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葉真在大耳朵聶汀的提醒聲中,緩緩睜開了雙眸,眼眸中密布的雷光、火光、水光、綠光、劍光滴溜溜的融為一體,飛快的隱去。
昨日連場惡戰,葉真近乎將他的常規手段用盡,才取得了勝利,那種生死狀態下,葉真將諸多神通秘法催動到極致的同時,也有了平時參悟難以豈及的領悟。
盤膝靜坐一夜,葉真一直在思忖昨日戰鬥中的長短,對某些神通秘術的用法,就有了新的理解。
在此之前,葉真遭遇的對手,只要是界王境之下的,威力無比強大的誅邪神雷和天雷靈火就能夠搞定大半。
其它搞不定的,要嘛人海來填,要嘛憑著先天五行神遁遁走,明的不行,那咱就來暗的。
這種情況下,葉真的戰法幾乎是遇強就走,誅邪神雷搞不定的,那咱就先避開,從未真正的進行過一場使盡渾身解數的戰鬥。
這或許是葉真進入洪荒大陸整日裡勾心鬥角的後果,實力飛速的提升,戰力卻沒有提升多少。
昨日一戰,葉真突然間發現,無論是面對雲锛還是晃冬的時候,他手裡的牌都很好。
無論是誅邪神雷還是天雷靈火,又或者是先天五行神遁還有地磁力場,又或者是黑龍絞跟乙木通靈神訣等等,每一樣,都不比雲锛和晃冬的差,甚至要強過不少。
但這麽好的牌,卻被葉真打爛了,費了許多手腳才戰勝了這兩人。
或許是之前天雷靈火與誅邪神雷的強大霸道,讓葉真直接倚仗的同時,竟然忽視了種種技巧。
例如天雷靈火,在地心火帥的武道傳承之中,最少有十種以上的秘法,可以將各種火焰的威力提升一倍甚至是數倍以上。
但是昨天,葉真卻是非常木然的使用天雷靈火,一記天雷靈火不夠,那就兩記,兩記不夠那就三記,五記六記還不夠,那一轟出一條純由天雷靈火凝成的火龍。
純粹是比拳頭大啊,此前用過的玄火鑽之類的,全部給扔到了腦後了。
昨夜靜思,葉真突然間發現,他真是夠傻的了,不地心火帥武道傳承中的其它火焰秘法,就是玄火鑽,以葉真目前的實力,隨隨便便疊加個四陣玄火鑽沒問題吧?
一記四陣玄火鑽,最少要將天雷靈火的威力提升八倍以上,就算不能一記轟殺晃冬,兩三記下去,絕對能夠重創雲锛。
想當年,葉真靠著玄火鑽,修為尚在開府境初期時,憑的是很一般的青焰天火,就能夠重創修為高達通神境九重巔峰的黃沙侯明樘,那可是隔著兩個大境界二十余個境界啊。
可現如今,用著讓玄宮境強者們忌憚無比的天雷靈火,隔著一個大境界,卻連續晃冬都對付不了。
不得不這是一種可悲的退化。
當然,葉真也明白自個的這種退化是怎麽來的。
就像是與野獸搏鬥,葉真最初拿個木劍骨劍的,一不心,就會劍斷人傷,所以極盡劍法巧技之能,騰勢閃展,怎麽樣省力氣怎麽能能夠造成最大的傷害怎麽來。
但後來,葉真得到了一柄削鐵如泥的絕世神兵,管你什麽樣的野獸來襲,不管是老虎還是獅子又或者是熊羆,我自一劍劈出,就能將其分屍。
久而久之,葉真習慣了絕世神兵的霸道,但山林中,突然來了一群吸收過天地靈氣骨骼皮毛均比普通野獸堅韌數倍的凶獸。
絕對神兵突然間就不怎麽管用了,一劍下去劈不死這些凶獸了。
而葉真也鑽入了死胡同,一劍不行就兩劍,兩劍不行,就拿出吃奶的力氣,卻忘了當年憑著一柄木劍也能斬殺山中獅虎熊羆。
昨日連場惡戰之下,葉真反思自個的不足之後,突然間醒悟了過來。
他這是放著絕世劍法不用,非要將絕世神兵當劈柴刀用啊。
當夜,葉真再次重溫了一遍地心火帥的武道傳承。
地心火帥一生,是挑戰的一生,每每以弱勝強,其武道也極盡技巧之能,講究將每一分力量都用到刀刃上,絕不浪費一絲一毫的力量。
也就是昨日,葉真才真正認識到了地心火帥武道的真正價值,一個新的武道天地,似乎展現在了葉真面前。
初出道時,葉真追求的是技巧,後來,實力才是一巧,葉真一直追求的是修為,現如今,葉真才明白,地心火帥的武道傳承,其實就是實力與技巧的完美契合。
由此領悟,舉一反三之下,葉真立時就知道自己的牌打的有多爛了。
不別的,雷蛇閃這種附身雷霆短距離的高速移動秘術,若是利用的好,就是放風箏也可以將敵人放死。
諸如此類的組織太多了。
例如黑龍絞,若是用的好,葉真可以用黑龍絞將敵人固定在原地,然後隨手用誅邪神雷或者天雷靈火轟殺。
又或者是乙木通靈神訣,葉真簡直是浪費了。
昨天與雲锛戰鬥時,葉真只要稍做準備,在雲锛虛空挪移之前,只要催出那麽幾道藤蔓稍稍打亂或者拖一下雲锛的虛空大挪移,雲锛就只能夠成為葉真誅邪神雷的活靶子,開戰的時間,早就劈出擂台了。
這樣的配合,葉真左手配右手就可以輕松完成,可是葉真卻坐守寶山而不會用。
“看來,這五仙擂還真是來對了,真的是磨礪戰技之地!”
