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只是通常,像大周的邊郡,又像是北海郡這樣飽受水妖之患、魔患的郡,往往是軍事主官郡尉凌駕於郡守之上。
許多時候,郡守必須得配合郡尉守境安民,這種情況,在大周也算是默許的。
北海郡正是這樣,而且由於北海郡同時飽受水妖之患、魔患,近乎是一個軍事集權的郡縣,所以郡尉的權威,是相當的大。
從種程度上而言,像北海郡這種郡的郡尉,近乎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
自然而然的,北海郡郡尉唐淲對於葉真這種空降的子爵,很不歡迎。
無論哪個土皇帝的頭上突然又被立了一位爺,恐怕都不高興,但不高興歸不高興,大周的律法森嚴,尤其是王公貴族對封地上的官員,處置權力極大,一個不好,丟官罷職都是輕的。
正常情況下,郡尉唐淲就算再不滿,也得乖乖的來大禮參拜葉真,但是數天前的一個神秘人的拜訪,就讓郡尉唐淲改變了想法。
也導致了現在這種極為緊張的氣氛。
傍晚時分,一等北海子爵葉真大張旗鼓的從北海郡東門而入,北海郡守橋紘早早就帶著各部衙門屬官上百人在東門迎接葉真。
但是,目前主掌北海郡郡尉唐淲還有他麾下的那一票軍官,卻一個都沒到,人影兒都不見。
葉真也不動怒,不動聲色的接受了北海郡守橋紘帶著一眾官員的參拜,隨後,北海郡守橋紘將葉真迎到了這十天來趕工新建的子爵府邸。
北海子爵府邸,位於北海郡城的南部,原身其實是北海郡郡守府,因為時間緊迫,只在原來北海郡郡守府的基礎上擴大,翻新,算是葉真的北海子爵府。
至於郡守橋紘,則在數裡之外新征了一座民宅,重修為郡守官衙。
“葉爵爺,你這郡守府內的一切,都是老夫親手重新粉刷安置的,不過裡邊的丫鬟仆役,目前用的還是老夫安排的人,待爵爺入住之後,可以一一撤換。”
郡守橋紘一邊引導前行,一邊指著子爵府門前的被紅綢蒙住的匾額道,“爵爺,這就是北海子爵府了,還請大人揭綢亮相,入住新府.........”
“不急!”
葉真笑眯眯的擺了擺手,“橋郡守,唐郡尉怎地還沒到?”
郡守橋紘的臉色一變,他最怕就是這新任子爵問這一出啊,郡尉唐淲的心思,誰都知道,是要給這位新任的子爵大人一個下馬威。
當然,這事知道歸知道,卻不會有人說出來的。
“回大人,就在大人的令符到達之後一個時辰,郡尉唐淲發來通報言,北部海域有水妖入寇,他去禦寇了。”郡守橋紘說道。
“禦寇?”葉真冷笑一聲,“多久回來?”
郡守橋紘的臉色再次一變,低聲道,“大人,這禦寇可沒準,少則兩三天,多則十天半個月甚至更長,都是有的。”
“那是不是本子爵在位一天,他就禦寇一天呢?橋郡守,你說這唐都尉,他是真禦寇呢,還是躺著本子爵?”葉真目光灼灼的盯著郡守橋紘喝道。
在葉真的目光逼視下,郡守橋紘額頭的冷汗立時就滲了出來,猶豫了幾息之後,橋紘低聲道,“大人說笑了,唐都尉是真的去禦寇了,這個老夫可以做證!我們北海郡匪患極烈,水妖、魔族常有入侵之舉,唐郡尉一年之中十之,都是在........禦寇!”
聞言,葉真的瞳孔驟地一縮,神情一冷,“當真?”
“當真!”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郡守橋紘的神情陡地變得堅定起來。
“很好!”
葉真冷笑一聲,暗自對這個郡守橋紘已經有了決定,這條路,可是他自己選的,到時候,可就怪不得葉真了。
郡尉唐淲禦寇之說,誰都知道是說辭,但是,身為郡守的橋紘鐵定知道唐淲目前的虛實,可這個郡守橋紘卻是選擇了支持郡尉唐淲。
“這個匾額,就先不揭了,先進府休息吧!”葉真說道。
“大人,老夫備了酒宴與大人接風洗.........”
不等郡守橋紘說完,葉真就截住了橋紘的話頭,“不必了,旅途勞頓,今日還是趁早休息好!”
郡守橋紘的神情有些訕訕,“大人,這怕是有些簡慢........”
