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王七麟給他護住了這九顆寶珠,九顆寶珠匯聚於一處發出柔和而亮堂的白光,依然並不耀眼。
果然是寶珠!
劉和衝他矜持的點點頭,笑道:“多謝王大人及時援手,大人真是神乎其技!”
這一刻,他對王七麟的笑容是真心實意的。
他收起九顆珠子便告罪一聲出去,顯然他是出去找人來處理這事了。
豔陽珠被帶走,屋子裡一片漆黑,這樣眾人摸黑洗洗手就行了,也沒人管是誰在給誰洗手了。
不過沉一陰陽怪氣說了一聲:“徐爺,天這麽黑,你摸兩下就行了,別一直摸呀。”
哄笑聲立馬起來。
徐大氣的想揍他,叫道:“在你心裡大爺是什麽人?”
“只要跟女色扯上關系,你就不是個人!”不知道誰捏著嗓子說了一聲。
謝蛤蟆咳嗽著說道:“徐爺,咳咳,別那啥,咳咳,咱要注意……”
“大爺一早就洗完手抽手了。”徐大悲憤莫名。
王七麟說道:“我說句公道話,徐爺雖然是個耂渋贔,對吧,這是眾所周知的,這是不能否認的,這是不容置疑的……”
“七爺,你就公道的罵大爺呐?”徐大更悲憤了。
“還有但是嘛,你耐心等等。”王七麟安慰他。
“但是!徐爺風流但不下流,他什麽時候沾過良家姑娘的便宜?徐爺不是那樣的人。”
徐大感激的說道:“還是七爺你懂大爺的為人。”
估計這宮殿裡頭第一次沒了光,一時之間奴仆們也沒反應過來,不知道該怎麽辦。
王府裡頭規矩多,他們舉著燈籠在外面猶豫不決,幾次有人想進來,到了門口還是退了出去。
謝蛤蟆低聲對王七麟說道:“無量天尊,七爺,禎王府名不虛傳呐,他們還養了神獸呢,應該是一隻夔牛!”
王七麟問道:“剛才那聲牛吼?”
謝蛤蟆點點頭。
《山海經·大荒東經》描寫夔是:“狀如牛,蒼身而無角,一足,出入水則必有風雨,其光如日月,其聲如雷,其名曰夔”。
《黃帝真傳》中的記述則是:“黃帝伐蚩尤,玄女為帝製夔牛鼓八十面,一震五百裡,連震三千八百裡”。
夔牛叫聲有雷音,用夔牛皮做成的戰鼓能一擊傳出五百裡,連敲能出三千八百裡,震懾三千八百裡的妖魔鬼怪。
當然王七麟認為這是吹牛逼的,否則朝廷弄上幾面夔牛皮鼓天天敲不就得了?
不多會之後劉和帶人回來,九個姑娘縱隊而入,各自手捧一顆豔陽珠,她們衣衫華麗,縱身而起後如佛女飛天,姿態優雅、長衫飄蕩,將豔陽珠重新給安放回去。
屋子裡重新亮堂起來。
劉和拍拍手,又有穿著雲衫的姑娘扭動著窈窕纖腰走進,放下各色果子上了各式茶水。
王七麟主動搶話,他問道:“世子殿下,剛才是怎麽回事?本官聽到了一聲什麽吼叫,然後這些豔陽珠便掉落了下來,是不是有凶獸出現在王府中?可否需要我觀風衛幫你們解決掉它?”
劉和微笑道:“王大人多慮了,無他,是府中豢養的神獸發了個小脾氣罷了,沒想到它吼聲竟然傳遞於大殿中驚擾了諸位大人,當真是罪過啊。”
他的話說的很客氣,但看向一行人的目光卻是大有深意。
王七麟莫名其妙,你個瓜慫,這麽看老子做什麽?你家神獸亂叫喚是我們招惹的嗎?神經病!
