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師傅的呼吸越來越微弱,這個時候要想恢復呼吸,只能給他做心臟複蘇。
可是他有呼吸。
江小小把手按在司機師傅的脈搏上。
她想要計時,可是始終沒法把自己手表上測量出的每分鍾心跳次數換成脈搏頻率。
因為這會兒她因為驚喜,根本無法思考。
冷靜!
要冷靜下來。
不然她就救不了他,反而會害死他。
初步的檢查下來,她覺得司機師傅很幸運,從那麽高的高空被甩下來。
因為樹乾的遮擋,身上雖然有多處骨折,但是沒有引起內出血,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內髒有沒有受傷,目前按照她的檢查來說沒有,但是,沒有經過電子設備的檢查,她也並不放心。
有時候內傷經過一天,甚至幾天才會嚴重。
可是這個時候,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有這些。
當她拖著兔子皮連滾帶爬的從山坡上回到他們的避難所,幾乎是把兔子皮拖進避難所的同一時間,江小小就一頭栽倒在地上。
帶著拖拉機師傅爬坡的過程中,疲憊和疼痛令她臉色發白。
短短的距離,他們步履唯艱,那過程是想起來都會讓人哆嗦的噩夢。
宋莫庭的表情變得嚴峻。
“小小,小小!我不能做任何事來幫你。小小,你現在怎麽樣?不要催促自己,否則會很危險。“
他不知道江小小身上是否有傷,可是江小小的樣子不像沒事。
江小小剛才的工程如此浩大,幾乎令她累癱。
司機師傅的體重遠比宋莫庭還要重。
拖著一個完全沒有人意識的人,比拖著一塊石頭好不到那裡去。
她還要擔心別讓他翻下來,別磕碰到他的頭。
她又冷又餓,還很渴。
她全身沒一處不疼,右臂處的傷口,她幾乎已經把它忘了,現在也開始有感覺。
真想就這樣躺下去。
可是她知道不行,還不到休息的時候。
她深深地會懷疑是不是空間也會隨著她的衰弱,那些桃子產品也在大打折扣。
不然已經還幾個小時,他們一點也沒見到效果。
江小小虛弱的聲音告訴他。
“我沒事,就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
冰冷得地上滋味一點都不好受。
江小小最終也不過躺了幾十秒就起身。
沒去管位置對不對。
江小小盛了一飯盒大米粥。
飯盒是在路上撿到的,已經被撞擊的變形,不過還能用。
沒有小杓子。
江小小就著飯盒,硬是喝了一大碗。
第一口下肚的時候,她就覺得自己活過來。
大米粥太好喝。
桃子的清香,人參的微苦,大米粥的軟糯,江小小覺得自己瞬間復活。
連胳膊上的傷痛也不疼。
江小小心裡一動,桃子的功效難道現在才發揮?
還是說,桃子的功效是隨著她的好轉,在不斷的加強。
兩個大活人受傷躺在這裡,應該可以讓他們恢復的很快。
江小小盛出來大米粥晾涼。
只能用飯盒蓋子當做杓子用,給宋莫庭喂了一大碗,給司機師傅喂了幾杓。
主要司機昏迷,沒有主動吞咽意識,她勉強喂進去兩杓。
其余的都撒在身上。
為了避免浪費,江小小只能作罷。
去撿回來更多的柴火,江小小又把自己的箱子推到庇護所的另外一邊擋住風雪,實在沒法子,兔子皮掛在樹枝和石壁之間,算是遮擋住風雪。
小小的空間裡立刻溫暖起來。
江小小一頭倒在宋莫庭身邊,鑽進被子,就沉沉的睡著。
…………
賈姝看著越來越大的風雪,心裡有點不安。
正在切菜的刀一下子劃破了手指。
“嘶……”
何愛國正在燒火,急忙過來看。
手指頭上血流不止。
“怎麽這麽不小心!等等給你個火柴皮,先貼上!我去找繃帶去。”
賈姝搖搖頭,用力按住手指,“沒事,就是切破一層皮,看著厲害,其實沒事。我自己心裡有數,一下就不流血了。”
她自己經常遇到切到手,早就熟能生巧。
果然沒幾分鍾,手指上的血不留了。
何愛國讓她坐在一邊。
“今天我來做飯,你還是老老實實坐一會兒,小小走了!把你的心也帶走了,不然不一定一會還要切到哪裡。”
現在那還敢讓賈姝做飯。
賈姝笑道,“何大哥,哪有那麽嚴重!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剛才就是一晃神,沒事的。還是我來吧。”
何愛國擺擺手,“你還算了。”
古大力垂頭喪氣的進門,宋莫庭走了,江小小走了,他們知青點人氣似乎都沒了。
一個個沒精打采的。
“宋大哥走了,現在他們應該到縣城了吧?哎,多虧走得早,不然這一場大雪,看樣子可不小。”
說起宋莫庭,大家都陷入沉默。
以前一直都是宋莫庭是大家的主心骨。
現在忽然一下子人不在,心裡都是感覺空落落的。
“都別這樣,等以後到了京北,咱們還是能聚在一起的。”
何愛國勸說。
“誰知道要恢復高考啊?我要是知道,死活也得多翻翻書,也不知道這一次我老古還能不能回京北,回不去,我就在這裡一輩子,還說什麽聚一聚!”
古大力自己了解自己。
他這一年光顧著玩。
何愛國還想說什麽,結果郭東軍在外面喊。
“你們誰出來接個電話!是江小小她大姐打來的。”
下雪天黑得早,才四點多,看這和黑天半夜一樣。
郭東軍裹著大衣回去。
賈姝一聽,急忙跑去。
場長辦公室裡。
“喂!”
“你是賈姝吧!我找江小小,這都什麽時間了怎麽還沒到?他們走沒走啊?”
江月知道妹妹的車票時間,說好的今天過去他們家住。
這個時間點還沒見到人,江月還是擔心的不得了。
這下大雪,萬一明天大雪封山,妹妹他們就走不了。
賈姝一頓,“大姐!我是小小的朋友賈姝,小小和宋莫庭吃完中午飯就走了,隊裡的拖拉機拉著他們走的,這個時候應該到了啊?說不定在路上耽誤了,要不然你再等一等?”
按理來說下山也就幾分鍾路程,生產隊出去就是一馬平川,拖拉機又快,應該到了啊。
江月隻好道謝。
“那行!我再等一等。”
掛上電話。
賈姝心裡的不安越發的嚴重起來。
出門的時候碰到郭東軍,“怎麽?江小小還沒到?”
江小小對他兒媳婦有救命之恩,對他們整個林場也有活命之恩,難免對江小小多關注一點。
賈姝點點頭。
“她大姐說還沒到。”
郭東軍看看天色,再看看手表。
“一會兒六點多,我再給她大姐打個電話問問。”
郭東軍也擔心。
賈姝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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