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個爵位,乃是古父也即是新寧州公古晏花費了極大的代價,通過各種手段弄來了軍功,給古淳智爭取來的爵位。
當然,只是爵封三等侯爵,無封地。
在大周,弄到一個有封地傳承的爵位的難度,乃是無封地爵位的十倍以上,非大功不會賜封封地。
這也是新寧州公對嫡次子古淳智的一個交待,雖然沒有封地,但是新寧州公卻早已經做了規劃,從自家的封地上,劃給了古淳智一縣之地,假作封地,以備日後營生。
不過,這假封之地,卻要等到現任的新寧州公古晏過世,世子古廣智繼位,才會賜下。
這話扯遠了,但古淳智開宴,卻是實打實用的是三等侯爵的宴禮規格。
有著父親古晏的交待,以往的一切,都已經過去。
再說,以古鐵旗現在的軍勳和影響力,古廣智和古淳智這兄弟倆,也必須得另眼看待古鐵旗。
這也是現實。
一個家族之中,哪怕親如兄弟,地位高低待遇如何,也得是看人的,這是現實。
古鐵旗準時赴宴。
古淳智也是親自迎出府門,與古鐵旗把臂入府。
雖然受不慣這親熱,但古鐵旗是頗有些欣喜。
從某種程度上而言,打小起,想獲得這兩位嫡親哥哥的認可和尊重,就是他的夢想。
如今,已然實現了。
入了赤平侯府的宴客大廳,眾多古家旁支兄弟,早已至場。
代表著新寧州公府的世子古廣智,也早早到了。
甚至落座時,古廣智為達成父親的命令,特意將三兄弟的座位都調到了主位上,以示倚重和親密。
古鐵旗早年在古府之中,也極知上下尊卑。
雖然此刻已經混出來了,但是既然將古廣智當哥哥,那麽新寧州公府世子,還是必須要尊的。
當下表示不敢與兄長並座,主動的坐於古廣智與古淳智下首。
古鐵旗如此會做人,這讓古廣智兄弟倆極為滿意。
宴會開始,各色域外異珍,流水價的端了上來。
更有絕美舞婢,獻上了妙舞。
美酒佳肴,其間眾人詢問一二古鐵旗的疆場戰聞,略說一二,立時就引得喝彩陣陣。
漸至酒酣,宴會將進入下一個節目,或起博戲,或者小賭怡情,自有諸般玩法。
不過,古淳智卻拍了拍手,讓諸般舞女侍者退下。
隻留下了一眾古家旁支子弟,以及古家的姻親子弟。
“鐵旗,以前,做哥哥的也是年少輕狂,少不更事,不過,兄弟之間,無隔夜之仇。
這碗酒,我幹了,就當向是兄弟賠罪了。”
說話,古淳智直接端起了面前的一個大海碗,一碗酒咕咚咕咚一口氣的乾完,碗底一亮,就靜靜的看著古鐵旗。
古鐵旗則有些意外和動容,古淳智能夠說這番話,也是難能可貴。
當下,也是一口氣乾完了一碗酒,以示同意。
古鐵旗喝完,世子古廣智笑了起來,“其實說起來,也是當年鐵旗太過優秀,要不然淳智也不會老想欺負一下鐵旗以彰顯自己。”
誇了古鐵旗,又將這事揭過,也算是一笑抿恩仇了。
古鐵旗聽著,憶當年事,暗自唏噓,僅僅是欺負嗎?