隨後又有人到來,聽天監的唐錫、唐晏都來到了,另外管轄錦官城和周邊四府的銀將也出現了。
這位銀將倒不是唐門子弟,而是一座道觀的掌教,名叫青雲子,其道觀名為天赦,傳承的是在蜀郡民間很有影響力的天師道,青雲子修為高深,恐怕已經是後天巔峰的九品境。
王七麟聽說過這位大佬,他做銀將已經有四十年,相傳是青龍王親自請他出山的,他一進入聽天監便是銀將,此後四十年沒有升職,因為他的志向本就不在官場和世俗中。
青雲子麾下有一群銅尉、鐵尉、大印小印,這些人全是他的徒子徒孫。
天赦觀香火鼎盛、規模浩大,確實庇佑了諸多百姓,而且天赦觀尤其在鄉間有影響力。
因為尋常百姓對衙門和官府有恐懼感,碰上詭事也不敢去官府,可是他們很願意去寺廟道觀求神拜佛,這種情況下,天赦觀的存在自然成了他們最大的指望。
青雲子打扮尋常,一襲黑色粗布道袍,打著綁腿、穿著芒鞋。
不尋常的是他那一頭長發,烏黑柔順,他用一根樹枝隨意的插住了,然後樹枝好像還在發芽生長,上面有嫩芽也有嫩葉,白光一照,綠油油。
進來後他衝王七麟稽首施禮,很正式的與他客套一番,還勉勵他是聽天監的後起之秀。
然後,他看向謝蛤蟆笑了:“師兄,如今還在遊戲風塵?”
謝蛤蟆拂袖道:“無量天尊,什麽遊戲風塵?就是混口飯吃,莫要笑我、莫要調戲我老道!”
青雲子衝他擠擠眼揶揄他:“你現在也要混飯吃啦?當年南北論道,你得知師弟我拜入聽天監說過什麽?你說……”
“那都是過去的事啦,讓它隨風而去好了。”謝蛤蟆仰頭打了個哈哈。
王七麟詫異的看向青雲子道:“原來真人認識我這位尊長?”
青雲子笑道:“天下道教是一家,自然是認識的,不過不熟,我們不熟,僅僅是在一起喝過茶論過道,他罵過貧道道心不固,貧道笑過他不諳世事。”
說著他笑的越來越厲害,伸手去握住了謝蛤蟆的肩膀:“無量救苦太乙天尊,那是哪一年的事啦?哈哈,好久了,時間過去的好久啦。”
謝蛤蟆笑著點點頭,最終輕聲一歎:“確實好久啦。”
青雲子修為高深,品性高潔,他在聽天監裡名氣很大、名聲很好,但是性子有點冷,或者說淡泊名利,不太喜歡與人交往。
唐門嘗試著交好過他,可是得到的都是平平淡淡的回應,如今看見他與王七麟一方有說有笑,唐錫和唐晏兩人對視一眼,臉上表情各有所思。
劉和之後,禎王第二子劉祿到來,他是個胖乎乎的中年人,很喜歡笑,看起來非常和氣,與王七麟打招呼的時候還很熱情的上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之後到來的人越來越多,錦官城內來了不少達官貴人,介紹起身份來每一個都是響當當。
禎王三子劉壽和嫡長子劉福卻是沒有到來。
眾人對此不以為意,丁三對王七麟小聲說道:“坊間傳聞,劉壽此人頑劣咳咳,貪玩貪色,禎王很不喜歡他,所以,咳咳,他一般不會,咳咳。”
一句話說的七零八落,但王七麟理解他,這可是禎王府,四周都是禎王的人,丁三這種人妄議禎王之子,一旦事情落實恐怕可以被當場格殺。
所以他肯定要遮遮掩掩。
王七麟自然能聽懂他的話,便點點頭表示明白。
