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媽一邊幫她梳理著長發一邊勸慰著:“別著急,我的公主,你離埃及王妃只差一步之遙了,可不能前功盡棄呀!”
“可是,曼菲士王要到什麽時候才能接受我呢?”
“這個嘛……”奶媽思忖著,“我倒是有一個想法,不知道公主肯不肯屈尊?”
“什麽辦法?奶媽你說。”
“公主可以深夜穿上尼羅河王妃的一套衣服,帶上迷香偷進曼菲士王的寢宮,乘曼菲士王熟睡的時候,把他迷倒,讓他把你誤當作尼羅河王妃。只要他寵幸了你一次,他就不得不舉行婚禮了,你就能當上埃及王妃了。”
“好主意!奶媽,你快去偷一套尼羅河王妃的衣服來,我今晚就要去。”嘉芙娜眼睛一亮,圓圓的臉上透出興奮的紅色來。
“我已經準備好了,只是猶豫著沒有告訴公主。”奶媽說著,轉身從衣櫃裡拿出一套凱羅爾穿過的絹紗長裙來,“我已經把腰身放大了,你應該穿得下,出去時用頭巾蒙住臉,千萬不能讓衛兵發現了。”
“奶媽,謝謝你,只有你知道我心裡想些什麽。”嘉芙娜喜不自禁,急忙接過長裙,“我會小心的,今夜我一定要讓曼菲士王把我當成尼羅河女兒,我已經等了太長時間了。”
在奶媽的掩護下,嘉芙娜偷偷地潛入了曼菲士的寢宮。已經進入後半夜了,守衛在寢宮周圍的衛兵都坐在地上打起了盹,甬道上靜悄悄的。嘉芙娜懸著心,輕手輕腳地從甬道上走過,當她撩起紗簾的時候,心跳快得幾乎要跳出胸腔,紗簾後華麗的大床上,曼菲士半裸著身子,正沉沉地睡著,他細致的皮膚在淡淡的月光下泛著健康的光澤,黑亮的長發散在枕邊,襯著那張讓嘉芙娜一見鍾情的俊美的臉龐。
嘉芙娜輕輕地走近床前,癡癡地凝視著曼菲士低垂的眼簾、挺直的鼻梁、線條分明的臉頰,她的心悸動著,手顫抖著、慢慢地放在了曼菲士**的胸膛上。曼菲士微微動了一下身子,發出一聲低吟:“凱羅爾!”
嘉芙娜從懷裡緩緩地掏出一個小巧的瓶子,拔開瓶塞,伏下身子把瓶子湊近曼菲士的鼻端,淺淺的香味從瓶中溢出,嘉芙娜的眼睛裡充滿了柔情,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說:“曼菲士王,這香氣對你沒有害處,只會讓你睡得更沉,在夢裡你會把我當成尼羅河女兒擁抱嗎?”
說著,嘉芙娜把豐滿的身體伏在了曼菲士的胸前,曼菲士呢噥了一下,伸出頎長的手臂把嘉芙娜攬進了懷裡。嘉芙娜隻覺得一陣暈眩,她蜷縮在曼菲士懷裡,緊張得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坐在寢宮門前睡意朦朧的烏納斯突然一個激靈睜開眼來,甬道邊的一根石柱旁的一條淡淡的人影引起了他的注意。烏納斯仔細辨認著,那躲在石柱後邊的好像是嘉芙娜公主的貼身奶媽,烏納斯擦擦眼睛,頓時睡意全消。這麽晚了,嘉芙娜公主的奶媽躲在那裡幹什麽?難道她是來行刺曼菲士王?不可能。那個公主一心要嫁給曼菲士王,行刺絕不可能。烏納斯發現那個奶媽不停地往王的寢宮內張望,滿臉焦急的神色,似乎是在等人。難道……難道嘉芙娜公主混進了寢宮?奶媽是給她望風的?烏納斯向寢宮裡望了一眼,靜靜的沒什麽動靜。如果那個公主偷進了寢宮,那她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想方設法得到曼菲士王,逼王娶她為妃。
想到這,烏納斯坐不住了:“這可怎麽辦?我不能讓別人乘虛而入,奪走凱羅爾的位置。可是現在這種情況,又不能得罪那個盟國公主。凱羅爾,我該怎麽辦?”
烏納斯慢慢地站起身來,飛快地思索著對策,他的目光落在身邊的一盞油燈上,一個想法湧上心頭。
嘉芙娜正心中狂喜地靠在曼菲士懷裡,紗簾外突然傳來一聲驚叫:“著火了!”她驚慌地一回頭,奶媽的聲音已經在紗簾外響起:“公主,快走,衛兵們都被驚動了。”嘉芙娜急忙起身,跟著奶媽倉皇地逃出寢宮,寢宮門口的一幅紗簾起了火, 幾個衛兵忙著撲火,幸而沒有人注意到她們。逃到外面嘉芙娜才用手拍著胸口說:“嚇死我了,奶媽,我差一點點就要成功了。”
奶媽無奈地說:“我怕被人發現,沒辦法才叫你的。好在尼羅河女兒已經走了,以後機會有的是,公主你也別太心急了。”
看見嘉芙娜公主和奶媽逃出寢宮,烏納斯總算松了口氣,他衝進寢宮,看見雙手捂頭,一臉茫然的曼菲士。烏納斯稟告說:“王,紗簾被油燈點燃了,好在發現得早,火已經被撲滅了。”
“不對,”曼菲士皺著眉,眼睛裡全是疑惑,“剛才明明有人進了我的寢宮,穿著紗裙,身上帶著香氣。難道……難道是凱羅爾回來了!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王,一定是你做夢了。”烏納斯扶住了曼菲士搖搖欲墜的身子。
“是我做夢了嗎?可怎麽感覺那麽真實,我好像還抱住了她柔軟的身體。”曼菲士迷茫地望著烏納斯,“就算是夢,那也是好的,能讓我在夢裡看看她,抱抱她,也是好的。”
“王!”烏納斯撲倒在曼菲士腳下,哽咽了。
曼菲士抬起頭,霧蒙蒙的眼睛裡裝滿了思念:“凱羅爾,是你嗎?是你悄悄回來看我了嗎?你還是想我的,舍不下我的,對嗎?可是,你為什麽又要走?為什麽還不肯原諒我?凱羅爾,我沒有娶別人,我只有你一個王妃,你為什麽還不相信我?為什麽還不肯回來?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