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透明色,一個奶白色,放在一塊也莫名搭。
梁適將杯子放在房間的另一邊,又在房間裡尷尬地站了會兒。
終是忍不住,起身往外走,“你休息吧。”
她站在許清竹床前,低頭看了眼,確認她沒什麽事,這才叮囑道:“訂好鬧鍾,記得吃早飯。”
許清竹仰起頭,猝不及防地和她目光對上。
清冷聲線在房間響起,尾音卻上挑,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你去哪兒?”
“回家。”梁適說。
許清竹挑眉:“就過來給我熱杯牛奶?”
梁適:“……還有聊事情。”
拙劣借口只要不被拆穿,就可以一直用。
這是她最後的倔強。
許清竹輕笑一聲,“聊完了就走啊?”
“嗯。”梁適說:“明天還要上班,你早點睡。”
許清竹盯著她看,嘴角一直是上揚的,好似發生了什麽值得高興的事。
梁適也沒問,她正在自己和自己慪氣。
她發現最近發生這種事情的頻率越來越高了。
自己和自己慪氣,卻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麽。
總歸心情有些低落。
她打算晚上回去以後思考一下,順帶一個人冷靜地消化掉所有壞情緒。
在她轉身要走的時候,許清竹卻伸手拉住她的手腕,那泛著涼意的手指輕輕摩挲過她的手腕血管處,剛好是能感受到她脈搏的地方。
心跳忽地加快,許清竹的指腹卻在那兒停住。
“砰——砰——”
梁適想抽手,許清竹卻握得極緊,她又扯了下梁適的胳膊,溫聲道:“梁老師,留下吧。”
梁適驚訝地回頭,再次和許清竹的眼神對上。
那雙眼澄澈又透明,卻帶著難以言喻的悲傷。
許清竹說:“和我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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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適晚上再次躺在了許清竹身側,一個被子。
因為許清竹房間裡沒有多余的被子,也幸好她被子夠大,中間留了足夠的空隙。
許清竹確實累了,和她聊了會兒盛家的事便睡著了,梁適也沒比她好多少。
只是半夜迷迷糊糊的,感覺懷裡有個冷冷的東西跑進來,她下意識攬住,但那隻泛著冷意的手從她的衣服下擺伸進去,落在她的後腰。
她睡得沉,也沒注意,只是把腿搭在了那團冷冷的東西上。
後半夜降了溫,尋常的許清竹都會把自己蜷縮起來,得以抵禦寒冷的氣溫。
尤其是到了這段時間,還沒上暖,氣溫驟降,許清竹又是個天生的寒冷體質,每天早上醒來手腳都是冰冷的。
但這天晚上,她半夜發現了熱源,當然是往熱源處滾。
也得益於這熱源,這一覺睡得很舒服,沒有做過噩夢,甚至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手也是溫的。
……
許清竹花了三秒才弄清楚自己現在的境地。
她的手落在梁適的後腰,甚至將她的睡衣下擺掀了起來,露出了小腹,而梁適並未穿內衣。
其實她也沒穿。
就……睡覺的時候穿內衣是會得癌的。
而且她掀起來得太厲害,可以隱隱看到梁適的……
而她們的雙腿交纏在一起,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很難說是誰壓倒了誰,反正這樣是不會冷。
許清竹一抬頭就看到了梁適的下頜線,在她想要動腿把自己的身體抽出來的時候,梁適睫毛微顫,睜開了眼睛。
許清竹下意識把手往出拿,結果手不小心碰到了梁適的前邊。
甚至還撞得梁適有點疼,惹得她悶哼一聲。
梁適:“……”
徹底清醒。
兩個人四目相對,隨後幾乎同時松開自己的手腳,再往兩側滾。
而許清竹滾到了床的左側,梁適稍一轉身就掉到了床底下,腦袋還磕到了床櫃。
……
很悶的一聲響。
許清竹立刻探過頭去看,只見梁適躺在那兒,臉都被疼得變形了。
幸好地上有松軟的地毯,不至於讓她的身體也很疼。
許清竹看著她,忍不住笑了。
梁適哀怨的目光投望過來,許清竹立刻抿唇斂起笑意。
但眉眼中仍舊帶著光亮,看上去還蠻開心的。
梁適斜睨她一眼,然後坐起來。
許清竹伸手摁在她腦袋上,輕輕揉她撞到床櫃的地方,“給梁老師揉一下,不疼了哈。”
跟哄小朋友似的。
梁適:“……”
好吧,她有點受用。
大概是心理作用,她覺得沒那麽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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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早飯的時候,盛琳琅一臉滿足地看著梁適和許清竹笑,給梁適夾了好多飯,叮囑梁適多吃點。
盛情難卻,梁適就……吃得有點點多。
所以早上是許清竹開她的車送她去上班,然後又去了公司。
昨晚的小插曲被揭過,但梁適從許清竹那裡得到了確定的答案,說要和蘇家相認。
不過蘇哲給她拋出了二選一的選項,但許清竹說:“我都要。”
她說這話的時候很自信,讓梁適看呆。
隨後梁適表示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