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你真的背叛我了嗎?從小相濡以沫的你,與我一起經歷風風雨雨的你,真的就這樣離我而去了?現在,你是敵國的王妃,而且為了加害凱羅爾,你對我埃及犯下了滔天大罪,我無法原諒你,埃及也無法原諒你。王姐,你知道我此刻心中的疼痛嗎?你是同樣在痛心疾首,還是在拉格修王的懷中尋歡作樂?拉格修這個混蛋,騙走了王姐,囚禁了凱羅爾,欺騙了我們全埃及!他是個野心家,他的目標一定是奪下我埃及。幸好凱羅爾聰穎過人,竟然在這樣的劣勢下給了拉格修重創,自己還冒死逃出了巴比倫。如果拉格修知道凱羅爾已經和我會合,順利回歸埃及,不知道會氣成什麽樣子!
想到這,曼菲士的臉上浮起了一個狡黠的微笑,他轉過頭,看了看身邊的凱羅爾。凱羅爾正熟睡在他的枕邊,嬌小的身軀微微蜷著,兩條雪白的手臂露在被外,十根玲瓏的手指玉一般的細膩光澤。金黃色的卷發披散在枕邊,如同金色的波浪,光潔的額頭,粉紅的臉頰,玫瑰一般紅豔的嘴唇再配上長而上翹的睫毛,她呼吸均勻,吐氣如蘭,淡淡的香氣在曼菲士鼻端縈繞。曼菲士久久地凝視著她,心頭寧靜而又滿足。才多久沒見,這丫頭出落得更加楚楚動人了。無論經歷怎樣的磨難,她都能憑著自己的聰明才智化險為夷,也只有她,才配做我埃及的王妃。
半夢半醒間,凱羅爾感覺到有一雙手在輕柔地撫mo自己的頭髮,她顫動著睫毛,不願睜開眼睛。是曼菲士嗎?還是我在做夢?我現在是在巴別塔中,還是在恐怖的沙漠裡?我逃出險境了嗎?如果我一睜眼,看見的還是拉格修可惡的臉,或是沙漠盜賊恐怖的獰笑,如果與曼菲士重逢只是我的一場夢,那……我怎麽辦?怎麽辦?
終於,凱羅爾鼓足勇氣,緩緩地揚起眼睫,眼前是一片淡淡的白霧,霧氣中有兩顆閃亮的眼珠緊盯著自己,凱羅爾眨了一下眼,這雙眼睛為什麽離自己這麽近,幾乎都要挨到自己的臉頰了,這個盯著自己的人到底是誰?
“怎麽?凱羅爾,為什麽要這樣看著我?”
這是曼菲士的聲音,那我沒有做夢,我的確是回到曼菲士身邊了。一個驚喜的笑容在凱羅爾的臉上迅速展開,凱羅爾這才看清了曼菲士的臉龐,她急急地解釋著:“我……剛睡醒,你又挨我這麽近,我一下子沒看清……”
“什麽?你連我都看不清?不行,我得懲罰你,狠狠地懲罰你!”曼菲士說著,用力按住了凱羅爾的雙手,向凱羅爾伏下身來,故意作出生氣的模樣,“以後,不許你再亂跑,不許你再離開我的身邊,不許你再提別的男人,什麽伊茲密、拉格修,包括你的那個哥哥,都不許提,我命令你,聽到沒有?我要你記住,你是我的,你隻屬於我一個人!”說完,曼菲士低下頭開始瘋狂地親吻凱羅爾細嫩的臉龐。
曼菲士狂熱的舉動嚇了凱羅爾一跳,她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感受到曼菲士的粗暴了,那雙有力的手臂壓得她身上隱隱作疼,幸福、欣喜、委屈和傷心一股腦兒從她的心中迸發出來,她再也忍不住,“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
曼菲士渾身一個激靈,趕忙放開了緊握住凱羅爾的手,凱羅爾用雙臂緊緊地摟住了曼菲士,哭得抬不起頭來:“曼菲士,你這個壞蛋,你知道這麽長的時間,我吃了多少苦嗎?我嚇壞了,我真的嚇壞了!伊茲密王子在我去巴比倫的半途中就要捉我,拉格修王和愛西絲又把我關進那個暗無天日的巴別塔, 我想盡了辦法也逃不出去,他還逼我給你寫那種我不想回埃及的信,我又害怕又生氣,拉格修天天用烏納斯和路卡的性命要挾我,要我為他預言未來,我氣極了才說會發生月食,誰知道竟然預言成真。我好不容易才聯系到哈山和奈肯將軍,火燒了巴別塔,可我差一點就燒死在塔裡面,多虧烏納斯和路卡拚命救我出來。為了逃避拉格修王的追捕,我逃進魔鬼沙漠,又被沙漠盜賊抓去,我真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我以為我一定會死在那個可怕的沙漠裡,可誰知道……可誰知道……你……你還要凶我,你壞死了,壞死了!”
曼菲士看著號啕大哭的凱羅爾,疼愛和憐惜一齊湧上心頭:“凱羅爾,我明白,你受苦了,都是我不好,凱羅爾,你別哭了。”
“不,我要哭,我想哭,我憋在心裡太久了。”凱羅爾把頭深深地埋進曼菲士的胸膛裡,隻想把這段時間的委屈和辛酸一起發泄出來。
曼菲士緊緊地環抱住了她,發出一聲深沉的低歎:“我懂了,你哭吧,盡情地哭吧,哭完了,苦難就都過去了,以後迎接你的就只有幸福了。”
夜色深沉的大綠海上,新婚燕爾的兩個人在靜靜行駛的埃及軍船中,品味著他們久別重逢的幸福,濃情蜜意,兩情繾綣,訴不完的相思,說不盡的愛意。凱羅爾在曼菲士熾熱的懷抱中,幾乎忘記了那些可怕的回憶,只希望這份幸福能夠持續到永遠,只希望他們兩人永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