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計部在十樓,梁適和前台站在電梯裡的時候,前台總忍不住瞟過來,擔心自己做錯事,但又覺得這麽極品的Alpha,無論從氣質還是從顏值,和她們家大小姐都挺相襯的,應該不會有假吧?
不過也只是她的猜測。
她戰戰兢兢地帶著梁適上樓,結果發現設計部的工位上都空著。
倒是大會議室的燈亮著,隔著磨砂玻璃能看到,裡邊人烏泱泱的,應當都在開會,她便讓梁適稍等一會。
這一等就是一個小時。
梁適:“……”
她好像知道許清竹為什麽能在短時間內將明輝珠寶起死回生,並且一路做到上市了。
鹹魚已經下班,勤奮的人還在開會。
那場會開到近八點。
員工們抱著文件夾從辦公室裡出來,一個個就和霜打了的茄子似的,不過都各司其職,每個部門配合得還算協調。
看來今晚對她們來說又是一個不眠夜。
梁適粗略地數了一下人頭,給大家下單了夜宵。
許清竹在辦公室又待了一會兒才出來。
她脖子裡掛著工牌,沒穿外套,就是簡單的襯衫,但和在家裡不同,這會兒的她戴著金絲邊眼鏡,頭髮隨意扎成馬尾,額前有幾縷碎發,雖有幾分疲態,卻更顯冷豔。
她環視了一圈辦公區域,目光落在了邊緣處,愣神片刻。
梁適抬手朝她打了個招呼。
許清竹露出淺笑。
她唇角輕輕上翹。
不過是淺笑,卻一下子打碎了冷豔的濾鏡。
她踩著高跟鞋朝梁適走來,前台小姐姐松了口氣,還好,沒有帶錯。
“你怎麽來了?”許清竹問。
“給你打電話不接,只能過來了。”梁適說。
“抱歉,我在開會。”許清竹從兜裡拿出手機,摁了兩下發現屏幕都不亮,沒電了。
“趙敘寧說薇薇醒了,可以去探望。”梁適壓低了聲音問:“你這邊忙完了嗎?”
“還沒。”許清竹說:“但是可以走。”
薇薇現在才是最重要的。
梁適和她說:“你們部門今晚是不是要加班?”
“是的,馬上就要開新品發布會了,還有幾款產品沒定下來。”許清竹雖剛來第一天,已經摸清了整個部門,並且融入到了工作進程中。
“我給大家訂了宵夜。”梁適說。
許清竹聞言,挑了下眉,朝她豎了個大拇指。
梁適:“……”
還挺受用。
許清竹轉過身,拍了拍手,眾人目光齊刷刷地望過來。
許清竹那清冽的聲音響起,“大家今天辛苦了,做完手頭工作的就可以下班了,還沒做完的也可以帶回去做,按時完成就行。加班是自願的,會有雙倍工資,最遲不超過12點。我……”
她頓了下,“我妻子給大家訂了宵夜,一會兒加班累了可以吃,大家辛苦。”
說完朝著大家鞠了一躬。
辦公室裡的人都愣住了。
本來嘛,搞設計的加班是常事。
許清竹沒來之前他們也經常加班,但哪有這種待遇啊?
宵夜?雙倍工資?還會跟他們說辛苦?
部長只會說這是你領工資應該做的。
大家頓時悟了,這就是大小姐的格局啊。
不知是誰鼓了下掌,設計部頓時掌聲雷動。
還有人膽子大,笑著說了句,“謝謝嫂子。”
又有人喊:“嫂子人美心善。”
“祝嫂子和大小姐天長地久。”
“……”
一時間亂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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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適開車,許清竹坐在副駕。
哪怕是坐在車上,她仍舊在做新方案。
梁適盡量把車開得平穩些。
抵達醫院時是九點十分,許清竹身體還未恢復完全,又負荷了大量工作,方案剛做完,都沒來得及保存就靠在玻璃窗上睡著了。
車子停在地下停車場,剛停穩許清竹就睜開了眼睛,聲音迷蒙又沙啞,“到了嗎?”
梁適點頭,“嗯,你還好嗎?”
“沒事。”許清竹打著哈欠把方案保存並發送,又把電腦扔在後邊,松開安全帶下車,“先去看薇薇吧。”
兩人一同上樓。
有趙敘寧的關系,白薇薇住的是VIP套房,在頂樓,有全套的安保設施,怕她再想不開跳樓。
她們兩人上去的時候,樓裡正爆發著爭吵。
趙敘寧那冷冽的聲音盡量壓低,卻也能聽得出她的憤怒,“你已經把她逼得跳樓了,還不夠嗎?難道非得讓她死了才行嗎?”
“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和你無關。”另一道女聲顯得強硬又冷漠,“那天晚上的事情,你必須給我解釋清楚,不然我這綠帽子戴得不明不白。”
“我已經和你解釋過了。”趙敘寧說:“我找到她的時候,她沒有被侵犯,而我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場,把她帶回來,給她打了抑製劑。她情緒本來就不穩定,你再這樣咄咄逼人,是想要逼死她嗎?”
“是我想逼死她嗎?是她想逼死我。”那道女聲愈發激憤,“誰不知道她以前對你有意思?這次她可爽了吧,給我戴綠帽子。我他媽的,白薇薇,算我愛錯你了!”
“這些事情就不能以後再說嗎?”趙敘寧極力克制著自己的脾氣,“她現在是病人,剛從手術床上下來,感情的問題之後再討論,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