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了事發現場的,周圍已被警方戒嚴了,鐘燃傷到一條腿,鮮血不斷地往外冒,一名醫生正在努力地幫他做急救,他說什麼也要等到沈千樹和童畫的到來。
現場有一輛被撞翻的車,也有彈痕,還有一具燒焦的屍體,不遠處也有一輛被撞翻的車,一名男人被控制住,押在警車裡,沈千樹雙眼都在放空狀態,卻努力的穩住了心神,她不能亂,她絕對不能亂,若是她自亂陣腳,這一切該怎麼辦?
大少死了。
這句話,想是死循環,不斷地在她腦海裡播放。
他死了。
不可能。
他怎麼會死,就算要死,他也會安然地死在她的懷裡,不應該是死無全屍,被人炸成一具焦屍。
“等一等,你是誰,這裡不讓進!”
“我是夜陵的未婚妻!”沈千樹聽到自己的聲音,周圍不少人,大白天發生了命案,又在鬧市,引起了高度關注,沈千樹聽到了周圍議論的聲音。
“太可怕,我親眼看見的,一輛車突然衝出來,撞向他們,車速非常快,一下子就把他們撞翻了,油箱就漏油了,車廂裡有兩個人,一個人被卡主了,另外一個人拚命地去拉他。”
“是啊,車油流了一地,眼看就要爆炸的,那個人都快被拖出來,然後就有人開了槍,打向油箱。”
“這時候一點火星都會引起爆炸,開槍肯定會爆炸啊。”
“太殘忍了,那個人活活被燒死了。”
“是啊,太殘忍了,真的太殘忍了。”
“是誰這麼喪心病狂!”
“聽說死的人是夜陵,那個懟天懟地的夜陵,他那麼年輕,那麼英俊,又那麼有錢,真是可惜了,命不好。”
“是啊,可惜了,命不好!”
沈千樹倏然憤怒地看向周圍議論的人,恨不得過去撕了他們。
你說誰命不好?
你們竟敢!
這句話,簡直誅心。
先生,不可能是先生,鐘燃是他的暗衛,保護先生這麼多年,不曾出過錯,怎麼會是先生呢?
穆遠匆匆趕回來,他似是剛回來,出示了證件,越過沈千樹,慌忙檢查現場,跟著來的還有幾名特工,鐘燃站起來想要走向沈千樹,卻被醫生一把按下去。
“不准動!”
鐘燃,“沈小姐……”
他的眼睛全紅了,悲傷,悔恨,還有自責,一股腦兒湧上來。
沈千樹猛然別開了目光。
穆遠的聲音,驟然響起,“鐘燃,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難得的氣急敗壞。
鐘燃說,“我們剛出夜家大宅不到十公里就被人跟蹤了,我和大少原本不放在心上,又在鬧市,我想著他們不會明目張膽的動手,一直注意後面的跟蹤車輛沒注意到前面有一輛車撞過來,直接把我們撞翻了,大少被卡在副駕座,無法出來,那個人開了槍,很快就引起爆炸,我來不及救大少,他讓我……照顧好沈小姐。”
沈千樹冷冷一笑,“你撒謊,你一定撒謊,他不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