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富美卻已經把艾棤瓊的身份忘記到九霄雲外去了,她現在愈發瘋狂思念他,恨不得趕緊見到他。
京城。
白富美和舅媽藺婷婷一起下飛機,兩個人打算先去秦家拜訪。
可是在路過vip通道的時候,白富美好像看見了一個很熟悉的身影。
她只是一刹那的訝異,轉眼就過去了。
秦叔叔很熱情,秦藺也很好。
可是舅媽藺婷婷不願意在秦家歇下,堅持要去提前訂好的酒店。
白富美躺在酒店的沙發上,翻來覆去都睡不著,她跟舅媽藺婷婷是一間房,藺婷婷早年流產身子摧殘到了,睡眠很淺,稍微一些動靜,她就睡不著。
白富美主動去客廳睡。
她們訂的是一間總統套房,金碧輝煌,哪怕是客廳也舒適寬敞得要命。
藺婷婷知道這孩子從小就乖巧,也沒拒絕。
大約晚上十點半,白富美在沙發上給腳趾塗指甲油,塗著塗著,看見腳腕上那條紅寶石腳鏈,眼淚忽然落下來。
都兩個多月了,還有十個月。
他們一年都不可以見面。
想到這裡,白富美忽然後悔當初沒有把自己真實的名字給男人。
這樣他還可以查到m城來,她的名字這麽特別,在m城多好找啊。
酒店地上鋪滿了羊絨地毯,她光著腳丫子走在房間外的長廊上,這個酒店是個城堡式的酒店,頂層總統套房長廊盡頭延伸出一個城堡露台,上面擺滿了鮮花,還有秋千桌椅紅酒香檳,幽靜怡人。
白富美走到城堡露台,還沒靠近欄杆,忽然聽見有細微的聲音。
“艾少對京城可滿意?”
妖豔的酒紅色卷發女子慵懶地靠在秋千上倚在男人懷裡。
“京城可是我的老家,你說我對京城滿不滿意?”
男人眼神迷離,顯然是喝多了點,然而哪怕是坐在秋千上也擋不住身上散發出的雍容華貴之氣。
白富美聽到對話,下意識轉過身,一眼就撞見男人迷離的醉眼。
頓時震驚憤怒悲哀一齊爆發出來:“你們在幹什麽!”
女孩的聲音特別尖利,同從前的溫柔乖巧渾然不同。
男人也震驚地站起身,看著身穿睡袍長發及腰光著腳丫子的女孩子,“你怎麽在這裡?”
白富美冷笑:“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裡?這裡被包場了麽?”
秋千上坐的妖豔女郎起身,挽住艾棤瓊的手臂,“艾少,這位是……”
“你先下去。”
艾棤瓊淡淡吩咐。
妖豔女郎很識趣的離開。
露台上只剩下白富美和艾棤瓊兩個人。
女孩渾身顫抖,氣得連呼吸都不平穩。
男人不忍,想走過來扶住她,她卻退後一步。
“別過來,別靠近我。”
“楚楚,啊不,我應該叫你白富美小姐,沒想到你連名字都在騙我。”
艾棤瓊眼神沉靜,完全沒有被抓包的慌亂。
白富美眼角落下一滴淚來,“你都知道我的真名,為什麽沒有來找我?”
她忽然又想起來什麽,苦笑:“哦,對,你隨時可以換一個女人,為什麽要到處找我。”
艾棤瓊狐疑:“所以,你在公寓門縫裡留的信,是為了讓我來找你?”
“信……你還記得信麽,我費了那麽大勁,找了那麽多人,才塞進去一封信,結果,換來的是這樣一個結果。”
女孩傷心欲絕,差點攀上欄杆從樓上跳下去死了算了。
“你不是要在大陸結婚生子麽?我沒想到你是給我留下線索要我來找你。”
艾棤瓊無奈解釋。
這女孩是不是小說看多了?
“什麽?在大陸結婚生子?我在信上說的是,我外公生病,我要照顧他一年,明年我們才可以見面。你到底在說什麽?”
白富美愣住了。
艾棤瓊微怔,“難道……信被人換過,還是你找的人篡改了你的意思。”
白富美恍然,“我朋友不會……難道是舅舅!”
只有舅舅知道艾棤瓊的存在。
只有舅舅做事情那麽出人意表。
“原來是舅舅……”
“你確定不是你父母授意?”
艾棤瓊覺得光是舅舅,還不至於干涉到這個地步。
“我爸爸媽媽……肯定也是。”
舅舅怎麽會一個人自作主張,一定是他們商量的。
連帶著她也開竅了:“外公肯定也沒有生病,怪不得整天在醫院裡生龍活虎,到處遛狗,他隻想拖住我,他們都在騙我,都在哄我。”
女孩子痛苦淒厲,蹲下身抱著腦袋痛哭。
艾棤瓊走過來,俯身摸她的頭,卻被她一把拂開:“走開,別碰我!你這個大騙子。”
“我……我並未欺騙你。”
艾棤瓊淡淡解釋。
許久不見,激情衝動淡化,沒有感情基礎的情況下,男人對她實則很陌生了。
白富美大哭了許久,艾棤瓊耐心在一旁候著,等她哭完,眼神異常堅定的抬起頭來,站起身,“你到底愛不愛我?”
愛不愛?
艾棤瓊想了想,開口道:“不好意思,現在,我不知道。”
如果是剛剛相識的那三天,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點頭。
“不知道……”
白富美的臉一瞬間變得慘白。
“所以你是騙我了,你真的騙了我!”
“不,我只能說,我愛過你!”
艾棤瓊是很肯定的,她帶給他的驚豔,無法磨滅,可是刻骨銘心,還談不上吧。
只能說是一段浪漫的邂逅和短暫的愛情。
可這世上,不是每個人都長情。
長情的觀念在c國人身上出現得比較多。
“呵,是麽?那我還要謝謝你。”
這麽坦誠。
白富美的心破碎成了粉末,她感覺自己像王子結婚前一晚的美人魚,正在等待日出,變成泡沫。
“楚楚,對不起。”
艾棤瓊走過來,給了她一個擁抱。
“你給了我一段很難忘的經歷。”
然而這一頁也已經翻過去了。
白富美已經悲傷到無法說話,渾身都在顫栗哭泣,她沒有想到自己會經歷這種事。
失戀來得猝不及防,如龍卷風,她接受不來。
“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她垂著腦袋,低喃。
男人歎氣:“那好吧。”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