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的人都等著穆涼把穆遠帶回來,結果……
穆遠面無表情地看著藍天白雲,他就是被護士小姐打了一針,說是消炎的,結果一覺醒來,人就在飛機上了。
“安德森中校,你這是綁架!”穆遠淡淡說,幸好他早就猜到傑克不會讓他回國,先和穆涼說了一句有事要處理,以防萬一。
還真是……未卜先知了。
他又氣,又無奈,“你要帶去哪兒?”
“你不是有三個月的養傷假期嗎?我帶你去養傷。”
穆遠暗忖,事實上,我有半年的養傷期,夜陵又多給了三個月,將近九個月的養傷期。
“我要回國內養傷。”
“回去見你那記不住名字的老婆嗎?”
穆遠,“……”
所以說,為什麼家人不告訴他,老婆叫什麼名字?害得他百口莫辯,“關你屁事,我失蹤了,善寧一定回報國內,安德森中校,脅迫一名軍官,你也知道是什麼罪名,你不怕引起國際問題嗎?”
傑克一笑,微微靠近了他,穆遠正在打點滴,往後一靠,避開了他的碰觸,傑克微笑地看著他,“你覺得我在脅迫你嗎?”
“美人計……我已經二十八歲了,不是十六歲,不管用了。”穆遠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怒斥,“離我遠點!”
傑克也不和他多做糾纏,穆遠的狀態非常差,能醒著說幾句話已經是很勉強了,稍微一動就是撕心裂肺的疼。他也懶得和傑克計較,穆遠睡了一覺,醒來時,身體還是疼得厲害,卻看到傑克在一旁吃藥,右手有點發抖。
看到穆遠的眼神看過來,傑克握著藥瓶,“維生素。”
“哦……”這麼大一塊頭,補什麼維生素!
飛機上,除了穆遠,傑克,還有兩名醫生,飛行員等,他還真不知道傑克要把他弄到哪兒去,卻也安然處之。
總歸不會要了他的命!
“詹姆斯……你想如何處理?”傑克蓋上了藥瓶,走了過來,坐在他對面,飛機上的冷氣開得有點大,傑克拿過一條毯子蓋在穆遠雙腿上。
穆遠厭惡地皺眉,“該怎麼辦就這麼辦,送軍事法庭,判死刑,還有什麼可說。”
“他折磨你這麼久,咽的下這口氣?”
穆遠一笑,“我何必和一個下三濫計較。”
傑克暗忖,好,你不計較,我來計較,他就和這下三濫計較上了,穆遠看他一眼,“那些死去的人,需要一次公平的判決,把他送去法庭公開審判吧,別……”
別髒了手,不值得。
傑克深深地看著他,多少年過去了,哪怕穆遠如今快而立之年,他仍然和當初的少年一樣,初心不變,堂堂正正。
像是一個小太陽。
傑克垂下了眼簾,若有所思,他怎麼都嚥不下這口氣,穆遠卻不太想談這半年的事情,於他而言,並不是什麼愉快的回憶。
可穆遠想問一下傑克,你是什麼時候開始上船的?
“小遠,你和善寧……”
“把你的腦洞收一收。”
“果然,你還是一如既往地護著他。”
穆遠和善寧已經疏於來往很多年,他喊來善寧只不過是想讓傑克有些忌憚,不要公然做出什麼引發國際問題的事情來。
沒想到還是沒能攔得住。
“我和善寧一起長大,兩小無猜,我不護著他,護著你嗎?”穆遠哪怕知道當年的真相,也口是心非,唸著善寧的救命之恩,“他為我擋過槍,闖過僱傭兵營,單槍匹馬進沙漠談判,歷經生死,他救過我,我……”
欠他一條命。
只不過,已經還了。
“小遠,你是一個瞎子。”傑克伸手在他頭上拍了拍,“幸好,我不嫌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