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東西仔細打量了一下憐憐,
“都有,找個靠譜的主人並不容易,不作妖又對靈寵疼愛有加的主人,可遇不可求。如果再加上資質不凡,靈寵當然是不惜拚了老命也要坐實本命靈寵契約。
憐憐的資質,應該不比她母親弱,這種天才種子可是很搶手的。”
林劍心並不關注漣漪等人的對話,只是低頭想著心事。林劍鋒見他沒事,便牽著羽兒的手,一起關注漣漪母女,看樣子,漣漪似乎在交代遺言。
漣漪席地而坐,“你先去把梅芳華的空間手鐲拿過來。”
豆芽慢吞吞地過去,取下了梅芳華的空間手鐲,以及一個掩人耳目的儲物袋。
它神識入內看了一圈,
“上品靈石五萬、中品靈石二百萬,下品靈石三千萬。木屬性的天地靈物若乾,沒有什麽寶物,一件極品法寶,三件上品法寶,大概能值兩三百萬中品靈石吧。”
漣漪展顏笑道,“發了這筆橫財,你沉睡後休養生息的資源就有了。”
豆芽不悅,“我醒之前,你的憐憐不準跟別人簽訂本命靈寵契約!”
憐憐對修真界常識一無所知,見豆芽生氣,便幫著它道,“娘,我會養好豆芽的,不會和別人好。”
漣漪無語,“傻子一樣。你雖然還未測試過天賦,但是不是木屬性靈力我還是看得出來的。你大概是金系單靈根,就算不是,也**不離十。
豆芽是木屬性天地異種,它與你屬性不合,無法互補,等你長大以後,豆芽也恢復了傷勢,你仍然想與它締結本命靈寵契約,再說不遲。
答應娘,你會一直對它好,如果它醒了以後想走,不要勉強它。如果它想跟著你,那到時候,我已經管不了你們了。”
漣漪又對豆芽道,“借我一點靈力。”
豆芽也不再吵鬧,它還不信了,身為天地異種,它還拿不下一個小女孩?打定主意,它乖乖地靠近漣漪,將小草的草尖搭在漣漪的胳膊上,順便愈合了那個將它挖出來的傷口。
漣漪也不曾言語,由它吧。
她掏出一枚空白玉簡,將玉簡貼在額頭上,把照料豆芽的細節全部錄入玉簡中。
漣漪把玉簡放進空間手鐲,這是一個羊脂美玉手鐲,她想了想,輕輕一拂,手鐲頓時變成了廉價的米湯玉。
她給憐憐戴上米湯玉手鐲,
“這是豆芽性命攸關的東西,你一定要好好保存。照著玉簡上說的去做,豆芽短則五十年,長則一百年自會醒過來。
如果靈石不夠,你就想辦法去賺靈石,這是我們母女欠它的,你懂嗎?”
憐憐鄭重點頭,無論如何,她都會想辦法讓它醒過來,這是她們兩代人的承諾。
漣漪欣慰地笑了笑,只是眉宇間卻摻雜著說不盡的愁苦,
“娘親快死了,我死以後,你不要哭我。我不想你哭著送我,你看,這麽多人幫我們,你才能好好的活下去,你是個被愛著的孩子。
你以後要多笑,不要哭。這樣,世人才不會覺得你可憐,一個個的來欺負你。
只有內心堅定,才會真正的快樂與強大。
你看,明明是娘親被害得這麽慘,到了最後,卻是娘親把大師姐罵得一文不值、悔不當初,是不是很痛快?”
漣漪淚如雨下,雖然她要憐憐不哭,
可惜,連她自己也做不到。 豆芽大哭,“我不要你死,你這個騙子,你說過一輩子對我好的,你根本做不到!你這個殺千刀的騙子,我不活了……”
漣漪突然對著豆芽噴出一口心頭血,這是她最後一次施展天賦神通七世枯榮。因為修為已跌至築基初期,她也不知道,這一次,豆芽需要多少年後才能醒來。
她有些擔心,五十年後,憐憐能不能養得起豆芽。至於憐憐的秘密,這是她和雲翩翩開的最後一個玩笑。
心頭血噴在豆芽身上,慢慢變成了蒼翠欲滴的綠色。豆芽被一團綠色的光芒包裹著,蜷曲成一顆翠綠色的丹藥。
漣漪看向憐憐,憐憐淚流滿面,卻謹記著漣漪的叮囑,不肯哭出聲音。只是,她畢竟是個孩子,那忍痛不發出悲聲的一張小臉,痛苦至極,令人心碎。
她將那顆丹藥拿在手中,卻無法把它放進空間手鐲。
漣漪又看向雲翩翩,噴出那口心頭血,她的最後一絲靈氣已泄,她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雲翩翩接過丹藥,放進了憐憐的木簪中。
她生性謹慎,唯恐梅芳華的空間手鐲中還藏著未知的東西,還是放進原本屬於漣漪的空間靈地中為好。
漣漪看到她們把豆芽收好,終於閉上了眼。
雲翩翩一直對她和憐憐這兩個累贅不離不棄, 她相信她會對憐憐很好。只要她們能脫離天魔門的視線,一定能加入軒轅劍派,一飛衝天。
那麽她死也瞑目了,她的唇邊有一絲似有若無的微笑。
雲翩翩淚眼婆娑,唏噓不已。漣漪這麽肆意縱情的女子,她才是大女主人設,憑什麽是吳若冰這樣的庸脂俗粉拿著大女主劇本,男人都是瞎了眼嗎?
擦乾眼淚、收拾好心情,雲翩翩將漣漪的屍體收入煮石缽中,等到了目的地軒轅劍派,好好安葬。
她牽著憐憐的小手,蹲下身對她說,
“憐憐,以後我就是你姐姐,是你最親的人,我不當你媽,我還沒有男人,不想變成老女人,但我一定會是除了你媽媽之外,最愛你的女人。”
憐憐看著雲翩翩的眼神有些複雜,這時,林劍心走上前來,“你缺男人嗎?”
雲翩翩哈哈大笑,“不缺,你缺嗎?”
林劍心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無語望天,林劍鋒不耐道,
“我們走吧,早日趕到黑曜石坊市,也可以早日去軒轅劍派和玉清門,黑曜石坊市也並不安全,天魔門應該還有隱藏勢力在其中。”
林劍心手中冒出黯滅焱,一把火燒了梅芳華的屍體,祭出極品飛舟,一行人離開此地。
黃婆子的破屋已經塌得不成樣子,從牆角陰影處走出來一個白發老者,他正欲跟上飛舟,一柄飛劍倏忽而至,刺向他的眉心。
白發老者倉促間瞬移到一裡開外,避過飛劍。
那危險得令他亡魂皆冒的飛劍並無實物,只是一道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