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桂笑眯眯的,好像真的是個熱心腸的人似的。
白薇薇在一邊勾唇,她這是率先向藺婷婷下手了。
可惜有自己在,她是半點交情都別想勾搭上。
夏桂還不曉得白薇薇的心思,她只是看藺婷婷一副比白薇薇好騙的模樣。
等她們仨去幫忙搬家做清潔打掃安置了,白薇薇抱著自己兒子,對藺婷婷叮囑:“剛剛那三個人,說不好聽些,都不是什麽好人,她們對你好,你要提防,她們問你要好吃,你要拒絕,她們要是不理會你,你就得燒高香,如果她們在背後亂編排你,那你就要小心了,要好好檢討檢討自己,是不是對她們說的太多了。”
藺婷婷和自己閨女一樣,一臉崇拜地望著白薇薇:“薇薇,你懂得真多。”
白薇薇苦澀歎了口氣:“昔年曹雪芹也說,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這人情上的學問,是值得一學的,我才告訴你。”
真要等到家破人亡的那一天曉得了,就遲了。
“你這麽說,我卻有些怕了。”
藺婷婷自己也擔心自己跟人處不好。
白薇薇卻搖頭:“你不必怕什麽,因為你不用跟她們費時間,以前你怎樣生活,現在還怎樣生活,只是記住一點,你是跟陸少東結婚許多年的,你們現在就是夫妻關系,對誰都這麽說。”
他們還沒有領結婚證,而且看陸少東這個架勢,說不準一時半會兒並不能帶她和孩子回去領結婚證。
她未婚先孕,陸少東又是部隊高級軍官,在這一點上還真的不能馬虎。
藺婷婷若有所思地點頭,她明白白薇薇的顧慮,要是這件事傳出去,自己孩子私生女的名聲也就坐實了。
五個人搬家果然快,沒一會兒就安置好了,那房子也不是很髒亂,房東為了盡快租出去,好好清理過一番。
白薇薇和藺婷婷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坐著,倆孩子很快就醒了,一個哇哇地哭,一個就叼著一根草在地上挖土做房子。
等完全弄好以後,大家湊在一起吃了四個大西瓜,算完事。
誰要跟她們仨吃飯,那不膈應麽?
晚飯白薇薇也是跟高峰儀回家,小倆口就著孩子一起吃的。
陸少東和藺婷婷先前就買過菜,這回陸少東下廚,震得閨女陸子雯各種小激動,眼神裡的小星星狂冒。
藺婷婷在一邊汗顏,自己怎麽就不會做飯呢?
她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要跟白薇薇學著很多技能了。
陸子雯的飯,是陸少東給喂的,他沒喂人吃過飯,喂喂自己閨女還真不習慣,閨女吃得挺香的,他自己臉紅了。
大老粗做這種事情真是尷尬!
晚上,陸子雯洗得香噴噴的,穿著棉綢小衫褂子躺在床上,左邊是爸爸右邊是媽媽,她睡中間被他們兩個人一人一隻手給護著,幸福得快要溺斃。
“爸爸,以後你會永遠陪著雯雯和媽媽嗎?”
陸少東朝她臉蛋親了一下,溫柔地點頭:“會,爸爸永遠都會保護著你和媽媽。”
“爸爸真好!”
陸子雯朝陸少東的臉上也親了一口,陸少東整個老臉一紅,一雙眼灼灼地看向藺婷婷。
他只要一想到這麽可愛地天使一樣的女兒是這個女人帶給自己的,就激動難耐。
可是現實,總是殘酷的……
陸子雯小盆友以為從此以後,自己就跟小紅小明他們一樣,可以牽著爸爸和狗,到處去得瑟。
晚上爸爸還帶她和媽媽出去玩兒呢,他們一家三口在國貿大廈門前留影紀念,吃路邊攤的老爺爺賣的糖葫蘆和串串燒,廣場門前還有各種小狗跑來跑去。
可是誰知道,等她一覺醒來,爸爸就不見了!
“雯雯,別哭,爸爸會回來的。”
藺婷婷很堅強,身為軍人,擔負著怎樣的責任,她一清二楚。
“雯雯要爸爸,雯雯現在就要爸爸,爸爸為什麽要走,爸爸又不見了,雯雯又是沒有爸爸的野孩子了!”
陸子雯嚎啕大哭,各種傷心斷腸。
彼時,已經坐上火車的陸少東也是各種惆悵,他覺得他舍不得走。
雖然這裡沒有他母親的墳墓,沒有他舊時的記憶,也沒有他那個該死的老爹和惹人厭的繼母。
可是這裡有他最愛的女人,還有一個活潑可愛的閨女,以及白薇薇和高峰儀這倆朋友。
陸少東的惆悵蔓延,可是生活依然要繼續……
讓我們繼續回到白薇薇的深圳之旅中來……
第二天,高峰儀也走了。
白薇薇同樣也陷入到了和陸少東一樣的惆悵中。
她覺得高峰儀對自己的感情變了,好像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激情。
他們開始變成了老夫老妻,一點年輕夫妻的情愛都找不到。
就比如說這一次回來,他就沒碰過自己。
雯雯就那麽一哭鬧,他就夾著枕頭去書房睡。
幫陸少東搬家也是看著自己和陸少東倆人忙活,他一個字都不發表一下意見。
實則,高峰儀冤枉。
他本來就是個情緒藏得深的人,跟她和陸少東這兩個嘴販子不一樣,他情緒不外露。
歸根結底,白薇薇跟陸少東這倆臭味相投,換了跟他們成長經歷不一樣,三觀不合的人,他們就一千個一萬個不滿意。
藺婷婷比較走運, 她情緒不外露,可是她人簡單呀,陸少東花花腸子多,剛好就好她這一口。
所以陸少東跟藺婷婷處再長都沒得事。
白薇薇和高峰儀就不一樣了,高峰儀原本就心思複雜,城府又深,有時候狠起來白薇薇都怕。
她哪裡會不每天絞盡腦汁去揣測高峰儀心裡的想法。
他以前不說,她明著生氣。
他現在不說,她還要咬著牙齒笑著裝不在意,暗地裡卻跟走迷宮似的推理。
總之白薇薇很不高興,她暗自發誓要挽回他們之間的夫妻關系。
雖然她現在還不知道他到底為什麽要選擇來到深圳,前世他並沒有來深圳,是最後被調任粵省區軍長。
白薇薇躺在床上失眠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起來下了碗白菜面吃了,抱著孩子就去季常的私人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