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一個星期過去了。
林宛央每天跟在劉正好身後, 組織一下新人聚會,然後積極的參加『管培生』的活動。
別說,她發現劉正好還真是個奇葩, 對這樣場合非常適應,簡直是魚兒入了水, 長袖善舞。
林宛央是劉正好入教認識的第一個朋友,所以有什麼, 他也都好心的帶著人。
他覺得這個新朋友怎麼說呢,性格沉穩, 但是好像話少了點。
不過可能是不適應害羞吧, 這都是小事。
林宛央已經連著吃了七天的燒烤, 哪怕味道再怎麼不錯, 也難免吃得膩味。
宋章引摸了摸鼻子, 他就會燒烤這一種烹飪方式, 而且眼見著自己的技術越來越好,他也有些上癮了, 對於烤各種東西很執著。
謝文穎接過了做飯的任務,幾個人吃的質量, 有明顯提高。
林宛央下午出門之前,拍了拍宋章引的肩膀,安慰了幾句人。看來這人只是對燒烤比較有天賦, 其他的烹飪和自己不相上下嘛。
今天就是『祭日大典』,剛好是月中十五號,滿月。
拜神教相信祭拜月亮能夠得到祝福和力量, 所以每逢十五都有祭拜大典。
不過話又說回來,道家最初的起源,就是來自於古時人民對星辰的崇拜。
劉正好下定決心了,把這個當成事業來經營,他想帶著『宋暖』一起共同進步,彼此也有照應。
做一門就要愛一門!
劉正好今天早早等在了預定碰頭的地方,看到走過來的人,劉正好怔了怔,開口問:「你怎麼還拿這麼多的東西?」
林宛央微微一笑:「哦,我不是怕待會兒碰到事情,帶一點防身的工具。」
劉正好:「你和我在一起,還用擔心這些?哎,等等你身後的是誰?你怎麼把你的弟弟帶來了?」
林宛央轉過頭,就看到了杵在兩米外的寶心。
她開頭問:「你怎麼在這裡,還不給我回去。」
寶心:「我不回去,我要和你一起。」
林宛央:「不是你想去就可以,回去等我。」
劉正好眼見這兩姐弟要打起來了,想了下說:「宋暖,要不然讓你弟弟一起去,我去求一求紅姐,大不了回頭請她吃飯。」
劉正好能在短時間裡,混得不錯,除了會來事,還有就是深受女上司的照顧。
他轉念一想,對方弟弟來都來的,而且今天船上有幾百人,也不在乎多個孩。
哎,還得靠自己犧牲色相,給那個女人說好話。
林宛央:「真的可以?」
劉正好:「記住了,你又欠我一個人情了,你放心包在我身上,說好的罩你。」
林宛央:「……」
這傢伙難道是友軍?看著……也不太像。
三個人上了船,林宛央悄悄地交代寶心,一有不對勁就跳船跑路。
一般人在海上跳船,那都不是明智的選擇,但是寶心不同,他的體質特殊,本來就和普通人不同。
只要他會游泳,就能有體力撐到天亮後,漁船出來工作。
林宛央上船後,視線就四處的巡視,想把人找出來。
被人從後面拍了下胳膊,她這回過頭。
劉正好笑嘻嘻的問:「你在找什麼嗎?」
林宛央:「沒什麼,我聽說我的一個老鄉,也加入了咱們的教,所以想找找她在不在。」
劉正好:「你的老鄉,叫什麼名字?關係很好吧。」
林宛央:「關係一般般,我也忘了叫什麼名字,不過如果看到本人,一定能認出來。」
「你這也太不走心了。」劉正好頓了下說:「我們船上人這麼多,如果你記得名字,我還能幫你去查查名冊,現在可怎麼找。」
林宛央微微一笑:「不要緊的,我覺得我和她有緣分,肯定會再見的。」
到了晚上七點半,這艘船往著海上開。
每個人手裡都舉著三隻香,林宛央盤膝坐在地上,把隨身的背包放在腳邊。
劉正好又問:「你怎麼不把寄存起來,這包拿來拿去多麻煩,還是裡面有貴重物品嗎?」
林宛央:「倒也不是很貴重,不過也許關鍵的時候能救命,把敵人打的稀巴爛。」
劉正好笑了下:「你可真會開玩笑。」
這艘船開了大約一個多小時,停了下來。所有的人站了起來。
劉正好壓低聲音說:「你知道嗎?為什麼我們每次都在這裡嗎?」
林宛央:「聽說這片海域下面,有一座興起於唐朝的古鎮,本來依島而建,是個中轉站,後來海水往上漲,就被淹沒了。」
劉正義點頭:「據說在水下五十米的。」
林宛央對古城沒興趣,她只想知道李佳月在不在船上,什麼時候出現。
月明星稀,周圍只能聽到海浪的聲音。
林宛央閉著眼睛,她能明顯感覺周圍的人不對勁,連著呼吸頻率都慢了下來。
每次的賜下來的『聖水』林宛央一口都沒有喝,自然不會受這個控制。
就說坐船出海很奇怪,幹嘛要避開人群,林宛央現在知道了,原來是為了吸取活人生氣。
這樣一來可以拿著活人生機養小鬼,二來被抽走了生機,這些人也就更聽話了。
畢竟是接近核心的管理層,自然要保證百分之百的服從。
