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安慰她,可是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對於江春紅的懷疑,始終是他心裡的一根刺。
日後,怎樣才能讓白薇薇接受她母親為非作歹這個事實呢?
太多太多的憂慮,他不是沒有想到,只是不想多提及。
“薇薇,再過半年讓孩子上幼兒園吧,你太累了,顧不過來的。”
他嘗試著用這種辦法來轉移白薇薇的注意力。
果然受用,白薇薇也讚成:“兒子馬上就三歲了,該上幼兒園了,雖然太小,不過,可以讓李水生家裡的革新幫忙照應點兒。”
說到這裡,她想起來那個小胖墩,這半年就跟縮水似的,瘦下去,變成了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娃娃,話也沒有以前多了,沉默寡言的。
羅湖軍區大院兒。
李革新悶悶不樂地坐在花圃前,他雙手托著頭,眉宇間憂思凝重。
好不容易盼到薇薇阿姨全家回來,可是雯雯和她媽媽卻沒有回來。
薇薇阿姨說,雯雯已經被她外祖父給接回家了,在長沙,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
他真的再也見不到雯雯了,再也……
小男孩眼底浮起一絲惆悵。
除夕夜來臨,白薇薇早早地在家裡擀好了麵團,剁好餡兒,拎到醫院去,病床上的男人跟她一起包餃子,兒子就在一邊玩一把木槍和一個橡皮球。
一家三口的除夕夜顯得特別又溫馨,深圳這裡的年味並沒有鄂省那麽濃鬱,軍醫院這裡甚至聽不到什麽鞭炮聲,清晨倒是有人放過一把,後面就寂靜多了。
雖然如此,還是一棟棟樓前貼了對聯,入口和大門上鮮紅色的春聯入目喜慶。
高峰儀看白薇薇低頭包餃子的小模樣,眉眼低垂別樣可愛,伸手在她鼻尖上抹了一下白麵粉。
女人卻在這時候忽然抬起頭來:“峰儀,等我們吃完餃子,我去給小潘送一碗,他在監獄裡一個人太可憐了。”
她還是煞風景的高手。
高峰儀相當無語,但只能夠無奈蹙眉:“今天這個點兒,誰會讓你探監?秦向前自己都回家過年了,看守的戰士做不了那個主,你明天再去也不遲。”
白薇薇頓時臉色哀傷起來,“對。”
他說的都對。
哎,命運弄人。
她心裡生出一聲無奈地感歎。
餃子是在借的醫院食堂下鍋,白薇薇跟食堂那些師傅們早都熟了,平常打飯的時候,那些大媽還要多給她一杓菜,偶爾送她一碗雞蛋羹。
年紀輕輕當了軍嫂,在醫院裡照顧男人,不容易。
這個年代,誰都活得不容易,誰心裡燒著一把激情的火焰。
伺候高峰儀吃飽喝足了,白薇薇照舊去澡堂自己洗了個大澡,所謂除舊就是如此,洗去舊年的塵埃。
回來還要給兒子和高峰儀洗澡,高富帥今天睡得早,沒多久均勻的鼾聲就從另外一張病床上軍大衣包裹成的繈褓裡發出來。
孩子自從走路穩健了之後,每天生龍活虎的鬧騰,沒有一天讓白薇薇省心。
高峰儀光溜溜的上半身被擦得乾淨清香,白薇薇在熱水裡面加了十幾滴花露水,大冬天的雖然不需要預防痱子,但是加點花露水身上不至於有異味。
女人的玉手伸到他腰間的時候,男人忽然將那雙素手一把攥住,目光灼灼,眼神裡兩朵小火苗在躥。
白薇薇是瞎了眼睛才會不知道那是什麽意思。
他……
“三個多月了。”
高峰儀眼神裡滿是委屈和渴望。
他都三個多月沒有碰她了。
“誰讓你受傷了,
又不怪我。”白薇薇撅著嘴,想將手抽回來,無奈他捏得太緊,她根本就無法抽回。
“不怪你,怪我……都怪我,你可憐可憐我,好不好?”
高峰儀將身段放得很低。
不過求歡的男人,哪個不把身段放得低?
提起褲子,又是一副嘴臉罷了。
“你脾髒受傷了,我頂多給你摸摸。”
她稍微退了一步。
高峰儀眨了眨眼,“要是摸不好怎辦?”
之前她幾次睡著了,他早就攥住她手強行摸過自己。
現在根本不滿足……
“你還想怎樣?人心不足蛇吞象。”
白薇薇眉毛揚起來。
高峰儀眼底升起一絲促狹,“那象吞蛇吧。”
象……吞蛇?
白薇薇臉爆紅,拔腿就想跑,高峰儀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攥住,“你去哪兒?大晚上的,過來!”
他跟命令小兵似的,白薇薇想掙扎又怕動了他的傷口,隻得忍著:“你放開我,我不……”
“你曉得送餃子給人家,怎不關心關心我?”
高峰儀吃味兒了。
白薇薇被他問得羞愧,懊惱道:“我提前就給你吃了餃子了。”
“我寧願不吃餃子,我要吃你。”
男人執拗得像個孩子,白薇薇看他一副耍賴要糖吃的模樣,無可奈何地頷首,撅著嘴:“那……那好啵。”
真是的!
她不喜歡那麽惡心。
高峰儀就知道她耳根子軟,心頭得意洋洋,面上淡定如水。
“快點兒,幫我把褲子脫了。”
白薇薇氣鼓鼓地幫他解開褲子,在他身下墊上一塊毛巾,俯首含上去。
剛剛被清洗過的身體並沒有那種腥味,男人亦是個愛乾淨的人,她恍然如夢,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會再次這種羞恥到極點的事情。
上一次是什麽時候?
她懷孕那陣子。
他自從那一次,再也沒有忘記那種蝕骨放大了一萬倍的滋味兒。
而她卻徹底忘記了那時候孟浪大膽的自己。
舒服的低吼從男人嘴裡溢出來,高峰儀俊臉通紅,滿臉都是汗,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新生的皮肉似乎從傷口處長出來,枯木逢春似的暢快淋漓。
男人的大手按在女人的頭顱上,拚命將她往裡按,叫她想拔也拔不出來。
“呼……”
白薇薇一口吐在那塊毛巾上,整個人松了一口氣,臉上被憋得青紫了,緊接著又乾嘔了兩聲。
高峰儀軟下來,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沒事吧?”
白薇薇搖了搖頭:“沒事,我沒事。”
難受死了,她喉管被頂得又癢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