只不過,過去的就過去了,他也不願意再計較了。
三兄弟算是合好了,一眾古家族支兄弟,聊的更加火熱。
其間,世子也即大哥古廣智突然間就提起了一件事。
“鐵旗,要論軍中資歷,古家之中,就數你最盛!如今,有一件事,
卻急需要你大力襄助!”“大哥請講,只要鐵旗能夠做到,一定盡全力。”古鐵旗如今的姿態也放的很低。
聞言,古廣智笑了,舉著酒碗,衝著大廳內古家的旁支姻親子弟說道,“你知道,軍功難得。我們古家,有許多兄弟到現在,都還是白身。
想要上前線殺魔,但以白身前去,陣亡率卻是頗高。
若是能夠給他們弄個尉級或者是校級勳位,這樣,他們一入伍,就可以就任中低級軍官。
這種情況下,他們能夠活著的來的機率也就更高,立下功勳壯大我古家的機率,也就更大。
屆時,就算他們無法以軍功封爵,也能夠以快速升遷,升任將領。有他們在軍中做呼應配合之下,找準機會,我古家家勢,說不定可以更上一步,進位國公。
以前,是沒機會,如今鐵旗身居鎮海軍的要位,鎮海軍更是將要論功受賞,可否出手襄助兄弟們一二?”
此言一出,在場的古家子弟,紛紛以期待的目光看向了古鐵旗。
“這”
古鐵旗正考慮作答之時,赤平侯八哥古淳智又開口了。
“九弟,這件事其實也沒甚為難的,非常好操作的。鎮海軍組成複雜,戰死者無數。
九弟只需要將戰死者的名字劃掉幾十個,然後將我們自家兄弟的名字劃進在籍序列,這等軍功的確定,只要有你們這些主將認可,軍部從來不會查的。
只要報軍功的時候,別太扎眼,就可以了!”
“校級勳位不能過多,有六七個就成,其它的,全弄成尉級勳位,但尉級勳位,最好是驍騎尉跟金騎尉,否則作用不大若是可以,再弄到一兩個將級勳位,更好”古淳智還給古鐵旗做起了策劃,卻壓根沒注意到,古鐵旗的臉色已經難看無比。
至於一眾古家和姻親子弟,早就被古淳智的描述給吸引到了,壓根沒注意到古鐵旗的神情變化。
畢竟若是有個勳位從軍,那起步就完全不一樣。
最不濟弄個驍騎尉,那軍中的起步便是統管千人的軍官都統,甚至是統領三千人的校尉一職。
已經算是中級軍官了。
以此做起步,立功將會更加容易,陣亡的機率也是大大變小。
此時有這樣的機會,誰不想?
看著一眾兄弟們期盼的眼神,古淳智跟古廣智對視一眼,暗中一笑。
僅僅此舉,他們就能將族內外兄弟盡數收心, 可謂高明。
笑畢,大哥古廣智笑眯眯的看向了古鐵旗,“九弟,你覺的如何?”話剛出口,古廣智就發現了古鐵旗的臉色的不對勁。
“不可能!”
“這絕無可能!”
古鐵旗霍地站起,一臉的激憤,絕的極為堅決,“我鎮海軍的每一個袍澤兄弟,都是從屍山血海相扶走出來的。
更別提那些已經犧牲的兄弟,沒有他們的犧牲,我們別說是立下這蓋世功勳,更沒有可能活著來。
這種事,絕無可能!”
說完,古鐵旗臉色一緩,“當然,諸位兄弟若想獲取軍功,鐵旗絕不吝幫忙,我可以引你們加入鎮海軍,日後”
不等古鐵旗說完,被古鐵旗當面毫不留情堅決拒絕的古淳智,就有些惱羞成怒。
“古鐵旗,別忘了,你身上流的可是古家的血脈,我們在場的這些人,才是你的血親兄弟。
你竟然將那一幫軍中的丘八賤民,當成什麽狗屁兄弟,為了他們,竟然不願意幫自家兄弟。
你還是不是古家子弟?你還”
“古淳智,什麽丘八賤民,有種的,你再說一遍!”古鐵旗已然如凶虎一般衝著古淳智咆哮起來,坐的近的緣故,這已經是在指著古淳智的鼻子在罵了。
被一個眼眸中賤庶子這樣指著鼻子罵,古淳智瞬息間就火了,“你竟然把一幫丘八賤民,當成袍澤兄弟,你還”
“我入你娘!”
砰!
古鐵旗的咆哮聲中,鐵拳砸出,古淳智應聲慘叫,鼻梁當場被古鐵旗砸斷,鮮血四濺!2k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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