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還是年輕人哪裡經歷過這種驚險的生離死別。
高峰儀的確是搞怕了,白建國是最能明白他這種感受的。
“你幹啥玩意兒?”
江春紅蹙眉,“我要進去看我閨女。”
她現在事事都要跟高峰儀爭個高下。
白建國低聲歎息道:“別去了,峰儀現在心裡不好受。”
“他不好受,未必我好受?”
江春紅小聲嘀咕道:“我自己的閨女,在產房生孩子,疼得死去活來的,她難道好受了?我一個做媽的看都不能看一眼,未必我好受?就只有你們這些男人,站著說話不腰疼,一句心裡不好受就打發了,實際上一點感覺都沒有吧?”
她才不信,都是虛情假意,甜言蜜語罷了,男人都是喜歡女人皮相以貌取人的虛榮動物。
“春紅,都是男人,我理解他這種心情。”
白建國平靜歎息:“你當初在產房生薇薇的時候,我在外面也很難受,”
他回憶起來,都能感覺到這種火燒眉毛的切膚之痛,要不是警衛員在外面穩住自己,自己可能也控制不住情緒衝進去。
都曾年輕過,經歷過激情。
何況那時候的江春紅芳華絕代,明豔傾城,他傾心至此也不為過。
“真的?”
江春紅心裡頗有點甜蜜,這還差不多。
“是。”
白建國攬住她的肩膀,溫聲勸慰道:“這也是後來,我再也沒提要咱們第二個孩子的原因,這種事情有過一次就夠了,再也不想來第二遍。”
江春紅生白薇薇的時候也是難產,九死一生才生下來。
他想得開,不像一般男人那麽覺悟低,啥絕後,重男輕女。
他根本就不在乎,女兒一樣好,一樣可以有出息。
哪怕沒有出息,乖巧聽話,承歡膝下一生,也是一種福氣。
“算你有良心。”
江春紅滿意地勾唇,眉心微蹙,隱隱開始糾結起來。
高峰儀用棉簽蘸水,在白薇薇嘴唇上塗抹,她口渴極了,恨不得現在就喝上一盆水。
可是她沒有力氣,也不能那麽過多飲水,隻得沙啞著嗓子,跟高峰儀講:“峰儀,我口渴……”
“口渴……”
高峰儀蹙眉,從開水瓶裡倒了一杯水,吹了吹氣,溫了半天,才用一根棉簽蘸了蘸水,擦在她乾裂的嘴唇上。
“對不起,薇薇,你現在還不能喝水,咱們先這樣慢慢來,很快就可以恢復的,你別急……”
他真是耐心溫柔到了極致,白薇薇人雖然躺在病床上,可是整個人如沐春風一樣的輕松。
“對了,孩子……孩子……”
她記起來,自己生了,孩子呢?
“孩子很好,是一對龍鳳胎。”
高峰儀捧著她的手,在唇邊親了一下,眼神溫柔得可以把她溺斃。
龍鳳胎!
她居然生了龍鳳胎!
“真的嗎?”
“嗯,是真的。”
高峰儀點頭,他此刻望著女人放光的眼睛,才和她一起分享到了為人父母的喜悅。
那是他們的孩子!
一對龍鳳胎!
“居然是龍鳳胎!”
她激動得說了一句完整的話。
高峰儀連忙按住她,笑道:“一次生完了,以後就不用再生了。”
他絕不要再有第二次!
“孩子……”
白薇薇眼裡生出可求來。
高峰儀捧住她的臉,低聲道:“乖,等等,等你稍微恢復一點就抱孩子來。”
“好!”
白薇薇重重地點頭,一言為定的架勢。
高峰儀自己虛弱的笑了,他不知該怎面對這個妻子。
她現如今的苦痛,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啊。
當晚,白薇薇就恢復過來,護士和文秀一人抱了一個過來。
“快,快看看孩子,長得可好了。”
文秀笑眯眯道。
病房裡,高峰儀坐在一邊,接過兩個孩子,左手一個右手一個。
一副賣貨的模樣,“先看哪個?”
白薇薇撲哧一笑,湊過來,瞄準倆孩子的眼睛,“峰儀,我看這倆孩子的眼睛都很像你呢。”
白薇薇是圓滾滾的杏眼,水靈活潑。
可是高峰儀是標標準準的丹鳳眼,只是一般人往往被那雙劍眉吸引過去,忽視了。
“是麽?”
高峰儀自己倒不怎覺得。
他抱著倆孩子的姿勢還是略顯生澀。
“是呀。”
白薇薇伸出一隻手去逗弄孩子,“寶寶,寶寶長得好像爸爸呀。”
聽到爸爸倆字,高峰儀臉上抽搐過一抹不自然。
爸爸?
他當爸爸了!
“寶……”
他咽了口唾沫,僵硬道:“還是先給孩子取個名字。”
老是寶寶寶寶的叫,多膈應。
“也對。”
白薇薇穿著病號服,臉色頗有點蒼白,她虛弱的歎了口氣,當著婆婆的面兒央求道:“媽,峰儀,原本我是沒有這麽想過的,但是這會兒生了雙胞胎,就想著女孩兒隨我父母那邊姓,孩子隨高家姓,你們看怎樣?”
母親和父親只有自己一個孩子,既然生了一對雙胞胎,不如留一個給他們那裡當是慰藉。
“行。”
還沒等文秀說話,高峰儀當場拍板了。
“可以!”
“好,薇薇,就按你說的辦。”
文秀也讚同。
人家的確只有這麽一個女兒,又嫁進自己家,生了一對雙胞胎。
“上戶口的時候就這麽來。”
“這下高興了不?”
高峰儀攥住她的手,寵溺般的笑。
白薇薇眯了咪眼,像隻狡猾的狐狸似的不說話。
她當然還沒有滿意,還有個主意沒說呢。
等文秀走出去打開水之後,白薇薇忽然拉住倆孩子的繈褓,眨了眨眼,對高峰儀小:“峰儀,你看倆孩子也生了哈,一個姓高,一個姓白的,不如男孩子叫高富帥,女孩子叫白富美,怎樣?”
她眼睛睜得大大的,好讓他看見自己的渴求。
可是高峰儀卻猶疑:“高富帥?白富美?啥典故?”
他怎覺得這個名字怪呢?
白薇薇擺手:“要啥典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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