見此丁三放下心來,進一步說道:“劉福是禎王的嫡長子,是將來禎王府之主,不過他身體很不好,咳咳,坊間傳聞他自小身子骨就差,曾經禎王遇刺過,以他這個兒子為咳咳,反正他身子骨更差了,然後不太出現在公眾外。”
王七麟再次點點頭。
關於禎王的情況他當然了解。
禎王乃是太祖皇帝第二子,年紀已經有七十歲,但算是老當益壯,很會保養身體,精力旺盛。
所以俞大榮狀告他的十宗罪中,有一宗罪便是說他‘荒淫不經,尤好民婦,於軍民家抬取寡婦入王府’。
既然荒淫,那這一輩子自然少不了孩子,禎王一生有子嗣二十,但其中絕大多數為姑娘,只有六個兒子,其中有兩個早年夭折。
如今的禎王嫡長子、二子、三子、四子只是現有排序而已,其實劉和是他第六個兒子了。
劉祿主宴、劉和輔宴,兩人習慣了這種場合,這樣禎王未來之前,兩人已經將酒宴氛圍搞的火熱了。
席間多有姑娘上來跳舞,這些姑娘裡不光有江南水一般的柔弱女子、蜀中火辣魅惑的舞娘,還有西域碧眼大長腿的舞姬、額頭上點著紅點的大胸天竺美人……
王七麟看得佩服,禎王不愧是蜀郡第一人口販子,看來不只是往江南販賣姑娘,還把生意做到了海外。
月上柳梢頭,一聲‘禎王到’,熱鬧的宮殿裡頭頓時鴉雀無聲,眾人紛紛站起看向門口。
王七麟也看過去,看到一名身材頎長、紅光滿面的銀發老者邁著沉穩腳步走進來。
老人眼睛很大且很亮,臉上皺紋多,但膚色紅潤,豔陽珠光照耀,皮膚上隱隱有光。
見此王七麟就知道了,這禎王營養過剩了。
眾人高呼‘見過禎王’,只有青雲子稽首為禮,默不作聲。
禎王帶人走進來,他抬頭往裡看,便正好先與王七麟對視在一起。
兩人下意識的笑了起來,其樂融融。
禎王草草的招呼眾人,到了王七麟的時候並沒有多說什麽,只是與他客氣兩句,然後揮揮手示意:“上酒,奏樂,開席。”
錦觀府的府尉叫汪晫,這是個馬屁精,他立馬讚歎道:“王爺還是這麽體貼下屬、不講排場,下官佩服,下官感動……”
他說這話到了最後,真是帶上了哭腔。
王七麟都驚呆了。
徐大拍了拍胖五一的肩膀低聲道:“胖仔,大爺一直以為你就是馬屁精,你拍馬屁的功夫已經爐火純青,但是現在看來,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胖五一怒視他道:“徐爺,我拍過你馬屁嗎?”
徐大一怔,一時有些悲哀。
禎王隨意笑了笑,他並沒有將汪晫的話放在心裡,不過到了他這年紀肯定喜歡聽好話,有人拍馬屁總比沒人拿著當回事要好的多。
劉璐起身,依然是他來主導這宴席,此時禎王這位主人落座了,宴席就是正式開始了。
他揮揮手,舞姬依然在妖嬈的跳舞,而宮殿角落中的樂師們則停止奏樂。
劉璐又正式介紹了王七麟和徐大,帶領錦官城的權貴們舉杯敬酒,然後看向禎王。
禎王點點頭沉著的說道:“開席吧。”
劉璐拱手向四周見禮,對侍衛官說道:“上羹肴。”
尋常宴席開正餐,都是奴仆端著精美佳肴上桌,禎王府不一樣,是八個力士用粗木杆扛著一座青銅大鼎出現。
大鼎裡頭是白濁的肉湯,落地後有人送上炭火,這時候肉湯便沸騰起來。
