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桂香是真的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小丫頭敢和自己動手,要知道再怎麽說這些知青都是覺得自己高人一等,那城裡來的知識青年,哪個是像潑婦一樣動手和人打鬧的?
沒想到眼前這小姑娘二話不說就動上手,自己是第一次被人打臉呀,在村兒裡,哪個人敢和她這個婦女主任作對?
偏偏到了這裡,兒媳婦兒管不住,兒子管不住不說,連這個小賤人居然也敢跟自己動手。
這是反了天了。
上去就要撕扯江小小,這是拿出了潑婦打架的架勢。
不外乎扯頭髮撓臉,她倒要讓這小賤人那張臉破了相,看看她還敢不敢對自己如此大不敬。
秦明和江月急忙想上去攔著。
可是事情發生的太快,兩個人的動作根本趕不及何桂香那速度。
秦大志根本就沒打算管自己,老婆子被人打了耳光,這還了得,也讓這個江小小吃點虧,才能知道到底馬王爺有幾隻眼。要不然這姑娘橫的很。
對於自己老婆子的身手,他還是有幾分自信的,別看剛才被打耳光。那是因為出乎意料。就自己老婆子這身手,在村兒裡還沒吃過虧呢。
這一個小年輕,根本就沒見識過什麽叫做打架。等到真正讓自己老婆的出手,恐怕這小姑娘只剩下哭爹喊娘。
何桂香竄過去,一伸手就是扯頭髮。
這是村裡婦女的慣用招數。
江小小本來準備不管不顧,收拾了何桂香就算了。
大不了就當做撕破臉。
手都已經準備擰著何桂香的手腕子,把何桂香直接踹倒在地。
對付這種潑婦就得比她還厲害才行,什麽叫做以暴製暴?
對這種人講理是沒用的。
可是眼神一掃,就看到了院外面停下了一輛吉普車,王乾事剛剛從車裡露出頭。
江小小心中一動,何桂香敢這麽鬧騰,不就是仗著她是婦女主任,還有就是秦大志是生產隊長。
說白了,他們的膽量還不就是因為這個位置上才給他們的。
那就來個一勞永逸。
江小小借勢收手不說,還故意往前一送。
頭髮就被何桂香抓在手裡。
江小小感覺頭皮劇痛。
心裡那個小人狂喊,這個何桂香下手可真狠,感覺頭皮都要被揪下來。
自己真他娘的是舍命陪小人啊!
“秦大叔,你也不管一管!嬸子可是婦女主任呢。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咱們兩家可是親家。嬸子這麽做,難不成是想要姐夫和姐姐離婚?
>>
哎呦,明明是嬸子做的不對。怎麽到頭來反而跟我們動手,這還講不講理呀?
冤枉自己的媳婦兒子,還動手打我這個小姨子,你們家這是仇人?”
語氣無助。
我弱小,我無助,我可憐。
瑟瑟發抖。
快來救我!
秦大志得意,現在知道厲害了吧!
讓你個小娘們強。
自家婆娘那是打遍村裡無敵手,你一個丫頭片子還想翻天?
“江小小,是婦女主任怎麽啦?你以為我們會害怕?這裡可不是我們生產大隊,沒人知道我們幹什麽。我們只是教教你規矩。你姐夫姐姐,那是我們家的兒子媳婦兒,輪的著你在這裡當攪屎棍嗎?
你爹媽沒教好你,當然我們作為親家,自然要好好的教教你。要不是你在這裡面當攪屎棍。這個工作本來應該是我小兒子的。現在你把我們家弄得四分五裂,也該嘗一嘗被人收拾的滋味兒。
這可是你自找的,秦明他就是說出大天來,那也是我兒子,我是他娘,我要他幹嘛他就得幹嘛!不然他就是不孝,誰能管的了老娘管教自己的兒子!”
