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祖上是包青天啊?”白薇薇攤開了手,“你老婆你哄好沒有?”
應天被她哽了一下,臉紅脖子粗,“這是我的家事,你一個婦道人家管這麽多幹什麽?”
白薇薇吐了吐舌頭,“哼,誰稀罕管,我上你家也不是管你家事的,這不是主動上交贓款嗎?不然現在我就被拘了。”
“話說那個緬甸翡翠玉鐲真是好看,哼!”
白薇薇嘟囔了一句。
應天鼻子裡溢出一聲,“虛榮!”
白薇薇轉過身去廚房,一邊走一邊講,“女人都愛虛榮!你不喜歡別結婚啊,一個人過得了!”
客廳裡又只剩下三個男人,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知道接下來該說啥……
陳二皮抓住了,然後呢?
當初江倚君的哥哥江昌平出事的只是一艘大型國營漁船,卻被泰國軍方扣上了毒~販窩點船隻的帽子。
除此之外,其他事件,他們一概不知。
高峰儀摸了摸下巴,看來事情還得從潘書峰身上下手。
他之前的直覺,希望能夠應驗!
白薇薇在廚房裡面煮了一大鍋的排骨湯,白蘿卜的香味已經飄了滿室,等湯燉好之後他喊高峰儀出來把罐子給端出去。
她還不知道高峰儀的盤算,也不知道接下來潘書峰將要面對的是什麽,但是實際上,她的心裡有一絲絲的忐忑不安,誰都知道洗錢是什麽罪名,現在連流氓罪都開始嚴打,洗錢可是關乎國家經濟安全的重大罪行,潘書峰可以逃過這一死嗎?
可是甭管白薇薇擔心不擔心,事情還是在照常往後發生,陳二皮在審訊之下已經透了他不僅僅是在西南西北和中部走私文物。
而且還在幫著境外勢力收集國家重大軍事情報。
但是收集情報這個業務接單,只是幾年前的年初才剛剛開始。
到目前為止,他也僅僅只是做了一單,還沒有太快的形成一個密集而又廣大的情報網。
高峰儀得知了這一切之後,心知自己的重心還是用錯了地方,陳二皮根本說不出他想要的答案。
白薇薇拎了水果和綠豆糕去看守所看潘書峰,可是潘書峰已經被調到重犯監獄去了。
她知道自己想見也見不到,這種身份特殊的犯人根本就不是隨隨便便可以看見的。
回到家裡,她越想越急,心裡如火在燒。
高峰儀不知道為什麽現在有這麽多的時間,居然可以經常回家,而且每次想呆多長時間就待多長時間。
但是能經常看見高峰儀總是開心的,因而,她也沒有過多的去詢問。
她很怕聽到自己不想聽到的回答。作為一個軍人的妻子,她每天都在擔心丈夫的安危。
他在軍校的時候居然被分配到南海去實習過,而她一直茫然不知。
幸好他那時候在通信部,而不是像他的室友江昌平一樣上了輪船,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她一直以為他在m城裡面,可是誰知道他呆了僅僅不到半年,就上了越南戰場,而後重新進入軍校,之後又鬼使神差的去了南海。
這些年他身上到底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故事,白薇薇不敢去猜,那是一個無底洞,會消耗掉她所有的膽量。
彼時,藺婷婷卻活在一片風平浪靜裡面,她似乎已經遠離了被暗殺的危險,甚至於產生了要去跟秦向前解除軍事保護的想法,畢竟這個男人每次都打著軍事保護的幌子,個個星期來騷擾自己。
季常勸她不要,他說之所以她現在能夠好端端的過日子,是因為別人看到她身邊總是跟著幾個保護她的軍人。
但是如果她現在去解除軍事保護的話,暗處的槍支又會重新對準了她。
季常的考慮顯然是正確的,藺婷婷還沒來得及作出回應,季常卻忽然又拋出一個觀點,他反對藺婷婷再繼續跟陸少東來往。
“婷婷,你有沒有考慮過跟那個男人斷了?”
這是一個很尋常的下午,以至於多年之後,藺婷婷回想起來都會覺得那是她跟季常最坦誠相代的一個下午。
人生中的明媚可能很短暫,短暫到一年一個季度一個月甚至是一天中的一個下午。
她跟季常兩個不善於表達自己的人都永遠的把記憶停格在這個下午裡面。
藺婷婷搖頭,她歎了口氣,“對不起,季常,我知道這樣很不好,然而我並沒有想過要跟陸少東斷掉,甚至於我不到萬不得已都不會輕易去放棄。”
當初她費了那麽大的力氣接受陸少東,現如今又怎麽可能輕而易舉的去放棄呢?
她違背了原則道德,就是為了跟他在一起,現如今放棄,那當初的一切又是為了什麽?
自從陸少東時隔幾年,重新出現在出租屋外面的深夜裡,出現在深圳的那個夜晚,她整個人已經無法再抗拒命運的召喚。
藺婷婷的想法很簡單,這一輩子,她只要跟陸少東在一起……
“我知道,其實你不用說答案我也知道。”
季常合上書本,他靜靜地坐在那裡,厚重的鏡片之下,幾乎看不清楚他的眼神。
也就是在這一刻,藺婷婷有一陣恍惚, 她忽然發現自己好像從來都沒有正視過季常的眼睛。
他那深邃的眼睛,古井無波似的,幾乎叫人看不出情緒,他也似乎好像沒有過什麽大的情緒起伏。
不像陸少東像個孩子似的,說生氣就生氣,說甩臉子就甩臉子,可是死皮賴臉湊上來的時候卻又怎麽扯也扯不掉。
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藺婷婷的思念一點點滲起來,她常常對著季常,因而她越來越想念陸少東。
季常不知道她心裡的念頭,如果他知道了,大約會心徹底死。
後面的話也就不會再出現……
他告訴自己,這個下午只是閑聊而已。
“婷婷,過不了多久,我可能會離開這裡。”
“離開?你要去哪裡?”藺婷婷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