王七麟見此面色微微一變。
禎王夠霸道、夠蠻橫,明明知道他們身份,竟然還以青銅大鼎來烹食,這是挑釁他們觀風衛了。
以青銅大鼎為食,乃是天子之禮。
劉祿笑眯眯的走過來說道:“王大人、徐大人,我父王得知諸位大人來赴宴可是非常重視,將平日裡只有在節慶中才會動用的禦賜染爐拿出來做羹肴招待諸位,諸位待會可不能客氣,要多多品嘗我蜀地羹肴。”
王七麟一怔,隨即明白原來這不是一口青銅大鼎,這是一個巨大的青銅染爐。
所謂染爐他見過,錦官城百姓很喜歡吃涮鍋,他們將做涮鍋專用的工具叫做染爐,有鴛鴦爐、五色爐和棋盤爐之分。
他起身向禎王道謝,然後才看到青銅大鼎裡頭的布局,它裡面以青銅片隔開,中間一個空間,四周則分成四個格子,總共五格。
每一個格子中的湯料都是不一樣的,中間是海鮮湯,四周分別是牛羊雞豚湯。
有修士負責烹飪,四個人站在四個方向,手掌抖動便有肉片菜葉落入鍋中。
染爐羹肴是主菜,另外還有奴仆給他們一桌桌送上瓷盤瓷碗裝盛的精美菜肴。
王七麟對這些菜肴不感興趣,綏綏娘子的廚藝可以吊打所謂的各地名廚,哪怕禎王府的廚子也比不上她的手藝。
他所感興趣的是這些瓷盤瓷碗。
盤碗這些東西本來只是裝菜的粗鄙器具,可是在禎王府卻被做成了藝術品。
瓷盤薄如雞蛋殼,上面有精美山水繪,王七麟小心翼翼的捧起來觀看,他感覺自己一不小心就能捏碎這盤子。
徐大也看的嘖嘖稱奇:“這碗和盤子技藝真是精湛,厲害厲害。”
謝蛤蟆說道:“白釉蛋殼瓷,這等瓷器放在百姓家裡,任何一件都能做傳家寶,沒想到禎王府竟然用來待客。”
王七麟說道:“這瓷器好看不中用,很容易碎掉。”
旁邊的丁三點頭說道:“不錯,禎王府端菜的奴仆都是有修士指導訓練的,他們端菜極其小心,絕不能打了任何一個碗碟。”
“如果打了呢?”徐大較真的問道。
丁三悄悄的看看左右,小聲說道:“打了也沒事,下輩子小心點就好。”
王七麟聽到這話想笑,可是隨即笑不出來了。
在禎王府奴仆的精神壓力得多大!
他們身邊也有奴仆,每個客人身邊都跪著個嬌憨可愛的小丫鬟,只要酒杯空了,她們便立馬捧起酒盞去倒酒。
王七麟滿上酒水後有意去找禎王敬酒,但有人搶先上去了,他打眼一看又是那位很會拍馬屁的府尉汪晫。
禎王卻不給他面子,並沒有端起酒杯,汪晫不在意,自己舉起酒杯幹了下去,然後來找王七麟。
王七麟估計後頭要開始拚酒了,於是他讓染爐旁的廚子來加了點菜,準備先墊墊胃,畢竟烈酒傷胃。
汪晫見自己到來而他卻抱著碗吃肉吃羹肴吃的不亦樂乎,心裡不爽,便說道:“聽說王大人是來自並郡等苦寒之地,也是在那苦寒之地長大,是麽?”
王七麟一聽這話心裡頭不舒服了,便淡漠的說道:“汪大人消息夠靈通呀。”
汪晫微微一笑,說道:“是王大人聲名遠揚、名氣大而已,本官聽說並郡那地方百姓窮苦,那裡是不是沒有我們錦官城的羹肴這等美食?”
王七麟皺眉看他,這孫子不是來找他敬酒的,是來找事的?
既然對方來挑事,那他就不應和了,汪晫段位太低,他要去回應的話太丟臉——被狗咬了總不能回去咬狗一口吧?
