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兄弟說的是!”
“唉,那幫女生,把咱們當牲口使喚,就是不屈身相許!”
“誰說不是呢!”
短短一句話,徹底激起了宿舍人的共鳴。獵 文網Ww』W. LieWen
他素來做人低調,怎會讓人曉得自己那點事兒。
更何況,大家都曉得白薇薇結婚了,他公然去追求人家,這不是破壞別人家庭麽?
聽說男人還是個軍人,那就是破壞軍婚了!
破壞軍婚可是要判罪的啊!
陳國棟不敢讓人看出自己在刻意打扮,偷偷洗了把臉,像平常一樣梳頭,換乾淨衣裳,還要抱本書,一本正經的走出去。
白薇薇兩個黑眼圈兒擋不住,穿著一身綠軍裝,戴著軍帽,是這個年代時興的打扮,扎了兩個辮子,搭在兩邊,眉眼低垂著,看不出一點羞澀,如果她頭抬起來,還能看見眼底的不耐煩和敷衍。
陳國棟從前幾乎不看白薇薇,都結了婚的女人,有啥好看的?
他的目光從被胡萍的哭聲吸引了開始,後來,就被活躍起來的6少梅給帶走了。
可是這一回,好生一看,真是三魂掉了七魄。
真是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她這姿色,竟然把6少梅給蓋過去了,一身軍裝穿上,也不過是個十六歲少女。
“白薇薇同學。”
男人聲音低沉,稱呼很規矩。
白薇薇頷,淡淡道:“那個……那個……”
她忘詞兒了。
陳國棟現她緊張,以為她是羞澀,心頭一喜,看來是很容易上手,要是能哄騙她離婚,跟自己結婚,以後她母親說不準能幫自己謀個好差事。
“白薇薇同學,你別緊張,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大家快要分別,我這兩年的相思之情要是再不說出來,就沒有說的機會了,也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再相見,我隻想告訴你,我的心意,讓你記得,還有個男同學,曾經愛慕過你,整整一個大學生涯。”
白薇薇要吐了,她對這個男人一點好感都沒有,說是油嘴滑舌吧,還要酸溜溜的,說是耿直吧,他那個眼神忽閃忽閃的,並不怎麽老實。
“你的心意,我很感動,但是我有家庭……”
好家夥,終於想起來一句。
陳國棟低垂下腦袋,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個口琴:“我明白的,我不會去做破壞他人家庭這種事,今天之後,你我再無任何瓜葛,這一曲【送別】,就送給你。”
他吹得是一耳熟能詳的曲子,白薇薇聽得想打瞌睡,還是還想聽著。
“真好聽,你真有才,不光會寫詩,還會吹口琴。”
陳國棟羞澀垂:“慚愧慚愧。”
白薇薇忽然拉住他那隻口琴,差點就要碰到他手:“那……這個可不可以送給我呢?”
陳國棟連忙將口琴交到她手上:“當然可以,希望它能陪伴你走完終身。”
“見物,如見人!”
最後五個字,他還是呢喃著脫口而出。
白薇薇忽然覺得,他似乎不那麽遜,最起碼哄騙女孩子還是有一套。
胡萍處的那個對象,沒準兒真是他呢。
“你脖子上那個是什麽?真別致,可不可以給我看看?”
她忽然像個好奇心蓬的小孩子。
陳國棟猶豫了一秒,把脖子上的護身符扯下來遞給她:“這是護身符,我母親給我求的。”
“你為什麽要戴這個?”
白薇薇假意好奇。
陳國棟眼神放空,忽然幽幽道:“因為你啊,我又愛又怕的你!”
他像是沒跟白薇薇說話似的,透過她眼神又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自從胡萍死後,他做過不少噩夢,每回都是嚇醒,一背的冷汗。
“你怕我啥?”
白薇薇試探性一問,她曉得陳國棟不是對自己說的,心理學上講過一些謀殺案的案例,看他這個反應,跟入了魔似的,不是殺人凶手,也是個間接殺人凶手。
“沒、沒啥。”
陳國棟忽然訕笑:“玩笑,這個護身符是我母親的信物,請恕我不能送給你,其他的,你要盡管拿去。”
白薇薇將那枚護身符還給他,又搖了搖手上的口琴:“要是我告訴你,我寧願要這個口琴,也不要這身軍裝,你信麽?”
暗示的意思到這個份兒上,陳國棟要是再不信,就撞鬼了。
“信,我信!我信你!”
他虔誠誓,像在五星紅旗下一樣。
白薇薇眯眼笑:“那你誓,你會忠誠於我,一生一世!”
“我陳國棟誓,我會忠誠於你白薇薇,一生一世!”
陳國棟像複讀機似的跟著複述了一遍。
白薇薇玩味道:“嗯……”
“國棟。”
她醞釀了半天,才把這倆字念出來。
陳國棟一激動,傾身過來抱她,“薇薇”倆字還沒念出口,被假山後頭跳出來的一個男人徒手一撈,“薇薇也是你叫的,你不照照鏡子,看看你那熊樣!”
6少東自己也混蛋,可是像陳國棟這麽混蛋的,他還真是看不慣。
“你幹什麽?你這是幹什麽?大家都是斯文人,君子動口不動手!”
6少東別過頭,不屑冷哼:“你爺爺不是君子,也不像你,是個小人!斯文人?啊呸!”
高峰儀背著手,不疾不徐從假山後面,陰沉著臉走出來。
“陳國棟?”
陳國棟點頭,懵了一下,看肩膀上的星星,這個男人軍銜沒有6少東高。
對了,抓住他的這個男人,是6少梅的哥哥啊!
怎會?
白薇薇不是跟6少梅撕破臉皮了麽?
怎會他哥哥還跟這個男人攪到一起去了?
他用腳趾頭想想也曉得,來的這個是白薇薇的丈夫,他們聯合來了出請君入甕。
可是他想不明白,為啥6少梅的哥哥跟白薇薇的丈夫怎就聯合到一起去了呢?
不該是仇人麽?
“你們想幹什麽?你們這是當眾欺負大學生!”
陳國棟手被反剪住,疼得要命。
這個6少梅的哥哥手勁兒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