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西碰了碰阿夫麥德的胳膊,說:“哎,老同學,關於那個利多家的女孩,我可聽說過不少關於她的傳聞。”
“噢,都說些什麽?”阿夫麥德問。
“那女孩在埃及挺出名的,聽說一年多前她和她的父親在一座金字塔考古的時候,她父親利多財團的老董事長被眼鏡王蛇咬死,而這個女孩就此失蹤,很多人說她是受了法老王的詛咒。後來她好像出現過一次,聽說受了很重的外傷,好容易治好了,可不久又失蹤了,傳言說她被法老的詛咒纏身,跟她打交道的人都得加上小心,我看你還是別對這樣的女孩上心了,把她送回家得了。”嘉西神秘兮兮地說著。
阿夫麥德對嘉西的描述賦之一笑,一副不相信的表情:“你聽別人胡說,哪裡有什麽法老王的詛咒,再說,那麽可愛的凱羅爾,法老王舍得詛咒她嗎?依我看,古埃及法老如果活著的話,看見凱羅爾蔚藍的眼睛,也會心神搖蕩,忍不住愛上她吧!”
“完了,你已經不可救藥了。”嘉西一拍額頭,無可奈何地說。
“我想我對凱羅爾的感情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了。”阿夫麥德輕歎一聲,“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女孩有過這樣的感情,我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留住她,得到她的心,然後……娶她做我的新娘!”
“那你更得征求她家裡的同意呀,聽說賴安·利多非常疼愛他這個妹妹。”嘉西說。
“可是……如果他們不同意呢?他們會把女兒嫁給阿拉伯人嗎?”阿夫麥德臉上掠過一絲憂慮。
“那你打算怎麽辦?”嘉西問。
“先不告訴他們,等我和凱羅爾建立起感情,事情也許會好辦些。”阿夫麥德說。
“賴安·利多可不是等閑之輩,我看你到時候怎麽收場。”嘉西搖了搖頭。
阿夫麥德再次把目光轉向機窗外,沉默了很久很久。
回到埃及亞歷山大城,阿夫麥德匆匆地辦理著父親交待的幾件公事,隻想早一點回到阿路拜去。天色將晚的時候,一個仆人敲開了阿夫麥德辦公室的門:“少爺,有兩個男人一定要見你,其中一個說他是利多財團的董事長賴安·利多。”
“什麽?”阿夫麥德心中一跳,賴安·利多怎麽會找上門來,難道是有人透露了風聲?怎麽辦?見還是不見?
“少爺,您是見還是不見呢?”仆人也問出了這句話。
“這……見吧!”阿夫麥德心一橫,“把他們請到小會客廳。”
“是!”仆人退下去了。
阿夫麥德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借此平複了一下緊張的心情。他走到小客廳門口,在明亮的燈光下看見了兩個年輕的男子。
站在前面的一個身材勻稱,個子高挑,肩寬背直,身穿黑色西服。他有著一頭修剪整齊的黑發和一張英俊得幾乎無可挑剔的臉,深藍的眼珠和凱羅爾有幾分相像。另一個看上去更年輕些,只能算是個男孩,個子稍矮,身材瘦削,臉上帶著幾分稚氣。
個子高的那個男子走上前來,向阿夫麥德伸出了寬大的手掌:“阿夫麥德先生嗎?你好,我是賴安·利多。”
“你……好!”阿夫麥德在賴安銳利的眼光注視下,有些心虛,他和賴安握了握手,“久仰大名。請問,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噢,是這樣的。”賴安說著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揉得有些破舊的報紙,“這是兩天前的報紙,這上面有一則小新聞,你請看。”
阿夫麥德接過報紙看了看,上面果然有一則不起眼的新聞,寫得是阿拉伯巨富之子在地中海救起一名神秘的金發少女。阿夫麥德心裡一哆嗦,沒想到新聞記者連這樣的事情都登出來了。
“我的妹妹凱羅爾·利多幾個月前跌落尼羅河失蹤了,我們全家找遍了埃及,都找不到她。”賴安直視著阿夫麥德,眼睛裡滿是焦灼,“我今天冒昧前來,隻想請問阿夫麥德先生,你救起的那個金發少女是不是舍妹?”賴安又從貼身的襯衣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遞給了阿夫麥德。
阿夫麥德強壓住砰砰亂跳的心臟,看了一眼賴安手中的照片,照片上果然是凱羅爾甜美的笑臉。
“阿夫麥德先生,如果你救起的真是凱羅爾,那我們真不知要怎樣感謝你。”那個個子稍矮的青年開口了。
“這位是……”阿夫麥德問。
賴安回答:“他是凱羅爾的未婚夫傑米。 阿夫麥德先生,請仔細辨認一下,你救的少女是不是舍妹?”
這時,嘉西走進了小客廳,探究的目光落在了阿夫麥德的身上。
阿夫麥德捧著照片看著,心裡卻如擂鼓一般:“她已經有未婚夫了,那我應該怎麽辦呢?”
過了好一會兒,阿夫麥德才抬起臉來,說:“很報歉,我救的少女不是令妹。”
“不是嗎?”賴安的臉上掠過一絲的失望,“真的不是嗎?”
“很報歉,真的不是。”阿夫麥德說完,把照片還給了賴安。
賴安呆立了片刻,收起了照片,神情落寞地說:“那……不好意思,打擾了。”
“沒什麽,可惜我幫不上忙。”阿夫麥德說。
賴安和傑米互相看看,歎了口氣,轉身走了出去。
等他們走了,嘉西一把抓住了阿夫麥德:“你瘋了,你真的打算不告訴他們?”
“不用你管!”阿夫麥德甩開嘉西,悶悶地說,“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阿夫麥德走出小客廳,立即吩咐仆人:“讓司機作好準備,我現在就要回阿路拜。”
“少爺,你不吃晚飯了?”仆人問。
“不吃了,快去準備!”阿夫麥德提高了聲音,似乎要用這種方式把心裡的鬱悶宣泄出來。嘉西在一旁看著,也不禁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