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建國一開始還大驚小怪,可是瞬間就想清楚思路,一臉的不信。
江小小心裡一酸,看看所有人都看得出來自己父母對她的疼愛,就是她上輩子不長眼睛啊。
怎麽會以為父母是處心積慮的想要害她。
自己就是活該。
“舅舅,我真的要下鄉!我爸媽不同意!結果拗不過我!還是答應了,讓我哥頂替我爸上班!我去下鄉,多好啊,舅舅,您要是不幫幫我,那就真不是我親舅舅。”
心道還真不是,可是勝似親的。
范建國嘴巴張大了半天都沒合攏。
“天啊,你爸媽真能做出來這種事情啊,你姥姥要是知道了,還不從鄉下直接殺過來,非要揍你爸不可啊。”
他能想象到老娘知道的話!
就以老娘和老爺子疼愛小小的那個勁兒。
自己姐夫下場堪憂啊。
他可是親身經歷過,小時候帶著小小逛街,結果把小小的胳膊給拉脫臼。
小丫頭哭的那是個驚天動地。
大姐把他臭罵一通不說,姐夫直接把他趕出門去。
就這還不行,自己伏低做小了好幾天,用了不知道多少糖塊才把這小丫頭哄好。
結果自己老娘和老爺子不知道怎麽知道。
然後他就悲劇了。
老娘老爺子來了二話不說,一頓混合雙打。
他都已經工作快十年的人,也算是一個社會人,結果被打的面目全非,好幾天沒敢出門。
出門都不知道這怎麽和鄰居解釋,搞不還以為是他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被揍得呢。
不然一個這麽大人,那個家長還好意思打啊。
現在小小下鄉!
天啊!
“舅舅,我找您可是有重要的事情,您幫我找點種子什麽的吧,或者樹苗也行,反正就是能種的,我也試一試在我們家院子裡擺弄擺弄,打個基礎,省的去了鄉下自己什麽都不會。”
這個可算是最佳借口。
不然她也解釋不了自己要這些東西幹什麽。
范建國撇嘴,小丫頭,就你還種地呢。
好歹覺得自己是舅舅,不能打擊人家積極性。
“行!種子不好找,我得托人給你問問,附近的村裡農民家裡說不定有,要是樹苗的話,對了,我同學家裡就有桃園!給你弄棵桃樹種上,說不準過兩年就能在你們家吃上桃子了。
那個葡萄樹也不錯啊。這我立馬就能帶你去弄回來!現成的。”
范建國拍著胸脯給外甥女保證!別的事情不好辦!這種事情對他不難。
再怎麽說他可是供銷社的萬事通!什麽事情有他辦不了的啊。
況且還是自己外甥女求得。
江小小樂了,真是瞌睡給個枕頭。
“舅舅!說走就走,種子我要!樹苗我也要,您現在就帶我去,咱們先拿樹苗回來!種子您也別耽擱,盡快給我找!什麽都要一些。”
比她自己找方便多了。
“小小!你也太心急,現在這都八月,你就是種下去!那也不是白瞎。過不了冬的。”
心疼那些種子和樹苗啊。
“舅舅,快走吧!”
范建國沒法子!誰讓他遇上了一個急性子的外甥女啊。
騎上自行車,拍拍後座。
“上來吧!咱們出發。”
江小小跳上去,扶著舅舅的腰。
范建國風馳電掣一樣走了。
騎了有一個小時,這時候隨隨便便騎車個把小時那是正常。
范建國氣喘籲籲停下了,一隻腳支著地,“你……快下來吧,小丫頭累死你舅舅我了。”
他很久沒騎自行車,供銷社要跑什麽業務。
就算是進貨,那都是跟著大卡車一塊去的!還用他千辛萬苦騎著自行車到處跑啊。
江小小跳下車,“舅舅!你這身體可不行!要好好鍛煉,不然以後有了小表弟,一天一天長大,你怎麽送他上下學啊。”
范建國覺得自己身被深深地鄙視了。
“小丫頭!你……平時說話都這麽欠揍?”
江小小哈哈大笑,“舅舅我就是逗逗您,您看您還這麽認真。”
兩個人進屋,是個農村的大院子。
“五哥!五哥,人呢!”
范建國一進門就嚷嚷。
立馬後院跑出來一個瘦子。
這年代基本沒什麽胖子!
能胖的起來的也就是那麽幾個大師傅而已。
大多數人吃都吃不飽!怎麽可能胖。
“哎喲,什麽風把你范建國給吹來了?吹到我這個窮鄉僻壤來?你小子不會是還惦記我那幾株黃花梨吧!我告訴你那是我命根子,你少在這裡給我惦記。惦記也白搭。”
這位舅舅的同學倒是說話很有意思, 聽語氣也知道和范建國是絕對不見外的人。
關系那肯定是杠杠的。
“您好!范建國是我舅舅!我也叫您一聲舅舅吧,我舅舅說了,和您關系最好了,要不然也不能帶我來找您幫忙。”
嘴巴甜一點,起碼沒人討厭。
上輩子她就吃虧在了不會說話。
木呆呆的和個木頭樁子一樣。
果然李在關一下子就被江小小的話逗樂了。
“你這個小丫頭!比你舅舅強,他和我關系好?我告訴你,你這舅舅就是雁過拔毛的主兒,你該不會也是和他一樣吧。惦記我什麽好東西呢?小丫頭!”
李在關倒是挺喜歡眼前的小姑娘。
江小小一怔,“我舅舅還有這個嗜好?我還真不知道。”
范建國惱了,“李在關,你幹什麽?是不是欠揍啊?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主兒,小小!你別搭理他,他成天就知道胡說八道,他的樹林子就在後面山上!走!我帶你上山。你看到什麽好東西就給我拿,你舅舅做主了,今天非要他大出血不可。”
李在關急忙攔住,“那可不成,你就是個活土匪!還想在我這裡禍害啊。小丫頭,你可不能學你舅舅。做人可是要厚道啊。”
江小小笑嘻嘻看著李在關和范建國你來我往。
“李舅舅,我不拿你的寶貝!我就是要兩棵桃樹,或者葡萄樹什麽的,絕對不敢動你的黃花梨。”
看得出來現在還能耐得下心來種樹的人可不多。
也不知道這位怎麽能鑽了村裡的空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