿,白薇薇的腳小,穿這個還寬松了點。
倆人一起出門,往村外頭田埂子上走,大冷天的,田野一片荒蕪,草木凋零,但田埂子上密密麻麻的野菜長得倒是茂盛。
白薇薇跟著婆婆一起蹲下來,拿鏟刀在地上一邊找,一邊一棵棵鏟。
沒多久,一簍子快裝滿了,婆婆抖了抖簍子,估摸著這麽多也夠了,叫白薇薇停手,倆人一起往回走。
“薇薇喜歡吃餃子不?”
白薇薇點頭:“嗯,喜歡。”
不過白薇薇打上輩子就不愛吃野菜餡兒的餃子,總覺得口感粗得狠,吃在嘴裡麻麻的,不如大白菜酸蘿卜條剁餡兒好吃。
婆婆不曉得她的心思,聽她說喜歡餃子,挺高興,估計包餃子是頂拿手的。
兩個人一回到家,發現堂屋裡桌上有兩盤窩窩頭,一疊酸蘿卜條,一疊酸白菜,窩窩頭還在冒白煙兒。
白薇薇心一咯噔,下意識抬眼往過道望去,正巧,男人端了盆米湯從灶屋走出來。
夫妻倆人一對上眼,眼底光閃爍不定,卻滿滿都是驚喜。
“峰儀回來了。”
婆婆聲音歡喜,但尚算平靜,高峰儀當兵十年,再難熬,她也習慣了。
但白薇薇是兩輩子第一次嘗到等一個人的滋味,一時間心裡五味雜陳,竟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媽、薇薇,吃飯了。”
高峰儀看似平靜,其實恨不得衝過去把她摟進懷裡狠狠親一下,可是礙於母親在場,還是按捺下心頭的激動。
白薇薇聽到他聲音,回過神來,甜兮兮一笑,“噯,好。”
說完,飛快往院子後頭跑,在井邊水桶裡打了盆水,把兩隻灰撲撲的手洗得乾乾淨淨的,順道洗了把臉,再對著木桶中的倒影,扒拉扒拉頭髮,婆婆在後面慢悠悠跟出來,笑呵呵道:“薇薇,要不要給你抓把麵粉擦臉上啊?”
白薇微臉微紅,嬌嗔道:“媽,不許笑話人家。”
“呵呵,傻孩子。”
文秀眯眼笑,走過來洗乾淨手,幫著白薇薇整理頭髮,白薇薇和高峰儀這麽恩愛,她心裡不知道多欣慰。
一頓午飯吃得氣氛溫馨又怪異,高峰儀和白薇薇倆人對著坐,
時不時筷子夾到一起去了,你讓我我讓你,再要不就是擠眉弄眼的傳情。 文秀看在眼裡,嘴角微翹,早早吃完就說要回屋休息,留下倆人收拾碗筷。
母親前腳剛走,後腳高峰儀就大步邁過去把人摟住,“想我不?”
“咳咳,你要勒死我?”白薇薇假嗔推他,卻沒使勁兒。
高峰儀趕緊松開點兒,生怕把她勒壞了,一雙眼睛卻沒放過,牢牢盯住她:“傻妞兒,在家想我不?”
白薇薇被他摟在懷裡,腦袋別過去,“不想。”
男人湊近,威脅性的呼吸噴灑在她臉上:“再說一遍。”
白薇薇轉過頭來,跟他對視,眉毛挑釁似的一抖:“哼,不想!”
“小騙子,看我怎麽收拾你。”高峰儀那雙手跟狼爪子似的在她腰上劃拉,他知道白薇薇多敏感,專挑她怕癢的地兒下手。
沒兩下白薇薇就在他懷裡掙扎來掙扎去,卻被他兩條胳膊鐵似的箍住了,掙脫不開,只能被他撓來撓去。
“別,別呀,別……我錯了,我想,我想還不成嗎?”
高峰儀手下不罷休:“太沒誠意。”
白薇薇隻隻好軟語求饒,摟著他的脖子:“峰儀,我想你,想你還不成嗎?饒了我吧?”
男人微挑的唇湊上來, 白薇薇閉上眼,溫軟熟悉的觸感襲來,一個半月不見,他仿佛更強悍穩健了,每一寸呼吸都灼燒著濃濃的男性氣息,白薇薇拜倒在他獨屬於軍人的男子漢氣場下,理智被大海淹沒,只剩下說不清的癡迷。
大中午的,剛吃完飯,鍋沒涮碗也沒洗,倆口子關起門來在東屋裡胡鬧。
男人想她快想瘋了,不由分說抄起人就往床上擱,白薇薇臉皮薄害臊,大白天的不樂意,要他等晚上,高峰儀不乾,她於是耍賴,翻過身子趴在床上,不讓他解衣裳。
誰知,刺啦一聲,男人狼爪一扒拉,她頓覺下半身一涼,光腚了。
鬧到快傍晚,白薇薇癱在床上只剩下半條命,男人依舊生龍活虎,麻利穿好衣服出去幹家務。
灶屋裡,母親文秀正在剁餡兒,看見他走進來,終於想起來,“峰儀,媽忘了跟你說,茉莉幫淑惠在城裡電影院找了個售票員的差事,咱家請她明天來做客,吃頓餃子。”
高峰儀略微思忖,點頭:“是得請人吃頓飯回謝。”
他想法很簡單,既然是故交就是故交,幫了忙就得道謝。
至於其他什麽彎彎繞,那是娘們兒腦子長的東西。
文秀見兒子沒多說,心知,兒子到底是男人,領悟不到自己那層心思。
他跟蘇茉莉有過婚約,那孩子是自己打小兒看著長大的,成天跟在他後頭,峰儀哥峰儀哥的喊,哪能是沒幾分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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