林宛央偷偷的摸出一個護身符,塞到了劉正好的衣服口袋裡。
寶心百邪不侵,自然不怕這些。
劉正好本來昏昏沉沉的,突然從那種狀態清醒過來,他還沒有大的反應,就有人用手指敲了下他手背。
劉正義立刻意會過來,只是眼睛睜開一條縫隙。
徐徐海風中,甲板上坐著兩百號人,這個場景他現在看來,無比的怪異。
可是再此之前,卻覺得這是再正常不過。
前面有三個人,拿著一方點燃的小鼎,微微冒著火光,一排一排的走下來。
林宛央小聲的說:「待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要動。」
劉正義雖然不太明白,卻還是點了下頭。
不過須臾,拿著小鼎收集生機的人,就已經走到了林宛央的面前。
他們還沒有來得及感慨這個人不對勁,就看到有什麼東西,突然從地上蹦了起來,速度非常的快。
白花花的影子把小鼎撞倒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悶響,幾個人定睛去看,那居然是一個巴掌大小的小紙人。
那紙人說不出的怪異,雙手張開,右腳往前微曲,這是黃飛鴻經典動作『燕子抄水』,嘴裡卻念叨『我打、我打』。
有點不倫不類。
「是誰在搞鬼?」三個男人反應過來,就想去抓地上的紙人,可是紙人蛇皮走位,跑得非常快。
幾秒後才反應過來,原來有兩隻紙人。
他們想去追上去,突然一把劍橫亙在他們前面,隔斷了去路。
林宛央站了起來:「欺負小朋友算什麼。」
「你是誰?」其中一個男人大驚失色的問。
不過這個問題,有人幫忙回答了,站在最前面的李佳月詫異的看著人,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林!宛!央!」
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人會膽子這麼大!
而且還剪短了頭髮,換了一身標誌性的衣服,站在最後面,難怪自己沒發現。
七星劍閃著光,突然朝著前面飛去,李佳月條件反射的倒退了一步,卻還是被劃破了胳膊。
她晚上做夢,都想把眼前的人碎屍萬段,可是林宛央身邊太多人,只能暫時隱忍下來,如今兩邊對上,她哪裡還會善罷甘休。
「既然你找上門了,那麼這片海,今天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林宛央:「還是算了吧,尊重一下民族詫異,我不喜歡海葬的,你自己用吧。」
她邊說,邊往前快步走入,伸手接過了回來的七星劍,然後下一秒擋著了李佳月手上揮過來的彎刀。
林宛央看了眼七星劍上的泛黑的血跡,抿唇道:「我就說,怎麼也算不出你在哪裡,你是挺狠的,死了很久了吧,居然把自己煉成了走屍。」
這也就可以解釋,為什麼剛才的男人,拿著小鼎來收集活人生機。
走屍必須要靠這個,才能維持身體不腐不爛,也不至於迷死了心智,邊成了嗜血嗜殺的怪物,李佳月的骨子裡是高傲的,不至於為拜神教奉獻到這個地步。
劉正好掀開眼皮看了眼,下一秒趕快重新把眼睛閉得緊緊的。
媽呀,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都動上刀子了,而且不像是開玩笑。
為什麼除了他,旁邊的人跟沒察覺似的。
原來剛才宋暖說,要把人打的稀巴爛不是開玩笑的,這馬上就要出人命了啊!
現在的女生都這麼厲害了嗎?婦女能頂半邊天,不不不,婦女能把天都給頂破了!
七星劍和那把彎刀碰在一起,發出了清脆的響聲,火花四濺。
林宛央被鎮的虎口發麻,李佳月把自己煉製成行屍,自然和人不同,力氣非常大!
旁邊有人想要上前幫忙,都被寶心和兩個紙人攔住了。
李佳月滿臉的憤恨,卻突然詭異一笑:「你以為這樣就能贏了我?」
她的話音落地,這艘船突然吃水厲害,船身往下來沉了一截。
林宛央看過去,月光下有很多的水鬼順著船身,一點點的往上爬,數量非常的多,密密麻麻的一片。
這一片海面下的古鎮,是一夜之間陷落下去的,全鎮人口無一生還。
拜神教借著祭祀之名,早就把那些無處可去的水鬼煉化,為自己所用。
這就是最好的守衛,若是有人違背自己,剛好把扔下去喂了水鬼,李佳月今天是執意要林宛央把命留下來了。
她非常後悔,沒有早一點殺了對方,如果林宛央死得早,也就沒有後面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