等橋紘將這話說完,抬頭的時候,葉真已經大步踏入了府邸之中,半刻鍾之後,府邸內一陣雞飛狗跳,郡守橋紘備在府邸內的侍女奴仆,全部被巡天神獵給趕了出來。
下馬威給的如此明顯,北海郡上下官員的態度可見一斑,那麽府邸中的這些侍女奴仆,十有,會有大量的眼線,葉真肯用才怪。
看著緊閉起來的北海子爵府邸的大門,郡守橋紘一臉的陰沉。
在他看來,葉真這個北海子爵連表面上的文章都不願意做下去,實在是太嫩了,完全不足為慮。
這進一步驗證了那邊的說法,這個葉真,完全是一個靠著公主賞識爬上去的幸進之臣,壓根沒多少手段。
以那邊的手段,只要這姓葉的子爵到達北海郡,用不了一年半載,就要滾蛋。
這時候,郡守橋紘覺的,他前些天的選擇,是對的!
隨手喚過來一名心腹,交待了幾句,郡守橋紘就快步離開了。
橋紘離開沒多久,子爵府邸周邊的隱蔽的黑暗角落中,就多了一雙雙警惕的雙眼。
同一時刻,北海郡城外的軍營中,身高兩米余虎背熊腰、一臉鋼鬃般絡腮胡子的郡尉唐淲,正在大帳之中來回踱步,神情有些著急。
突然間,一名著普通服飾的軍官踏入了大帳之中,郡尉唐淲就快步迎了上去,“怎麽樣,那個姓葉的反應如何?”
“回稟大人,那葉子爵入城就被冷遇,到達到了子爵之後,當場甩了臉子,連橋郡守安排的接風晚宴都不參加,就入府休息了。
不過,據屬下的觀察,那隨行帶來的那些屬下,各個不凡,對他的號令,也是極為遵從!”
聞言,郡尉唐淲思忖了幾息,“看來此子城府不夠,應該不難對付!但是巡風使的身份,卻是........”
“唐郡尉放心,我家大人那邊,已有安排,也就是這一兩日的功夫了,沒有唐郡尉的支持,隻憑他隨特帶來的那點人手,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被我家大人給拿下了。
到時候,唐郡尉急需主掌你的北海郡,依舊過的是神仙般的日子!再者,唐郡尉也不是第一天做官,在這西邊的地面上,還沒有洗巡狩洗大人收拾不了的家夥!”大帳中一名文士打扮的男子一臉自負的說道。
見這男子開口保證,郡尉唐淲心頭卻是大定。
“少監說的對,在西邊這地面上,還真沒有洗巡狩大人收拾不了的人。”說著,郡尉唐淲就向著他的一眾屬下招呼起來。
“來人呐,擺上酒宴,今天,我們一定要讓馬少監盡興!”
這馬少監乃是西巡狩衙門的人,平素西巡狩那邊高高在上,郡尉唐淲想拉都拉不上一點關系,如今西巡狩主動來聯系他夥,那要是再不把握住機會,那就是真傻了。
看著熱情的唐淲,馬少監還算冷靜,依舊提醒道,“唐郡尉,那葉真雖然暫時認慫,但是他手底下的五十名巡天神獵可不是吃素的,尤其是其中有一名神出鬼沒的巡天神將,可一定要多加小心!”
“馬少監放心,我一定多加小心!來人呐,傳令下去,今夜的巡哨,各處守衛,比往常增加三倍!”唐淲喝道。
立時,整個北海郡郡兵軍營內就變得殺氣騰騰,守衛立時森嚴了數倍,於此同時,各種山珍海味流水價的送進了帥帳之中。
更有身材窈窕的侍女進入帳中,伺候在一眾將領的身側,立時,整個帥帳內就鶯聲燕語,笑聲不斷。
酒酣耳熱之際,幾名將領就肆無忌憚的將手伸進了身邊侍女的衣衫中大力的揉搓起來,見狀,馬少監也是有樣學樣,整個帥帳內,立時就響起了會聲的笑聲。
........
同一時刻,北海子爵府之中,悄無聲息潛入府中的靈探牛二,正在向著葉真匯報他查到的消息。
“大人,情況目前就是這樣了,手掌軍權的郡尉唐淲目前並沒有備寇,只是駐守在城外軍營之中等待消息,但是據確切的情報,那郡尉唐淲,從明天開始,怕是真的會去長期備寇。
一旦他長期備寇,大人這邊,可就........還請大人早做打算!”
牛二的意思再明白不過, 一旦葉真不能夠掌控北海郡的軍權,那葉真就是有名無實的北海子爵,而且,沒有軍隊的配合,他們這個第二路巡風使的重建,也將會困難重重。
巡天神將風九陌眉頭一動,“大人,要不我帶一批巡天神獵強闖軍營,試試能不能將那廝生擒來!或者,過幾日找機會做點那廝.........”
“不可!”
不等風九陌說完,牛二就出言反對,“北海郡兵,常年禦寇,也算是百戰之兵,就你們那點人馬,硬闖跟找死沒什麽區別!”
“可是........”
“你們不用爭了!”葉真突地製止了牛二跟風九陌的爭辯,“這件事,我已有定計!不過,在行事之前,牛二,有件事,我要好好的跟你說叨說叨!”
“何事?”牛二一臉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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