這是擺了當娘的譜兒。
江月抱著孩子想拉開何桂香的手,又要護著孩子,怕孩子被婆婆傷著,結果換來何桂香的一巴掌。
直接扇在江月臉上。
“我告訴你江月,你們今天要是不把糧食給我們拿出來,我和你們沒完。以後每個月,給家裡寄一半的糧食,工資也得寄一半。不然我就進城來,我到你們廠領導那裡去告狀,我到你們學校去告狀,我就不信了。
還沒人管這事兒。我們是你們爹娘,養我們那是天經地義的,看誰能說出個不是來。誰要是敢管這個事兒,我就坐在他辦公室裡吃他的,喝他的。
以為一千塊錢就能完事?想得美!”
懷裡的妞妞被嚇得哇哇大哭。
秦明護著自己媳婦孩子,被何桂香撓的一臉的血道子,表情痛苦猙獰,真的恨不得自己一頭碰死,還了爹娘的這一條命,好讓自己的媳婦孩子別跟著受罪。
“娘,我這條命還給您!”
秦明抄起窗台上的一塊板磚,就要往腦袋上砸,死了一了百了。
“住手!”
一聲厲喝,把何桂香嚇得一哆嗦。
不由自主松開了江小小的頭髮。
江小小急忙用手揉著頭皮,感覺頭皮要掉下來了。
這一次的苦肉計真是虧大發了。
秦明手裡的搬板磚被人一把從背後奪過去。
“一個大男人,動不動卻和女人一樣尋死覓活的,你丟不丟人?”
>>
江月顧不得秦明,急忙上去檢查妹妹的頭皮,果不其然,一小撮頭髮被薅了下來,都見血了。
急得江月眼淚都掉下來。
何桂香看見王乾事怒氣衝衝走進來。
嚇了一跳,急忙躲在了秦大志的身後。
王乾事誰不認識啊?
秦大志老臉一黑,這一下完了,這事情整好讓王乾事給撞上。
“王乾事,您怎麽來了?快快,屋裡走,秦明,還不趕緊去倒水?招呼王乾事屋裡坐呀,你在那傻站著幹什麽?”
秦明沒顧上王乾事,也急忙上前查看小姨子的傷勢。
自己媽那個戰鬥力,村兒裡一個人能打兩個婦女。
小姨子一個知青知識青年,根本沒和別人乾過架,哪裡是自己媽的對手啊!
王乾事推開秦大志,上前問道。
“江小小,你怎麽樣了?要不然上車我的車,就在外面直接送你去醫院看看,這樣可不行。萬一有個內傷,這可了不得。”
江小小一伸出手,上面全是血。
一下子唬的眼前幾個人都嚇壞了。
江小小故意的,王乾事一看這樣,“趕緊的上車。”
“王乾事,沒事兒,沒事兒,我這是頭皮破了,被扯下去頭髮流著點兒血不嚴重。”
江小小齜牙咧嘴,自己的一頭秀發啊。
“秦大志,何桂香,你們這是鬧什麽呢啊?是婦女主任,是生產隊長,就能胡作非為。有什麽事情不能好好講道理?何桂香,你厲害呀,你這婦女主任可當的好。
你以為這天底下就你一個人長著嘴?社會主義國家就能任你如此胡作非為,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秦明是你兒子,可是他也是個人。這麽折騰自己兒子兒媳婦兒, 不就是仗著你是婦女主任,仗著你男人是生產隊長!
好!我今天還把話擺在這裡,我立刻就去申請,撤銷了你這個生產隊長和婦女主任。我看看你們還橫什麽橫!還無法無天了。
秦明是個人,不光是你們的兒子!一千塊錢養老錢還不滿足,還要吸人家的血啊?秦大志,何桂香你們也太心黑了!我到要看看有沒有人能管得了你們。
還敢動手打人!”
王乾事那是一言九鼎的人,對付一個生產隊長和婦女主任,說白了都不要上報給縣領導。
王乾事就能決定。
秦大志和何桂香撲通一下子坐到在地。
完了。
這一下徹底完了。
這一次真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