長身而起,推開屋門的時候,九頭蛇與貓同時鑽進了葉真的懷裡,大耳朵聶汀卻早就端著洗漱的水盆在門外侯著了。
“你.......大耳朵,你真的不用這樣的。”看著大耳朵聶汀,葉真苦笑起來。
“公子,這是的應該的。”大耳朵聶汀熟練的進入臥室,給葉真打濕了毛巾,“大人,的在亂空島廝混了那麽多年,天天都提心吊膽的,連睡覺都要豎著耳朵聽著外邊的動靜睡。
每天除了養活自個,還要挖空心思的想多賺一靈石提高一些修為,又不敢暴露這本事,怕被人當成狗養了。”
“自從跟了公子,可以天天放心的一覺睡到天明了,每日不用為生計操心,不用為修煉資源操心,公子賞的東西用都不用不完。
公子你要不是再讓我伺候你,做什麽,我怕又要睡不著覺了。”一邊嘮叨,一邊看著葉真淨完面,大耳朵又遞上了打濕的毛巾。
“又要睡不著覺?這是為什麽?”葉真邊擦臉邊問。
“無用了唄!公子,這花花草草貓狗牛羊的,都得有用處,要是沒用處,那就只能像豬一樣被宰了吃肉。
而這人要是沒了用處,用不了多久,也就要沒飯吃了。到時候,就算公子給賞,的也沒臉拿是不!”大耳朵聶汀道。
聶汀這一番大道理,聽得葉真一楞一楞的,你還別,還真有幾分道理。
不過,大耳朵聶汀的這番話,葉真能聽明白也非常的理解,沒在底層混過打拚過,是不知道底層的苦。
就像葉真當年做雜役弟子的時候,不僅要為修為考核修煉資源發愁,還要遭受其它雜役弟子的種種手段。
所以,大耳朵此時的心態,葉真完全理解。
就在葉真思忖的這會功兒功夫,大耳朵聶汀已經又變戲法一般變出了一個食盒。
噴香的獸肉靈米舟,冒著熱氣的包子,泛著香味的清香菜。
見狀,葉真笑了笑,也沒再多什麽,只是叫著大耳朵聶汀一起坐下來用早飯。
其實相比於大耳朵,葉真是幸運的,在真玄大陸,早早就跳出了雜役弟子的泥潭,然後一飛衝天。
但大耳朵,在那種朝不保夕的生活中,可是混了四五十年了。
一刻鍾之後,葉真出現在了五仙擂擂台上了。
迎著初升的陽光,五仙擂周邊已經是人頭攢動了,比起昨日更加的熱鬧。
昨日葉真守擂成功,成為一擂擂主,一夜之間不僅傳遍了整個五仙島也傳遍了周邊海域。
對於許多武者而言,五仙擂平日輪番上演的普通武者之間的廝殺,已經沒有多少看頭了。
但是,每當出現一擂擂主、二擂擂主甚至是五擂擂主之時,整個五仙擂周邊就會變得無比的熱鬧,前來觀戰的人數,將會爆炸式的增長。
因為二擂之後的守擂之戰,就算不會每一場都精彩萬分,但是每天絕對會有一兩場精彩絕倫的戰鬥。
當初生的朝陽徹底的躍出了海平面之後,五仙擂對面的大檔口的主事就位之後,五仙擂黑衣執事易洵就出現在了五仙擂上方,手中令符一閃,五仙擂的守護結界就冉冉升起。
“今日五仙擂之戰,將由昨日一擂擂主狄闊海守擂,一擂擂主狄闊海可到?”黑衣執事易洵朗聲呼喝起來。
下一刹那,葉真應聲躍上了五仙擂。
“一擂擂主狄闊海已經就位,可有挑擂者?”
幾乎是易洵話音落地的同時,最少五位玄宮境的強者就同時升空而起,向易洵晃起了生死狀。
也就在易洵查看生死狀,為葉真挑選對手之際,虛空中突地莫名的波動了一下,一道無比雄厚但又隱而不顯的神魂力量越空而至,仿佛一雙眼睛一般俯視著五仙擂上的葉真。
幾乎是同時,一道、兩道、三道,一共五道神念同時越空而至,仿佛眼睛一般默默的觀察葉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