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沂雪說:“嗯,剛才在衛生間遇到了,風荷姐看我太冷,就把外套借我了。”
“原來如此。”孔瀟瀟感慨地說:“咱們這一晃幾年沒見了啊。”
“我出國好幾年了。”顧沂雪說:“剛回來沒多久,一直都沒怎麽回來。”
“那以後可以常聚,我可看你導的電影了啊,不愧是顧沂雪,真會拍啊。”孔瀟瀟誇讚道:“上次跟風荷一起看,她還誇你呢。”
沈風荷忙完了事兒,聞言皺眉,瞟了眼好友,“什麽時候看了?”
顧沂雪卻笑道:“謝謝風荷姐的誇獎。”
“我也誇了啊,怎麽不謝我?”孔瀟瀟討賞般地說。
顧沂雪微頓:“也謝謝瀟瀟姐。”
說著顧沂雪去結她們那一桌的帳,卻被孔瀟瀟攔下,“怎麽能讓你這個小妹妹掏錢?我來。”
“沒事兒。”顧沂雪已經結完了,然後看了眼沈風荷,“就當是我請你們的,下次你和風荷姐請回來就好了。”
說風荷姐三個字的時候,莫名帶著旖旎。
可沈風荷從始至終都沒什麽表情,像個人形立牌一樣地站在那兒。
孔瀟瀟又跟顧沂雪寒暄了幾句,這一行人才離開。
等到她們離開後,孔瀟瀟和沈風荷也拿了東西往外走,“哎,時間就是過得好快啊,當初顧沂雪還是個小豆丁,一轉眼都成國際名導了,她是不是比沈茴還小?”
“沒。”沈風荷說:“比阿茴大一歲。”
“那比咱們小……”孔瀟瀟猶豫幾秒才算出來,“小六歲啊。”
“嗯。”沈風荷點頭,把自己的大衣穿上。
孔瀟瀟感慨,“還記得她當初被顧春眠欺負的哭呢。”
“那都多久遠的事兒了。”沈風荷說:“你還記得。”
“怎麽?總不能因為顧春眠是你未婚妻我就不能說了吧?”孔瀟瀟圍上圍巾,兩人從飯店出來站在街頭,孔瀟瀟抱臂望著車流,依舊在跟沈風荷回憶兒時,“要我說啊,顧春眠從小就是個混蛋,那會兒她把顧沂雪關在櫃子裡四天,差點兒就悶死了,要不是你發現,顧沂雪就是具屍體。”
“對了。”孔瀟瀟跺了跺腳,往手心呵了口氣,“顧春眠跟那女人斷了沒?”
“沒。”沈風荷冷淡地回答。
孔瀟瀟:“……”
“那你們這婚還結不結?”孔瀟瀟問。
沈風荷一頓,答:“結。”
孔瀟瀟:“……”
“那你還不出手讓顧春眠跟那女人斷了?”孔瀟瀟倒是知道世家聯姻的事兒,只是對這種都已經訂婚了還在外邊亂搞的行為格外看不上,“到時候真讓顧春眠在你腦袋上放羊啊。”
沈風荷聞言眉頭一皺,往車的方向走,剛好看見顧沂雪送走她們劇組小姑娘。
把小姑娘送到出租車上,給了錢還探頭在車窗上叮囑司機路上慢點兒。
還挺會做事的。
沈風荷上了車,孔瀟瀟也跟上。
從倒車鏡裡剛好能看到顧沂雪,跟一女人站在樹下聊天。
是剛才在店裡的那個。
顧沂雪身上穿的單薄,就在她那件西裝外邊套了件呢子大衣,風把她衣服吹得在空中飛舞 ,連帶著她的頭髮一起。
只見她拿出支煙點燃,和人聊天的時候帶著幾分淡漠的笑意。
猩紅的煙蒂在空中一閃一閃。
孔瀟瀟看了眼,“聽說娛樂圈都挺亂的,也不知道我們小雪跟著學壞沒?”
沈風荷低斂眉眼,心道:“肯定是學壞了的。”
可在她面前,怎麽還是以前那個長不大的小孩兒?
哭唧唧的。
孔瀟瀟感慨了句才想起繼續問沈風荷,“你跟顧春眠都不小了,要結婚還不趕緊?再晚點兒她得懷著那個女人的孩子嫁給你,怎麽?你到時候幫人養孩子嗎?”
沈風荷抿唇,淡聲道:“我又不是傻逼。”
孔瀟瀟:“……”
沈風荷心情悶,從車裡也找出一盒煙,咬在嘴裡點燃。
目光直勾勾地看著站在樹下跟人一邊閑聊一邊抽煙的人,聲音很冷:“我出手斷了,顧春眠豈不是要跟我鬧翻天?”
孔瀟瀟:“那怎麽辦?”
沈風荷吐出一口煙圈:“還沒想好,讓她們家……”
說著頓了一下,顧家早就知道顧春眠有個白月光,甚至還為白月光打過胎。
這會兒身上還有白月光的臨時標記。
倒時候要跟沈風荷結婚,還得洗掉臨時標記。
只是顧春眠在顧家受寵,顧家便沒人動她,所以這麽多年都任由她拖著這門親事。
也就她爸不問世事,她媽也不怎麽跟圈子裡的太太們接觸,才不知道顧春眠那些爛事。
當初也倒是想過退婚,但正好碰上了阿茴的事兒。
她連夜飛去國外把阿茴接回來,看家裡氣壓太低,便再沒提。
這會兒倒也懶得了,她倒也能耗得起。
反正被這段婚事折磨的人不是她。
孔瀟瀟氣,“顧家要是能管得住顧春眠,就不會讓她把小沂雪關在櫃子裡四天,最後小沂雪差點死了,顧春眠呢?連一句罵都沒有。也就小沂雪耐性好,沒長歪,不然早成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