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的二十歲,戀愛結婚。”唐醉哀嚎:“我的二十歲,單身寡王。”
祁唐便往她嘴裡塞個吃的:“多吃點兒吧。”
這樣的日子倒也算順遂。
可梁適總擔心許清竹,有次她睡覺到一半,醒來就看見許清竹一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把她給嚇了一跳。
許清竹隻幽幽地說:“我夢到你殺了我。”
梁適安撫她不會的,可是許清竹在她懷裡哭得很難過。
許清竹當時哭著說:“老婆,如果有天你真的把刀對準我,也不要內疚。”
梁適心軟得一塌糊塗。
梁適跟她說:“即便你把刀對準我,我也不會對準你的。”
她說她還是那句話,即使手中只有一把刀,那刀柄一定會遞到許清竹手裡,將刃對準自己。
兩人特別認真地說了好長時間,最後才恍惚道:“我們為什麽要討論這種問題?好好生活不好嗎?也好好活著。”
除了那次,再沒發生過如此讓人難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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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途》拍攝進程到一半,在宅子裡的所有戲份都拍完,全劇組換場地到市郊,有專門拍攝民國戲的地方。
換地方之後距離許清竹公司太遠,梁適的戲份也再有一周就能殺青。
許清竹便回家住。
在劇組的日子很平常,跟之前的很多天一樣。
顧沂雪會有條不紊地安排好所有事,操了最多的心。
也幸虧所有的工作人員都是跟顧沂雪千錘百煉練出來的,幾乎是一個眼神就知道顧沂雪想要什麽。
能培養出這樣的默契也實屬難得。
不過肉眼可見的,顧沂雪抽煙的頻率越來越高。
沒開拍之後,顧沂雪對煙還沒那麽依賴,越拍到後期壓力越大,一天一包煙都算少的。
如果拍的場數多,時間也長,那她只會集中在晚上抽。
被梁適看見過好多次。
就一個人站在角落裡,像是個暗夜幽靈一樣,身形蕭索。
對著牆點一支煙,不疾不徐地抽完,然後將煙蒂扔進垃圾桶。
怕別人聞到味兒,她會拿出香水在袖口處噴一下。
梁適後來就喊她去吃宵夜,但顧沂雪會一邊喝酒一邊抽煙。
不過抽得少了。
梁適就問她有什麽煩心事兒。
顧沂雪一頓,起先回答的是壓力大。
後來她喝多了,不太利索地說:“要來個討厭鬼。”
喝多了的顧沂雪不設防,眼神依舊冷冷的。
梁適把她扶回酒店,又回自己的房間。
在梁適沒看見的地方,孫橙橙躲在角落拍了一張照片。
盯著手機裡的照片,孫橙橙又快速回了房間。
而顧沂雪說的討厭鬼很快來了劇組,起先梁適還不知道,當時正在跟祁唐對戲,商討一會兒怎麽演。
就見有人端莊地站在那兒問:“顧沂雪導演在嗎?”
顧沂雪手中拿著劇本,瞟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
來人穿著一件月白色的旗袍,外頭是件白色的長大衣,手腕戴著翡翠玉鐲,通體透亮,看上去就值不少錢。
她的到來給整個劇組都摁下了暫停鍵,大家不約而同地看過去。
“繼續。”顧沂雪冷聲說了一句,大家這才繼續工作。
而顧沂雪起身走過去,把手中剛才翻著的劇本遞給她,淡聲道:“沒幾句詞兒,就一段舞,你能跳的吧?”
對方點頭:“可以的。”
對方笑的時候有個酒窩,看上去端莊典雅,溫婉可親。
祁唐沒忍住多看了幾眼,梁適喊了好幾聲才把她的魂喊回來,“幹嘛呢?”
祁唐嘿嘿一笑,“對不起啊梁老師。”
“沒事。”梁適也看了眼那人,猜想道:“這應該就是負責跳水袖舞的演員吧。”
祁唐點頭:“應該是,看那個身段就是會跳舞的。”
說著一頓,“不過感覺顧導很不喜歡她的樣子。”
“還好吧。”梁適說:“顧導不一樣都那個表情嗎?”
正好顧沂雪過來,祁唐立刻收了話頭,就跟說壞話被班主任抓住的小學生似的。
顧沂雪也沒多跟那人說話,甚至都沒安排她,直接喊梁適跟祁唐演下一場。
劇組的所有工作人員都各歸其位,繼續拍攝。
直到拍完了上午的戲份,到了中午休息時間,顧沂雪才去跟那人說話。
不過表情依舊不太好,也就說了兩三句,然後離開去抽煙。
梁適多拿了一盒飯去找顧沂雪,給她遞過去。
顧沂雪掃她一眼:“幹嘛?”
“總不能把煙當飯吃。”梁適把盒飯往前推了推,“這樣活不長的。”
顧沂雪:“……”
她掐了煙,揮手散了散煙味,“要是光聽你前半句,我還以為你是喜歡我。”
梁適錯愕:“?”
顧沂雪拿過盒飯,“開個玩笑。”
梁適送了口氣,“嚇我一跳。”
“你跟你老婆感情那麽好。”顧沂雪輕笑:“我倒不至於去拆散你們。”
梁適:“……”
偶爾被提到許清竹,梁適也覺得臊。
不過心裡還蠻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