徐大這邊做好了戰鬥準備,祖安戰士枕戈待旦。
王七麟一個眼神,旁邊的徐大慢慢悠悠的說道:“羹肴在你們錦官城是美食?在我們苦寒之地的並郡可不是,這種東西在我們那裡隨便找個飯館酒肆,打開他們家泔水桶都能找到這玩意兒。”
他的話說的不緊不慢聲音小,正好讓汪晫聽的清清楚楚但又不會讓禎王和劉祿、劉和聽到。
汪晫知道他忌憚錦官城方面,畢竟這話攻擊范圍很廣,於是他便大聲說道:“徐大人你剛才說什麽?不好意思,下官飲酒有些多,沒聽清呀。”
徐大拉開衣襟梗著脖子道:“汪大人這才喝了一杯酒就聽不清人話啦?”
王七麟歎氣道:“唉,該來敬酒的沒來,不該來的卻來了。”
說完他搖搖頭,像模像樣。
四周正在聊天的人紛紛閉上嘴巴開始看熱鬧。
劉祿是東道主,可不能讓自家宴席被人給攪和黃了,便走過來笑道:“王大人、徐大人和汪大人這是在聊什麽?小王剛才好像聽到你們聊了羹肴和北境?”
王七麟說道:“哦,是這樣的,汪大人得知我與並郡郡守武大人、桓王世子劉穩關系甚好,便想讓我給他拉個關系認識一下。”
本來要反擊的汪晫一聽這話頓時遲疑了。
平陽武氏的威名可不僅僅限於並郡之內,九洲上下都知道武平陽的大名。
汪晫在衙門為官,他敢得罪聽天監的官員,卻不敢得罪同一系統的武氏。
而且若有機會能跟平陽武氏拉上關系他還真樂意,武翰林如今是並郡郡守,位高權重,他這個府尉是可能會往北方調的,以後說不準就有能用到武氏人脈的地方。
想到這裡他便沒有去跟徐大逞一時口舌之爭,而是配合王七麟笑道:“對對,下官得知王大人與武大人相識,便是讓他幫忙介紹一下。”
“光介紹怎麽能行?我還要給你拉關系嘛。”王七麟說道。
汪晫驚喜,還有這樣好事?
“現在我拉完了,汪大人回去吃吧,我先去給禎王敬酒。”王七麟說著端起酒杯走人,看都沒看他一眼。
汪晫的臉色猛的漲紅了。
旁邊聽到這話的人都在笑。
劉祿是老好人,他自如的接上話題說道:“汪大人要不要也來一碗羹肴嘗嘗?這次羹肴湯汁乃是我父王請塞外名廚所烹飪,牛骨湯真是美味。”
他又對王七麟感歎:“王大人來的其實不巧,您若是提前幾個月在冬季到來就好了,冬季吃羹肴才舒服。”
王七麟點頭道:“二世子所言甚是,我們並郡也有羹肴,百姓最喜歡在冬季吃這美食, 特別是我們並郡天氣冷,很早就會降雪。”
“降雪後兔子會留下腳印,最適合抓兔子,於是我們並郡百姓會在雪後出去抓兔子。”
“抓到兔子後要將兔肉切成薄片,提前在家裡升起火爐,爐上坐湯鍋,以酒醬椒桂燒湯,等湯開了夾著兔肉涮一涮——不能涮久了,七上八下即可,這時候兔肉涮熟用來蘸佐料吃,味道鮮美,體驗非凡。”
劉祿聽的面露向往之色:“王大人說的小王可是饞了,不饞兔肉,饞你們北境的大雪。”
“錦官城內無雪,想想若是能在一個大雪紛飛的至寒之日,去約上三五好友,點上紅泥小火爐,備好綠蟻新焙酒,圍聚一堂、談笑風生……”
說到這裡他連連搖頭:“這可是難得的享受呀!”
王七麟笑道:“確實是享受,二世子若是喜歡這般環境,那今年冬日去平陽府吧,我在平陽府招待你。之前我曾經這般招待過劉穩世子,他當時是很滿意的。”
劉祿看向宮外,胖胖的臉上露出一絲向往:“阿穩走遍了大江南北,見識過大好河山,品味過世間美食,這確實很好。我是沒有這樣機會了,不過若是能去平陽府與王大人在雪中煮肉飲酒,那也是一大快事。”
他收回目光看向王七麟,道:“希望能有這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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