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婭撇嘴,“嘖。”
她臨回房間還在給梁適加油,“梁姐姐,衝!”
梁適:“……”
許清婭回房間以後,客廳都安靜了不少。
主要是兩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最終還是許清竹先說,“我先回房間了。”
梁適隨後跟上。
許清竹走了幾步,忽地停下回頭,梁適差點被刹住,一腳踩上去。
她慌張地縮回腳,眼神飄忽,“怎麽了?”
許清竹把手裡的酒遞給她,“放回去吧,謝謝。”
梁適抱著兩瓶酒又回到廚房。
她身體的不適感愈發嚴重,大抵是因為紅疹引發的,身體似是在被什麽東西往下拽似的,沉重得很。
連腦袋也開始昏昏沉沉。
她回房間的時候,許清竹正靠著床刷手機。
見她回來,許清竹還問:“你還好嗎?”
雖不知她為什麽這麽問,梁適還是點頭,“還行,就是有點困了。”
“那睡覺吧。”許清竹把手機放在床頭,如同一尾魚般滑入被子裡。
剛才在房間裡和在樓下的旖旎感都消失殆盡。
梁適在上床前先關掉了床頭的燈,房間陷入昏暗,但在她上床後又打開。
許清竹問:“怎麽了?”
梁適隻覺喉嚨乾澀,聲音已不太清明,眼睛也睜不太開,卻還強撐著說:“很想有點光。”
“你真沒事?”許清竹已轉過身來,隔著一床被子,宛若隔了一條楚河漢界的兩個人對視。
梁適感覺看許清竹也是朦朦朧朧的,她腦袋昏沉,覺得耳邊似有小蜜蜂在叫,嗡嗡嗡的,便抬起手隨意地搭在額頭上,聲音繾綣,帶著幾分輕軟的撒嬌,“我就是有些困。”
“你確定嗎?”許清竹說:“你的手背起紅疹了。”
梁適眉頭微蹙,將手轉了個方向,把手背那一面落在額頭,聲音依舊軟軟的,“沒事的,過敏了。”
許清竹:“……”
她將過敏說得輕描淡寫,似一點不在意。
許清竹之前在樓下就看到了,起初也是不在意的。
本來梁適喝牛奶就過敏,但她是個習慣早上喝牛奶的人,剛結婚沒多久,因為她早餐給梁適準備了牛奶,梁適宿醉之後沒看清,喝了一口後吐出來,很凶地說了她一通,還說不讓這個家裡出現牛奶。
即便她當時隻喝了一口,也起了一身的紅疹,除了臉之外的地方無一幸免。
不過也就是些紅疹,隔了一天便褪下去了。
萬沒有現在這麽嚴重。
梁適面色潮紅,許清竹想看下她的手,但剛伸過去就被梁適撥開,她將自己的手背壓在身下,咕噥著說:“太醜了。”
略帶些孩子氣。
許清竹看著她,目光裡多了幾分探尋和無奈。
可以確認的是,梁適確實因為喝了牛奶而過敏。
許清竹伸手探向她額頭,滾燙。
“你發燒了。”許清竹立刻起身,“去醫院吧。”
梁適正燥熱,她捏了下耳垂,然後捂住耳朵,“不去。”
她聲音很低,身體的不適感讓她聲音染上幾分委屈,“睡一覺就好了。”
“這樣燒下去,會燒成傻子的。”許清竹已經從櫃子裡取出了她和自己的外套,“起來,我帶你去醫院。”
“讓我睡會兒。”梁適並不想動。
她的意識其實已經有些昏沉了。
這症狀來得很快,從接觸到松軟的床之後,她的身體就像是落入深海之中,不停地下墜。
而她的意識無法抵抗身體的沉重。
許清竹推了推她,“梁適,起來。”
說著去扶她,結果她身體軟趴趴的,以許清竹一個人的力量根本扶不動,偏她還說:“真的,讓我睡會兒就好了。”
她豔紅的嘴皮子微動,如果不湊近了聽,根本聽不到她在說什麽。
許清竹折騰了好一會兒,這才認清事實。
她將梁適重新放回床上,出門對著樓下大喊,“許清婭。”
幾秒後,許清婭慌慌張張地跑出來,“幹嘛?著火了還是地震了?”
許清竹:“……”
“上來,幫我個忙。”許清竹說。
許清婭錯愕,一邊走一邊絮叨:“大半夜的你幹嘛啊?這麽大聲音不怕把梁姐姐吵到嗎?再說了,你倆不為製造人類下一代而發奮努力,喊我幹嘛?我又幫不上什麽忙。”
許清竹:“……”
她冷冷道:“鴨子死了就剩嘴了是嗎?”
許清婭:“……那我要是鴨子,你是什麽?鴨姐姐?”
許清竹:“閉嘴。”
許清婭跟著許清竹一進房間就看到趴在床上的梁適,動也不動,而且臉偏向陽台,看著像……死了。
她心一驚,“許清竹你幹嘛了?不會是殺了人喊我幫你拋屍吧?你這也太過分了,我的天呐,我要大義滅親,立刻報警!”
許清竹:“……”
良久,她幽幽道:“你們年級的人都是傻子嗎?”
許清婭沒反應過來,“什麽意思?”
“怎麽會讓你這樣的人得第一?”許清竹真情實感地發問。
許清婭:“……”
她翻了個白眼,回懟道:“天賦。”