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洛邑急報,正在進行的朝會上,陛下以無能失職之罪,褫奪大司天伍預爵位,並且當場在斬靈台上斬首示眾,首級將傳閱諸戰區戰士,以敬效尤,以慰戰死的威王與衛國公還有諸多將士。”
“同時,在朝會上,陛下言巡天司不可無主,升任大司天府原少司天魯殲為大司天。”
牛二的急報,讓葉真當場就怔住了。
這還真是風雲突變,仁尊皇姫隆今天之行事,實在是太出葉真的意料了。
大司天伍預對皇帝的忠心,國人皆知,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孤臣。
除了正常的公務往來,絕不接交任何官員貴族,對於官員貴族的宴飲,一律拒絕。
可以說,大司天伍預已經做到了一個孤臣的極致。
葉真本以為,大司天這樣的鷹犬倒霉也是新帝登基一段時間之後,沒想到,竟然被他效忠的主人仁尊皇姫隆給斬了。
這實在是.......
一時間,葉真竟然有些想不明白仁尊皇姫隆為什麽要這樣做!
實在是想不通啊。
大司天這樣的好用的鷹犬,仁尊皇姫隆此刻殺了,不是自廢武功嗎?
只是,更多的卻是震撼與婉惜!
誠然,大司天伍預此人,在大周是違名狼籍的皇帝鷹犬,名聲早就臭了。
但對於巡天司內部兄弟,卻頗為照顧和護持。
葉真也算是出身巡天司,伍預對葉真的照顧不少,而且之前,葉真還受過伍預的三次幫助,得了他的恩惠。
尤其是當年從戰魂殿借萬骨輪回印分身用來鎮壓神魂突破時,大司天伍預可是幫了大忙。
要不然,葉真當時修為能否突破到玄宮境,都難說呢。
後來營救長樂公主葉真請動幾位議政親王時,大司天府的睜一隻閉一隻眼,這也是大人情。
“跟進一下,看看伍大司天什麽時候出殯,我去送他一程。”葉真交待了一下。
“是,屬下領命。”
“還有.......”葉真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說了出來,“大司天突然身死,家裡的事情肯定沒有安排妥當,你派人暗中盯著點,能幫的就幫一下,若是有解決不了的,通知我。”
最終,葉真還是下達了這個命令。
葉真覺的,大司天身隕,身為下屬,戓是不管不顧,實在是於心不忍。
這個命令,卻讓牛二有些猶豫,“大人,這個......牽扯是不是有點大?”
“嗯?”葉真目光看向了牛二。
“大司天突然身死,他平素在朝中樹敵頗多,要照顧他的家人,恐怕麻煩不小。”牛二說道。
“牛二,若是你死了,本帥若還活著,本帥就會照顧你妻兒一輩子!那若是本帥死了呢?”葉真的目光陡地變得凌厲無比。
牛二神情陡地變得大為惶恐,單膝跪地道,“大人恕罪,若是大人真有任何變故,屬下就是肝腦塗地,也要保得大人身邊人周全。”
葉真隨意的揮了揮手,“本帥不是逼你表忠心,而是在給你說一個事實。
大司天待巡天司內的兄弟並不薄,雖然不像是你我,但也差不多。他的家人若是遭難,本帥還做不到熟視無睹!
盡心盡力吧!”
“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去安排。”
目送牛二離開,葉真輕歎了一口氣,仁尊皇姫隆這行事,越來越乖張,再加上眼下這局勢.......
歎惜中,葉真還記得手中剛剛收到的一封緊急玉簡,剛才還沒有細看,這會一細看,就呆了。
這玉簡上加持的封禁手法,是巡天司內特有的封禁手法。
而且,再細看這封禁手法,葉真就有些震驚了——大司天伍預發來的緊急玉簡。
這位不是已經在斬靈台上被斬殺了嗎?
巡天司內部,有許多單線聯系的獨門封禁手法,例如葉真跟大司天伍預之間,就有一套聯系玉簡用的獨門封禁手法。
兩人之間通訊用的玉簡,哪怕是落到別人手裡,也是看不到內容的。
小心翼翼的解開封禁,看完內容,葉真就怔住了,隨後就苦笑起來。
大司天這還真是看得起他,相信他啊。
竟然將兩子一女托付給他。
不求前途,只求平安苟活!
這是大司天伍預的臨終托付!
最關鍵的是,葉真拒絕不得,也無法拒絕!
大司天伍預的遺簡中第一句話就直接——葉小子,你還人情債的時候到了。
債好還,人情債難還啊。
葉真除了接受,還能有什麽選擇?
苦笑一聲,葉真就向內間行去,看著大宗主素遲凜苦笑起來。
“葉帥,可是發生什麽意外了?”看葉真的神情,素遲凜神情一變。
“素大宗主,五仙宗的造化神人,甚至是造化神將,能否隨我行動?”
“去哪裡?”
“帝都洛邑!”
“怎麽突然間要去洛邑?剛才不是說要在北海郡周邊呆半年,以避凶險嗎?
有聖旨嗎?”
“沒有!”
“那可以不去嗎?”
“人間道義,不得不去!”
“這......”
隨後,素遲凜苦笑起來,“葉帥,你應該大約猜出來了,五仙宗也是有敵人的。
所以,這件事我沒法做主,我得請示師尊。”
“請!如果不能,也沒什麽。”
其實葉真也很懷疑,以葉真現在的實力,就算去洛邑,行蹤飄忽,誰能在路上堵到他?
難不成魔族的造化神將,敢在洛邑出手不成?
之前葉真只是得知大司天伍預死訊,出於本份,得安排人想法照顧一下大司天伍預的家人。
但這只是力所能及的照顧。
可現在,大司天的遺簡一來,葉真因為往日的人情,接受了這份囑托,就得全力以赴了。
正如大司天伍預遺簡中的請求一樣,不求前途,只求平安苟活。
葉真必須得去一趟洛邑。
“大帥,洛邑急報,大司天府邸遭到血洗!”素遲凜那邊還沒有結果,牛二又傳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什麽?”
葉真騰的就站了起來,臉上殺氣彌漫,“是誰這麽囂張!大司天屍骨未冷,就有人敢在洛邑內血洗他全家?”
“家裡人呢,怎麽樣?有沒有活口?”葉真是連珠炮的發問。
“大帥,事情有些詭異,並不是仇家下手的。”
“不是仇家下手,那是誰?”
“大司天府的總管伍忠,持刀屠盡了府內所有婦孺男女,說是奉大司天令,送他們上路,免得他們將來受苦遭難。
不過,大司天的兩子一女,就被留下了,目前伍忠就持刀守護著兩子一女, 在府內靜坐!”
聽到這個消息,葉真不由得愕然。
大司天伍預不愧是大司天,還是殺伐果絕。
同時,葉真也知道了,那個伍忠護持著大司天伍預的兩子一女,在等什麽了。
其實,就是在等葉真了!
葉真知道,他必須得馬上趕往洛邑。
大司天伍預將事情做的如此決絕,先屠盡了家人,就代表著大司天府面臨的報復,比葉真想像中的還要厲害。
這種情況下,大司天伍預的兩子一女,恐怕就危險了。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道義所在。
“馬上派人去打前站,我要即刻出發,前往洛邑!還有,命令洛邑的人馬,若是大司天府的兩子一女遇到生命危險,在我到達之前,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